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3)
因为袁氏待人素来和气,若薇也没觉得有何不对,遂和冯氏一起先去眷属所在的地方。
只不过走了一半, 她看向冯氏道:“娘, 咱们是客人,不是举哀就行了吗?何必和她们家的眷属待在一处。”
冯氏却笑道:“你姨妈是她的妯娌, 说起来可不就是姻亲了,咱们坐一会儿再走。”
“好。”若薇就随冯氏过去了。
这里屋有不少事靖海侯府的老亲,要不就是袁氏家的眷属或者大奶奶韩氏的娘家人,自然也有前世她那位继母刘水仙。
她依旧是不会带继女出来交际, 只自个儿坐在一旁, 全无以前在闺中的娴雅端庄的名声, 连若薇都有所耳闻, 都知道方夫人是个十分有名的河东狮。
吃醋还是小事,据说她进门就把之前伺候方郎中的小妾给治死了一个, 另一个直接发卖。方家反而还怕她闹将起来,那位方大人对她是俯首帖耳,甚至若薇听姨妈说起刘水仙那个继女更惨,动辄打骂折磨。
若薇是不知道刘水仙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简直是天生就坏。
当然,方家也很有问题,按道理而言方郎中家世比杜宏琛好多了,杜宏琛可没有被刘水仙这样辖制过。
“薇姐儿,再吃一盏茶了,我们去寻你姨母去。”冯氏对女儿道。
没想到封二太太走的更快,她寻了个空去找袁氏说话,袁氏今日很忙,但她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无论多忙,她是必定要午睡的。只封二太太想问尤其是关于刘寂的亲事,她推荐的容观音实在是相貌秀丽,人品出众,家世虽然中等,但家资丰厚,没想到容家转身那么快就定亲了,妹妹也似乎没有听从自己的举荐。
袁氏闭眼假寐,耳边听姐姐进来,又听她问起此事,不免觉得姐姐也是心软的人,从小就是这样,当年在宫里做太妃的姑母选了她进宫,而没有选择更美的长姐入宫,也正是这个。当年母亲一直认为长姐纯善、柔和,不仅生的更貌美出众,且精通音律,虽然是北地长大的,却更似江南灵秀的女子。
太妃姑母却一眼看中了她,说姐姐是个心软的糊涂人,而她则是个能要到自己想要的。
“姐姐,容家那位姑娘很好,可是她不太适合寂儿。我找儿媳妇,并不一味的看家世背景,否则我早就让寂儿娶了吏部尚书的堂妹,那位容姑娘很好,可是她这样的姑娘我随意挑也能挑十个来。寂儿是一匹野马,外表看似最遵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可实际上他又是最不讲规矩的,普通的大家闺秀管不住她。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位极好的人选,那个姑娘也是出自名门,为人豁达有主见,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若非如今是他祖父丧期,我们早就下定了。”袁氏索性把话和她姐姐说清楚。
封二太太听了也无可奈何,刘寂毕竟是妹妹的儿此文由q裙:8一4巴一696伞发布欢迎加入子,她不由好奇:“那个姑娘是谁啊?”
袁氏笑道:“此事未定,我就先不必说了。”
封二太太表示理解。
另一边的冯氏和若薇则又去了成国公府,这次过来,成国公府规矩俨然,早已不是之前那样毫无规矩的样子,甚至曹璇正房外包、段两位姨娘还打着帘子,直到曹璇吩咐她们下去,她们才恭敬的下去。
冯氏一看这样,就对曹璇道:“姐姐,你现在还真的是厉害。”
“这算什么,皮毛罢了。”曹璇不觉得如何,她现在在这个府上推行俭省可比之前要顺利许多。
若薇笑道:“姨母,我听说您把那位顾姑娘给赶走了?”
