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陈木武去看看有没有能带回去的,陈木文去找兵哥问问有没有肉。
兵哥看到他眉开眼笑道:“好一阵子没来了!”
其实没有好一阵子,前段时间还来送卤猪头了。
陈木文跟他寒暄两句就问他有没有新鲜肉,兵哥说:“你来的刚好,有头新鲜猪才从猪场送来。”
陈木文瞪大双眼骂句脏话:“你手往猪场伸,你不要命了!”
肉馅馄饨
搞黑市不低调点, 还这样大张旗鼓,生怕别人发现不了,陈木文想想就头疼。
没想到兵哥看他这样嫌弃的说:“不是我说, 你什么都好, 就是太胆小了。”
干他们这行有什么多和少, 抓到反正都一样蹲篱笆, 还管他多少,干脆就干大的, 干到没人敢动他为止。
陈木文向来不赞同他这种想法, 两个人观点不一样多说伤感情, 他只提醒他年后把摊子收收。
“别的先不说,你做这么大肯定赚不少,有的是人眼红盯上你。”
他俩关系硬,陈木文说两句兵哥也愿意听, 只说他会小心。
怕陈木文再说, 他赶紧带人去拿肉:“快过年了, 给你准备俩蹄膀当年货, 来年继续跟哥一起干。”
“我这什么没给你准备……”
兵哥说:“咱俩什么关系不说那话, 快提着回去吧, 回去晚了耽误吃。”
陈木文谢过他, 去找他哥,陈木武看有人卖精面买了一大袋走,两人碰头以后出黑市去买鞭。
到家以后正好遇到周成夏端着饺子馅来找江文清,看到他带回家这么多肉别提多羡慕了。
“县里买肉的人山人海,还没排到我们就卖完了, 顾知青只找人匀到一小块,我们打算炖了吃不包肉饺子了。”
这江文清真是爱莫能助, 老陈家人也多,肉肯定是不可能够吃的。
好在周成夏也没在意,又跟她说起别的话:“白知青想跟我们合锅,找顾知青说了几次他都没答应。”
江文清听了笑出声:“答应了他还能讨到媳妇吗?”
周成夏“呀呀”两声:“那我咋知道。”
她跟江文清说:“你不知道吧,她之前还在陈同志面前说你坏话呢。”
这个江文清真不知道,从来没听陈木文提过。
周成夏说:“就前几天顾知青告诉我的,说陈同志当时可没给她好脸,还骂她呢。”
“哈哈……”江文清还有心情笑出来。
“你笑啥?”周成夏不解,江文清只说没看过陈木文骂人的样子。
她说的是实话,或许是陈木文一直记着她不跟娘家人来往的原因,怕她以为自己身后没人就会轻看她。平时跟江文清有矛盾,也不会对她拉脸,只要江文清说一句好话他再生气也会顺台阶下,很难想到他骂人的样子。
说话间江文清手里不停已经帮她把饺子馅调好,她今天的饺子馅还是上次说的马齿菜馅。
上次江文清跟人说完,她做了几回梦都梦见自己在吃马齿菜馅的饺子,今天总算能吃到了。
陈家还要赶着做饭吃年夜饭,她也不多留讨人嫌,江文清弄好她就把装馅料的钵放筐里,准备回去。
她出灶房就看陈木文正院里跟人说话,她走过去才发现是顾成莲,看他出来忙跟陈木文说:“我不跟你说了,你就收下吧,我走了。”
周成夏过去一看才发现陈木文手里提着什么,正跟陈木文推拉呢。
顾成莲上前接过她的筐,拉着她赶紧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往后面说话:“别送了!”
陈木文追两步无果,只好拎着东西去给陈翠春。
陈翠春正在灶房帮忙,看他拎一个网兜进来:“顾知青给你和爹送的拜年礼。”
陈翠春惊讶道:“这孩子怎么想起来给我们送礼,肯定是你跟他玩的好他才送的,他可真是心细。”
她接过来一看是一瓶麦乳精和两封糕点,东西还挺贵重:“怎么送这么多!他人呢?”
陈木文说走了,他推不掉只能接下。
人走了也不好送回去,别人家还以为故意给个没脸。陈翠春只好把东西收下,回来又说:“那过几天把他叫家里吃顿饭吧,他一个人在这也不容易,咱多照顾照顾他。”
陈木文也这样想的,娘俩商量好陈木文顺势坐灶台前面帮忙烧火。
江文清正在调自己家里的饺子馅,今天一共准备了两种馅,马齿菜粉条馅,和猪肉馅。
马齿菜馅包饺子,猪肉馅包馄饨。
灶房不够大,陈翠春也在灶房和面,张兰香就去堂屋剁饺子馅。
前进大队的人年三十这天就吃两顿饭,早上正常吃完就准备年夜饭。
家里穷的人没什么好准备,年夜饭顶多添一道豆腐。家里条件好点的想准备也没东西准备,为了应景大家差不多都是中午不吃,傍晚三四点钟吃年夜饭。
陈家也不准备做太多,只晒的咸鱼蒸一条,炖个红烧肉,炖个白菜炖豆腐,炒俩素菜,拌两个凉菜就够丰富的了。
江文清总觉得作为年夜饭菜色有点少了,陈翠春还说走出去整个大队也绝对找不到像现在这样的。
就算江文清觉得菜色少也没办法,条件在这摆着呢,她只能尽力做的比平常还好吃。
这几个菜还有人帮忙,她把肉炖上就行,花不了什么功夫。
但是说好今天晚上包馄饨,这个馄饨皮要下点功夫。
饺子皮和馄饨皮的区别其实也很大,最大的区别就是馄饨皮里需要放一丢丢碱面,些许的碱面也会让面延展性更好,这样擀出来的馄饨皮薄透光却不会破。
和馄饨皮的面偏硬,因为反复折叠擀皮最累人,江文清思量一下还是把这一步教给陈木文了。
“你学会了以后当大厨也没问题。”
陈木文一边擀还一边畅想了一下当大厨的日子:“听说当厨子吃得饱,我要是当厨子就可以给家里省很多粮食了。”
“陈木文同志你这觉悟不行,还没当上大厨就想着贪赃了。”
陈木文咳嗽两声:“我开玩笑的,我觉悟很纯正的。”
江文清憋笑:“幸好屋里没别人,不然你可惨了。”
陈木文往外看看,立刻承诺自己以后不会乱说话。他把今天兵哥说的告诉江文清:“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要是他胆子大点,说不定他们能存更多钱,他知道他媳妇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看看存钱的罐子。
江文清皱起眉头:“不是你胆小,是他胆子太大,已经大到无法无天了。”
“他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出事家里人怎么办?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还有可能全家都要抓去思想教育。”
“你胆小一点是对的,因为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你的家人。你可别跟他一样,赚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好了。钱赚的差不多就行了,现在这样再有钱我们也没地花。”
她没说她感觉兵哥真的会出事,他们家做这种事是为了一口吃喝,日子好过,兵哥搞黑市肯定初衷跟他们一样,只是他的初衷在拥有这种“特权”的时候,日久天长发生了一些变质。
这个时候手里有物质的人,比手里有钱有权的人还要吃得开,他肯定不是只是为了钱干成这样,他八成还想当“黑老大”。
江文清被自己突然的想法惊了一下,连忙说:“我们年后先别去黑市了,你也别上山下套了,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