3、控制Y(2 / 29)
罗宁无奈叹气:“他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工作狂。”
虽然这么说,罗宁还在招呼张姨给父子俩准备了夜宵。
罗宁9点多就回了卧室,林映一个人开着电视等蒋崇回家。
快11点时,门外才响起汽车的声音,林映连忙穿上拖鞋,他还没走到玄关,就看见一身西装的蒋崇满脸疲惫地换鞋。
他的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黑色,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休息好。
林映接过蒋崇手里的公文包,小心翼翼地说:“哥,工作虽然忙,也得好好休息才行啊。你天天这么熬,早晚要把身体熬坏的。”
蒋崇眼睛发酸,他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无奈道:“忙过这阵子就好了,本来我们跟龙城的项目已经谈妥了,结果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换合作方。我们争取了很久才争取到一次公平竞争的投标机会。”
“怎么能毁约,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林映不要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跟蒋崇统一战线,diss龙城。
蒋崇扯松了领带,喘口气:“也不知道魏谦那个家伙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突然就说蒋家不是真心想和他合作,而是想扶持他爸的私生子上位。”
说着他叹了口气:“他爸那一箩筐的私生子,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啊这,林映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知道了别人家的大八卦。
魏谦听起来确实很可怜,但他还是更心疼被无辜波及的蒋崇:“哥,张姨煮了夜宵,你赶紧吃一点休息去吧。”
“嗯。”蒋崇揉了揉林映的脑袋,有些抱歉地说道:“最近太忙了,都没有空陪你玩。”
林映乖巧地回答:“哥,你工作比较重要嘛。等这个项目结束了,你要好好补偿阿姨和我,这段时间你都没有空陪阿姨。”
蒋崇一口答应下来。
林映周六照例前往阳光福利院做义工,这次同行的季雪明还带了一袋自己用不上的本子衣服啥的,一道捐给福利院。
季雪明先到,因为带了不少东西,他并没有骑他那辆炫酷的机车,而是打车来的。
林映则是蒋家司机送来的,开着高调的豪车,停在福利院门口,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罗宁准备的东西,递给了林映。
他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陪孩子们打篮球的季雪明,他站在一群大半孩子中间,极为出挑,一抬手,三分球就远远地落入篮筐,引得一众欢呼。
看来很快就融入孩子们之间了呀!
林映颇为欣慰,拎着东西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让大爷给自己开门。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大爷给自己泡了杯茶,躲在门卫室里听戏,听见敲玻璃的声音才发现林映已经到了,连忙给他开门登记。
林映一出现,孩子们球也不打了,跟着场边的观众去门口欢迎林映去了,嘴里埋怨着:“林映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季哥哥一早就来了,我们可想你了。”
林映赶忙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早点过来,好不好呀?”
季雪明站在球场中间,怀里抱着灰扑扑的旧篮球,朝林映打了招呼。
林映冲他一点头,先去了院长办公室。
林映发现今天的季雪明有一点反常,陪孩子们的时候还是笑盈盈的,一旦落单就变得格外阴沉沮丧。
这是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林映有一点担心他,午休时间在后厨帮忙备菜的时候,还稍微问了一嘴。
季雪明垂着眼睛择菜,有点惊讶于林映对他的关心,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爽,嘴上却说着:“没事,心情不太好,我一个人消化消化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大概每个人都有需要一个人消化负面情绪的时候,林映也没有多问,安静认真地在一旁干自己的活。
饭后,林映例行发糖,季雪明双手插兜,靠着门发呆。
一只缠着纱布的手伸到了季雪明面前,来人留着挡住眼睛的长刘海,是那个叫做江思洋的孩子。
季雪明站直身体,问:“有什么事情吗?”
江思洋本来就胆小自卑,季雪明一站直给人的压迫感更强了,他很害怕,但他也很喜欢这个跟着林映哥哥一起来做义工的季哥哥。
他鼓起勇气,一溜烟地说道:“糖给你,别不高兴啦。”
说完他把糖塞给季雪明,飞快地跑开不见了。
季雪明心里有一丝暖暖甜甜的,但他很快又开始懊恼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的外放,实在丢脸。
林映忙着给孩子们发糖,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边的小插曲,他发完一圈回来最后才轮到季雪明。
季雪明看着林映向他走来,心里有些期待。
林映往季雪明手心了放了一颗橘子糖:“今天季同学吃饭很乖,奖励你的。”
接着,他又往季雪明的手心里放了定论,他七上八下的心需要一个着陆点,他脆弱的情绪也需要释放的宣泄口。
这个不堪的秘密将他折磨的很惨,他受不了了。
林映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报告,跳过一大段看不明白的检验过程,直击最后的检验结果。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检材1是检材2的生物学父亲。”
检材1是蒋元鸿牙刷上提取的dna,检材2是林映在医院采血得出的dna,结果一目了然。
林映就是蒋元鸿出轨林潇潇后的私生子!
他和蒋元鸿是亲父子!和蒋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即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句话时,林映内心还是震荡不已。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的报告,神思早已迷失在波涛汹涌的精神海中,他的精神世界里电闪雷鸣,暴雨和呼啸的狂风催动着黑色的海面吞噬一切。
他被淹没在狂暴风雨的海底,寂静的海水如同一层柔软的壳子阻挡了海面上肆虐的风暴,在这个临时安全屋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巨大的孤独感席卷而来。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报告,好似恨不得用眼神将它盯出一个洞来,实际上他的眼前一片迷蒙,未来如同被浓雾掩盖着。
他长久的沉默着,女医生不放心地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感觉如何,你还好吗?”
林映的抬头看她,眼底全是红血丝:“我不太好,医生。”
同是一张纸,有人拿到欣喜若狂,有些人则郁郁寡欢,还有些人直接在医院里大发脾气。
女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患者,初时还会因为他们激烈的情绪而欣喜而痛苦,现在的她不再因为他们而动摇,只坚信手中的客观事实。
女医生诚恳的给出建议:“需要人陪伴嘛?我可以帮忙给他打电话?”
林映垂着眼睛摇摇头,像一只失魂落魄找不着家的小狗,他慢慢开口:“谢谢你医生,不用了。”
“医生再见。”说着他站起身来同她道别。
女医生让前台帮他叫了车,亲自送他出门:“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林映没功夫享受私人医院的优质服务,心不在焉地上了车。
直到车停在城市花园外,林映才在司机的提示下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报告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角上全是无法恢复的褶皱。
林映站在38楼巨大的落地窗前,想: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按照狗血的剧情,他现在应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