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我戴这个,不是为了安燕容……”他冤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她就是自作多情。”
三十五
“再也不许不洗澡就上我的床。”
虞莜拿起桌上的玉佩, 一眼就认出来,却还是问他,“哪儿来的?”
秦昶眼神飘忽, 反问道:“这东西我住铜马殿的时候就戴在身上,你没瞧见过?”
虞莜走到罗汉床边坐下, 燕佩拿在手中把玩,心说:我连你都不瞧, 怎会瞧见你身上戴的什么。
见她不言语,秦昶大为不满,“你看我就说吧, 你以前从不关注我。”
虞莜把玉佩随手一抛朝他丢去, “你表妹的名字有个燕, 这东西是她送你的吧。”
秦昶生怕被她摔坏, 忙伸手接住,“你别冤枉人, 那明明是你的小名。”
虞莜一手托腮, 亮晶晶的杏眸睨着他, “那你倒是说呀, 这东西哪儿来的。”
秦昶稍一支吾,一口咬定,“你给我的, 你都忘了吧。”
她自然不会忘, 这的确是她琼华殿的东西, 后来莫名奇妙就找不着了, 原来是被这家伙顺走的。
也不揭穿他, 顺着话头应道:“哦是吗, 大概我忘了吧。”
“你看我就说!”冤屈得以洗刷, 秦昶总算松了口气。
记忆中关于秦昶的事少得可怜,大多与争执、吵架有关,并没有一件是令人愉快的,虞莜撑着下巴愣怔出神,那么是不是……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
然而前世整整五年,他一次都没找过她,有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她很想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想的。
可……那是上辈子的事,她上哪儿去问上辈子的他?
秦昶说得没错,自己的确对他疏于关注,为了稍作补偿,虞莜留他共用晚膳。
南边的新鲜蔬果如今肯定是吃不到了,倒是调料及干货,梅染储备了好几大箱子,眼下没有新鲜水产,北方人常用的牛羊肉虞莜又吃不惯,来到武昭宫这半月,饮食渐减,离开金陵时的丰腴迟迟无法恢复。
一时梅染摆好晚膳,水晶肘子、间笋蒸鹅、红熬鹌子,并金陵带来的糟鹅掌,素菜则多是腌的瓜条儿,还有一盘红通通的蜜渍豆腐。
虞莜偏爱甜口,秦昶在建康宫十年,也习惯了和她差不多的口味,只他回了北方,辛辣重油皆无忌口,算是南北通吃。
梅染特意将那盆肘子放在他面前,“我记得太子原先就爱吃这道菜,尝尝奴婢做的,跟禇御厨的手艺比起来如何?”
她说的是建康宫御厨房的禇厨子,秦昶挟了一筷子晶莹剔透的肉放进口中,当即大赞,“唔……入口即化,就是这个味儿,梅姑姑的厨艺丝毫不输御厨。”
尤其让他感动的是,看来小磨人精也不是从不关注他,至少她身边的梅姑姑还知道他爱吃什么。
虞莜也不知梅姑姑为何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她交待的。
她最近总吃鸡鸭禽肉,虽是梅染变着法儿地换花样,到底不比鱼虾鲜美,已是吃得有些腻味,只认准那盘豆腐,拌饭吃了半碗。
秦昶却是久不吃这些甜腻腻的饮食,胃口颇好,连着干掉两大碗饭方罢手。
早在他添第一碗的时候,虞莜就搁了筷子,坐在一旁小几边喝茶,唤竹青摆了棋盘,依着祈岚那本《星落》打谱。
秦昶一边吃,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食得是福,你看我,南边北边都能吃,我们洛阳也有不少美食,你尝了就知道,不比金陵的差,改天我带你出宫去尝尝。”
“我吃不得辣。”
他说三句,虞莜一边摆棋,半咸不淡应上一声。
“入乡随俗嘛,你自己说的,以后是我们家的人了,你得在洛阳住一辈子,早晚都要习惯。”
秦昶自己就能做到,自然认为让她改口也不难,打定主意回去就挑两个御厨来含章殿伺候,不能总让梅姑姑惯着她这口味,得早日习惯才好。
她那把小细腰让人爱不释手,可他又不是楚王那种变态,反而多两分肉,摸起来一定手感更好。
秦昶想入非非,捧着碗拿她下饭,真乃秀色可餐。
饭后,拉着虞莜从棋盘边起来,“刚吃了饭就动脑子,对肠胃不好。”
于是带她出到殿外,沿避风的回廊走着消食。
虞莜近来安逸闲散,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不见长肉,反而超群的记忆难以消耗,夜里就会睡不好。
昨日大婚忙碌一日,夜里又被这家伙闹得没怎么睡。
许是前世熬得太狠,虞莜如今最不能容忍就是缺觉。
春寒料峭,她一心只想回到温暖的室内,窝在榻上,这会儿满心不乐意,浑似被人抽了骨头,由他拖着走了两圈,再次绕回殿门前,扒着门框不肯动。
“你快回吧,我要睡了。”
秦昶一惊,“我回哪?”
“明神殿啊。”虞莜正了脸色说道:“咱们如今已经成亲,往后便按宫规,每月初一十五你再过来。”
“什么宫规?谁定的?”
这人摆出一副要耍赖的样子,虞莜无言以对,眼下既要她行皇后之职,那后宫主位的这条规矩她借来用一下,有什么问题么?
“不信你去问尚仪嬷嬷。”
秦昶只觉她是胡搅蛮缠,“宫规我比你熟,那说得是至少,至少——懂么?”
他忽然弯下腰,肩头抵住她腰肢向上一顶,将人扛了起来。
虞莜两手紧紧揪住他腰带,双脚乱踢,挣扎得像条被丢上岸的鱼儿。
“别动啊,掉下来我可不负责。”
秦昶口中威胁,“想什么呢?我怎会舍得让你独守空房,不止初一十五,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陪你,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
虞莜头朝下倒挂在他身上,血涌上头,气得小脸通红。
一众侍女见着两人举止亲密,皆掩口偷笑,在梅染眼神示意下,赶紧退出殿去。
“我夜里不惯与人同眠,会睡不着。”虞莜被他搁到榻上,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你那小脑瓜少琢磨点事儿,夜里自然好眠。”秦昶立在她面前,一只手去解腰带,另一边已在脱外袍,金眸流露几许魅惑。
“我教你个法子,睡前身体活动开,出一身大汗,再泡个热水澡,包你一觉睡到天明。”
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像座大山一样矗立眼前,虞莜情知武力对抗不敌,退居求其次,“你要想日后在含章殿住,也不是不行,但得依我的规矩。”
秦昶挑眉,停了手环抱双臂,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什么规矩?”
“每日就寝前必须洗澡。”虞莜着重交待,“再也不许不洗澡就上我的床。”
秦昶讨价还价,“那、完事后就不洗了。”
“行啊,不洗就睡这儿。”虞莜足尖轻点脚榻,“我叫梅姑姑夜里给你铺上褥子,反正你皮粗肉厚的,也不会膈得慌。”
毕竟这东宫只有她一个女人,太子殿下要同住,虞莜寻不出由头拒绝,但他最要脸面,不想让人知晓夜里睡脚榻,就得乖乖洗澡。
秦昶有点生气,矮身当场就坐在脚榻上,背靠着榻沿不说话。
虞莜收腿给他挪开地儿,软语轻笑,“来,你试一下嘛,看睡不睡得下。”
秦昶真就将两条大长腿翻上去,比划一下,脚榻跟床一样长,当然够睡,窄了点,但他在长城上,裹着大氅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