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想通后的他眼角不自觉地抽搐:妈的,不会是之前踢出去几个企图诱惑他的女人,就被人觉得他喜欢男人了吧?
那人越靠越近,风澈出于本能地向后仰躲避。
一双柔软的手缠上来环住风澈的脖子,男人的声音魅意横生,甜腻腻地在他耳边吐息:“公子,要尝尝/奴/家么?”
那男人顺势坐上他的大腿。
甚至还扭/腰哼/唧一声,媚/眼如丝地瞧他一眼。
风澈脸一黑,握住他的手腕,一丝灵力顺势进入探查底细,紧接着他一把把那男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随后一脚踢了出去。
可怕的是这人全身没有丝毫灵力,根本不是刺客。
就是旅店的特殊服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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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澈原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碎裂开了,对上姜临好奇的眼神时无比的心虚。
姜临作为乖宝宝被姜家监管那么多年,知道个鬼的特殊服务啊?
他心思千回百转,最后重重拍了拍姜临的肩:“啊,就是我自己洗漱,不需要旁人伺候。”
他找出借口,自觉渡过一劫,擦了擦流下来的冷汗,心里的大石才落下,还没来得及顺气,就看见姜临低下身子,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几乎要擦到了风澈的眉骨。
他拽住风澈的手:“你紧张什么啊?”
风澈否认:“诶?我没紧张啊?谁紧张了?我为什么要紧张?”
他推了一把姜临:“姜临啊,”他捋顺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情绪,微笑:“你先出去等一会儿姜思昱他们,我马上来。”
姜临往前跨了一步,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一脸诚恳地说:“他们都到了,就等你了。”
风澈刚刚叠被子的手顿住,转头继续微笑:“好的呢,我知道了,那你先出去等我吧。”
姜临一步三回头,乖乖走过屏风,背过身踏出门的刹那,一丝笑意浮现在他嘴角,却稍纵即逝,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心情,穿好中衣和外衣,又实在放心不下再施了一个清洁阵图。
他用视死如归的表情推开门,显然他已经想到睡到这个时候、被姜家少主亲自叫醒、让众人苦等那么久,将会面对怎样的问责了。
姜临瞧见他的表情,轻笑着替他关好房门,转过头说:“放心,有我在,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敢说你。”
他幽邃的眼散发着柔和的光,清晨的日光透进来,像极了林间的雾。
太温和,又太亮眼。
风澈明白,姜临向来这般宽容。
一贯给人足够的空间和信任,替别人着想,看破不说破,即使撞破了什么,也会闭口不谈。
只是太多的人把他沉默的尊重当成了任人欺辱的懦弱。
其实他一直深谙为人处世中所谓的“法则”。
但他还是那般性情,纵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别人不曾放过他,他却一直给别人留有余地,依旧保持本心。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性情,一样的姜临。
阔别二百载,山川虽改,但青丝如故,眉眼也如初。
风澈听见吹过的风,听见飞来的鸟,听见来自胸腔震颤的心跳,以及自己那句极尽温柔的回答:“好啊。”
像极了一个承诺。
…………………………
风澈跟着姜临走了一会儿,很快就看见了姜思昱等人。
就连小姑娘都站在那里朝着他挥手。
“哥哥!”
昨日她听说风澈等人要走,说什么都要跟着哥哥一起走,又因为她实在没人照顾,留在边城也太危险,姜临便答应带她一起走了。
只不过她一介凡人,等会儿空中速度过快会损坏肉身,姜临只能把她收在储物袋里。
风澈摸摸她的头,见她老老实实钻进储物袋没了踪影,才偷偷摸摸地瞄了一圈四周。
姜思昱估计是等久了,这会儿靠在季知秋肩上睡得正香,季知秋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擦着姜思昱不断流下来的口水。
透明晶亮的唾液拉着丝,季知秋终于忍不住嫌恶地疯狂甩手。
风澈看着玩心大起,悄悄挪过去,一脚踢在没有危机意识的姜思昱的屁股上,他一下扑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甚至还打了个滚。
姜思昱起来咆哮:“卧槽?谁他妈踢我?”
他环视一圈,正巧看见风澈一溜烟躲到姜临身后了。
他刚想上前,姜临挪了一步将风澈罩了个严严实实。
姜思昱不明白,眨了眨眼:“叔叔,刚才有人踢我。”
姜临两手背过去按住躲在他身后手还不停乱动的风澈,沉声道:“别睡了,该启程了,就等你醒了。”
这一句极妙,要替风澈糊弄过去踢屁股的事实,还把等着风澈醒来的这一事,曲解成等姜思昱醒来。
姜思昱反应一会儿觉得不对,挠挠头,抬眼就发现周围的人都纷纷拔出灵剑准备出发了。
出于服从意识,他连忙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姜家修士齐齐踏上灵剑,连姜临也抽出了“无渡”。
风澈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问:“额,你们御剑啊?”
姜思昱刚挨了一脚,现在气还没消,见风澈尴尬,语气中透着一股幸灾乐祸:“欸?你咋整啊?”
风澈一拍脑门,他竟还以为姜临可以安排个飞舟或是传送法阵,到底是他天真了。
夏家修灵诀,可嵌入法器;楚家修符术,可制成灵符;风家修奇门,可构筑阵图;姜家修剑道,只能四处降妖除魔。这其中利润远远不及其他三家,因此姜家飞舟和大型传送阵图一般不会动用。
姜家修士表示,他们,一剑足矣。
说白了就是穷。
风澈左瞅瞅右瞅瞅:“我怎么办啊?”
他凌乱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叫他。
风澈抬眼看去,姜临站在剑尖,说了句:
“上来。”
他身后给风澈空了足够的位置,似乎一开始就打算让风澈与自己共乘一剑。
风澈心底千回百转,昔日少年时没少与姜临共乘一剑,虽然不是这把“无渡”,但也是姜临昔日的本命灵剑。
当年不知姜家可共乘一剑的身份要求,如今知道了,难免分析自己既非父母、也非妻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他面露难色。
姜临见他不动,极其绅士地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被微凉的空气渲染了一层淡粉,连指甲都晶莹漂亮。
他真诚地看着风澈,颔首低眉。
“来啊。”
风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放在他的掌心,顺势试着踩上“无渡”。
足尖轻点,“无渡”发出悦耳的嘤咛声,似乎极其欢迎他的到来。
随着姜临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升空,几道耀眼的流光就这样飞离了边城。
身后,边城上空。
苍茫的天幕里,一道道身影御着剑,沉默无声地目送一行人的远去。
他们神情凝重,复杂的情绪在人群中涌动,有期许,有无奈,有悲哀,有不舍。
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迷茫。
风家如今满目萧然,不知何时能派出守城将士接替姜家驻守边城,下一次换届更是遥遥无期。
他们必须熬过这段没有助力的艰难的时期。
活着等到告老还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