曹璇眉飞色舞道:“是啊,一个姨娘的庶出外甥女,还不老实规矩,我直接寻了个借口,说那里有人要住,就送她走了。她还想闹,我就把包姨娘喊来,问她是何道理?既然她真的喜欢那个丫头,不如给老二做妾,只要她舍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包姨娘怎么可能想让她儿子纳一个毫无帮助,又生的这般美艳,很有可能破坏家庭关系的庶出外甥女做妾?
“老二家的女儿的嫁妆我现下定的是六千两,也是提前和世子商量,我还有法子给她实打实的算六千两,若是别人管家,就这个钱都没有,若是有怨怼,她自个儿去办去。”曹璇也想通了,你们都还想钱不够办大事儿,想我贴补呢,做梦去吧。
冯氏点头:“就该这样,有多大能耐办多大的事儿,你们家里耗费多,人人都存着自己的私房,人人都想吃公中的。公中的不够用了,还得要和以往一样,做梦呢吧。”
曹璇和冯氏两个人的小胖手握在一起,越说越是解气,她还对冯氏道:“我们那个老太太私房够多的啊,可是孙女儿出嫁也是一文钱都没有贴补。不过呢,也情有可原,二房毕竟也不是老太太生的,老三家那个明姐儿老太太估摸着会补贴些。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原本我是样样都要做好,生怕我的容哥儿到时候受我的拖累,让全府都没一个为他说话的人,如今我不在乎了,事情反而好办了。”
其实这个世上谁都不傻,只是大家求的东西不同,可是当你不再去强求了,一切豁然开朗。
转眼到了若薇的生辰,外祖家宣平侯府打发人送了两身衣裳,一样鞋袜,又有寿桃一百担,银丝挂面一百担,姨母曹璇送了一副金玲珑草虫儿头面,一顶金丝翠叶冠儿,容家姊妹都是送的荷包香囊等针线,沈二姐送了两方帕子,郦锦春则送了一幅画过来,还有其余就不赘述。
家中冯氏也准备了上等席面,一家人在一处用饭,席间,若薇说起众人送的礼物,当提到郦锦春时,冯氏问起杜宏琛:“我听说郦侍讲家出了大风头了。”
杜宏琛点头:“是啊,仿佛是写了一篇关于漕运的文章,受到阁揆的赞赏。不过,这样也是挺危险的,这里头水太深了,中间还牵扯不少大人们的利益。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京里挖水沟的事情,明明是一件好事儿,可出主意的被人从马上打下来摔死了。”
若薇也是很有同感:“莫说是朝廷的大人们了,就是姨妈家里俭省几分,那些人都咬牙切齿的想把出主意的掀下来。”
“所以朝廷上做官的人,其实都很有能力,但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楚,知道后果,所以都不轻举妄动。不过呢,我只是个编修,如今在翰林院修史,旁不干的我也当不知道。”杜宏琛也不是明哲保身,而是有多大的本事说多大的话。
冯氏替他盛了一碗汤:“商鞅吴起没一个有好下场,反正我就希望你当官不欺压百姓,做好本职的事务,旁的不该管的就别管,我们不比人家,一家子好容易在一起,少一个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虽然只是简单在家吃过一顿饭,但若薇反而喜欢这样简单,她就不爱成国公府那种人多的家族。明明不喜欢,还得凑在一起,繁文缛节也多,她家这样就很好。
杜宏琛又道:“宋家哥儿和容家大姐儿定亲的礼你送了吗?”
“这还用你吩咐,早就打发人送过去了。”冯氏如今做这些事情也是愈发的轻车熟路。
若薇心里想着前世宋旭悔婚,那是两年后的事情了,现下看宋旭和容观音的年纪,想必不会拖那么久。平心而论,这两人倒是很般配,宋旭为人果敢,少年举人,日后还会中进士,而容观音反而性情平和,两家住的近,这辈子没有什么封晴,也没有自己在其中,容家也无法攀上关系了。
说起封晴,若薇看向杜宏琛:“不知封探花是不是要起复了?”
“毕竟是皇亲国戚,正在赴任的路上,听说是外放了山东按察司佥事。”杜宏琛还是打听的很清楚。
冯氏却懒得理会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