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法阵催动的刹那,楚无忧回眸转身,风澈的指尖正对上他的眉心,法阵瞬间贴附而上,白色的五芒星一闪而没。
楚无忧似乎打算掏出符箓朝风澈一扬,结果手指一哆嗦,符箓掏出来还没来得及催动,两眼一翻直接倒地。
风澈:“……”
楚无忧这人,修为还看得过去,但是毕竟楚家符箓催动才能有威力,他提前让他失去意识,自然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只是这人晕的太快了吧
楚无忧一栽倒,风澈怕大少爷娇贵的后脑勺磕在地上头破血流,本来就傻,再痴傻几分就真成傻子了,于是他伸出脚垫了一下。
楚无忧脑袋砸上来的时候,风澈心想这傻子看着坨大,脑袋倒也不沉,谁知下一刻,楚无忧的脑袋才沉沉地压上来。
他被硌了一下,打算将对方的身子踢开,拽了半天才拽动自己的裤脚。
特么的,这小子躺在地上和死猪一样!
风澈一边暗骂,一边拿风盘将他运回了屋里绑着。
念在旧情份上,他就不将楚无忧送到监牢里受委屈了。
风家如今戒严成这个样子,抓到奸细之事必须上报给风家长老院,楚无忧恐怕在未审讯出正式身份之前,都要在监牢里待一段时间。
楚大少爷金枝玉叶,被子薄了都得大喊肉疼,牢狱之苦还是尽量少受点儿,只是委屈迟斯年和他在一块待着了。
风澈摸摸下巴,心里有些没底。
楚无忧这傻子应该不能把迟斯年气死吧?
楚无忧悠悠转醒的时候,面前的迟斯年正垂眸看他。
他睁眼懵了一会儿,刚想大叫看本少爷干嘛,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那日归家,他偷听到母亲楚凌与长老议事,得知楚家人口失踪众多,加上风家已经二百年未与楚家联系,突然摆宴设席,邀请四方,实在是可疑,准备派人来风家探查。
他本对立功毫无兴趣,一心只想吃席,但是楚凌下一句话激起了他的心思。
楚凌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低低地说了句:“风澜将反,如今三家表面作壁上观,却也是时候站队了。”
他深知风澜效仿风澈已经到了极端的地步,如今顶替风澈兄长上位,风澈九泉之下自然也不会允许。
他刚想冲出去请母亲帮帮风瑾,却听见对方沙哑疲倦的声音再次响起:“风澜很好,风瑾是时候下台了。”
楚无忧抬起的脚尖顿住,又收了回来。
母亲决定的事无从更改,纵然他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即使狠狠作妖也只会换来一顿胖揍。他只能靠自己帮风瑾一把。
然而跟随参宴又在母亲眼皮底下,不好行事,他当晚收拾行囊,一路向南。
方才那个风家小弟子抓住他,他倒是乐意对方把他交给风家长老院,毕竟他的目的是宰了风澜。
但如今他不能暴露身份,需要隐姓埋名,才能顺利达成目的。
他思索了一下,这样似乎不能就自称本少爷了。
楚无忧眨巴眨巴眼睛,试探道:“你凭什么看小爷?”
迟斯年:“???”
【作者有话说】
楚无忧:装晕怕磕到头,结果这人还挺够意思,居然帮我垫了一下!那我放心躺了,兄弟!
风澈:哪来的死猪,真沉
刺杀风澜
迟斯年被风澈的空间界锁住嗓子,想探查刚来这人的的底细,只能用唯一能动的下巴和眼神,但这几天接连试探下来,他已经意识到对方就是个傻子了。
当他展示手腕上的空间条索,示意绑他的人并不简单,修为很高时。
楚无忧迷惑:“你链子怎么是银色的,那么好看,为啥我的是金属性阵图凝成的”
迟斯年:“……”
你猜呢。
他问对方是谁哪家的时,用下巴指了指对方胸口。
楚无忧猛地抬起拢在一起的双手,努力塞了塞怀里藏起的糕点,护食道:“别想了,不给你。”
迟斯年:“……”
谁他妈抢你吃的。
他问对方打算如何逃脱时,用下巴指门,辅以眼神示意。
楚无忧看了半天,嫌弃道:“你要出恭就忍着,本少……我是不会伺候你的。”
迟斯年:“……”
有病就去治,这脑子怎么想到出恭的???
至于前几天还趾高气昂乐呵呵绑他的人,他接连替迟斯年守了几天结界,每日出去一副勤勤恳恳为家族奉献一生的态度,回来时则一副苦大仇深累得马上就要杀人的嘴脸。
迟斯年白日忍受楚无忧的聒噪,晚上风澈回来,还要指着他骂为什么内门弟子忙得像个狗。
迟斯年真的受够了。
这俩人没一个正常的!这日子他是一天待不下去了,天天盼着特派结束,等风澈把他当做奸细交到长老院关着,都比现在的日子强一万倍。
在迟斯年日盼夜盼中,本应属于他的特派时间终于结束了。
纵然风家所属城池一片萧瑟凄清,风澈行至风家主城之时,竟发现它居然较之曾经还要繁荣些许。
此时风家正值夏季,地处极南,秋风一路从极北吹来,化作温热的暖风。
冲天而起的结界构成一片蔚蓝的云雾,风澈拿起迟斯年的玉佩踏入结界的刹那,险些回不过神来。
其中浓稠的灵气几乎都要凝成实质,风澈的丹田灵府瞬间开始飞速运转吞吐呼吸,引得他全身一震。
风家抽空整个地界的灵气,将整个风家命脉汇集于此,究竟是为了倾尽全力培育下一代守城修士,还是在给谁提供修炼的支撑?
他一路行过来,依照记忆先到迟斯年洞府之中,打开储物袋把迟斯年扔进去,然后没有管对方震惊的神色,挥袖贴了几道禁制。
他的身份本就是伪造的,自然也不在命途里,若将迟斯年上交长老院,长老院核实身份探查出来什么,他就不好解释了。
他一边乘着风盘向长老院行进,一边试图开启异眼卜算风瑾所在。
然而即使他如何修改卜算方式,都不能看见与风瑾相关的一切。
风瑾的命途如同裹了一层浓雾,自从他修改风瑾必死的结局那天开始,风瑾的命便再难预测。
风澈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风家长老殿气势恢宏,高耸的楼阁直插云霄,行过千级殿阶,朱红色的铁门为风澈展开。
他一脚踏入其中。
偌大的殿堂内,朱红的立柱上雕刻风家银芒星图,空间界的法阵荡漾开,为这份宽广平添几分浩荡,两侧站立的弟子低眉作揖。
“师兄。”
风澈点头致意,继续向前。
高堂之上,几位长老坐在座椅上,微微侧眸过来,神识对着风澈一扫。
风澈没有去抵触对方的试探,俯身弯腰,行晚辈礼。
神识没有发现端倪,一扫即离,殿中央那人终于转过了座椅。
那人一身红衣黑纱,红绸束发,马尾高吊,银铃隐在发间,随着他转过来,轻微晃动,发出了“叮铃”之声。
他坐在高堂上,形貌板正端肃,眉目之中透着阴戾,偏偏动作刻意摆出洒脱肆意的姿态,唇角轻轻扬起,竟连风澈的笑也学去三分。
风澜那种一本正经之人,当年跟着风澈任劳任怨当小弟,风澈如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让他模仿自己那副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