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格老拒封伸大义土王被入(1 / 5)
“那小子的坐骑看来是匹久经训练的战马,而且短小精悍,和咱们的马匹大不相同。”
孟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那个富有练马经验的卫士队长说道:“依我看来,那是一匹川马,那小子恐怕是来自四川的清廷官长。”
孟华得他提醒,想起那两个蒙面人的坐骑也正是短小精悍的川马,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桑达儿气过之后,说道:“前几天我们接到一个消息,听说原来驻守小金川的清兵在调来回疆,如今发现了这三匹川马,恐怕就是从小金川来的清军细作了。咱们倒不可不防。”
孟华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这三个人无关紧要,要防的是鞑子大军开到。”
桑达儿愤然说道:“哼,我们哈萨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鞑子兵当真来打我们,我们一定和他拼命!”
发生了这件事情,哈萨克族的新格老罗海自是加强戒备,但为了不向敌人示弱,女儿的婚礼仍然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更加铺张,更加热闹,以迎贵客。
白天的婚礼固然热闹,更热闹的还是晚上的刁羊大会。
罗海白天已经派出探子去打探清军的消息,快马驰出百里之外,并无发现行军。黄昏之前,探子回来禀报,大家更是放心玩乐了。
孟华虽然参加过一次刁羊大会,但要是和这次的“刁羊大会”比起来,他参加过的那次,恐怕只能算是“小会”了。规模的大小,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年前罗海不过是哈萨克众多部落中的一个部落“格老”他所主持的“刁羊大会”不过是所属的瓦纳族的年轻男女参加。如今他已是哈萨克族的“总格老”这次为了庆祝他女儿成婚而特别举行的“刁羊大会”各个部落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都不辞远道赶来,广阔的大草原上只见骏马穿梭,歌声四起,天地之间,都好像充满了喜气,令人好像沉浸在欢乐的海洋。
从来没有参加过刁羊大会的金碧漪,更加感觉新奇,不停地在问孟华。
罗曼娜走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样起劲?”
孟华道:“没什么,她在羡慕你们的年轻姑娘可以无拘无束的对情郎表达爱意呢!”
罗曼娜笑道:“不用羡慕,待会儿你就可以参加‘姑娘追’的游戏,追你心爱的情郎了。”
金碧漪面上一红道:“你莫听他胡说。”
只听得呜呜鸣三声号角,刁羊大会开始了。
三只烤熟的大肥羊挂在树上,桑达儿百步之外站走,嗖,嗖,嗖连珠箭发,刚好射断悬羊的绳子,三只肥羊,应声而落。普通的刁羊大会用的只是一头肥丰,这次用上三头,悬羊的绳子虽然比较粗,也不过七八岁儿童小指头般大小。要在百步之外射断绳子,端的得有“百步穿杨”的箭法,要同时射落三头肥羊,那更是难上更难了。桑达儿使出了这手连珠箭法,小伙子人人为他喝彩。
“刁羊”游戏之后,跟着就是“姑娘追“的游戏了。这是刁羊大会的两部分,而后者更是高潮。孟华按照规矩,快马加鞭,从金碧漪身旁掠过。笑道:“漪妹,快来追我!”金碧漪佯嗔啐道:“呸,你臭美啊,要我追你。”
孟华笑道:“咱们虽然定了亲,但那是你父亲作主的,我要你亲自表示,才能算数!”
金碧漪羞红了脸,说道:“好呀,你故意为难我,我非重重鞭你一顿不可!”
孟华哈哈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快马飞驰,奔向旷野。他们的坐骑,是桑达儿特别给他们挑选的骏马,不多一会,就把其他的人甩在后面了。
这晚天公作美,玉宇无尘,星河皎洁,月华如练。两人在草原上风驰电逐,嗅那夜风中送来的花草芳香,不觉都是心神如醉。孟华在前面跑。跑进一个山坳,扬声叫道:“这地方很是不错,漪妹,你快点来呀!”
正追逐间,金碧漪忽见一骑快马,箭也似的迎面奔来。那人的坐骑,比她胯下的骏马跑得还快。说时迟,那时快,竟然是笔直的向她冲过来了。
草原广阔无边,按说两匹坐骑是决不可能撞上的,那人分明是有意来找她的麻烦!
金碧漪喝道:“你干什么?”那人来得太快,她在急切之间,停不下来。眼看就要碰上。那人双臂一伸,金碧漪正在疾驰的骏马,竟然给他的神力阻住,昂首人立,几乎把金碧漪摔下马背。那人的骑术精绝,陡然勒住。张开大口,向金碧漪毗牙一笑。
金碧漪定睛一看,只见这人面如锅底,五岳朝天,相貌奇丑。令人一见,就不由得心里讨厌。
这丑汉身披白狐裘,手提镶金嵌玉的马鞭,一身华丽的服饰,显然不是普通的牧民。金碧漪起初以为他是来参加“刁羊大会”的哈萨克人,但一想一般纯良好客的哈萨克人决不会欺负自己一个女子的。于是提起皮鞭,对这丑汉怒目而视,喝道:“有路你不走,为什么要来撞我,你是存心欺负我么?”
这丑汉哈哈一笑,不答金碧漪的质问,却反问她道:“你就是那姓金的汉人姑娘吧?”金碧漪怔了一怔,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这丑汉啧啧赞道:“我的段师弟说你可以比美罗曼娜,起初我还不相信呢,啊,他果然说得不错!”
金碧漪吃了一惊,问道:“你的师弟可是名叫段剑青?”丑汉哈哈笑道:“不错。如此说来,你也果然是那位姓金的汉人姑娘了。好,好”金碧漪喝道:“好,你要怎样?”
丑汉笑道:“我是车居族王子,像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别的人也配不上你,你嫁给我做王妃吧!”
金碧漪大怒,举起马鞭,唰的就朝他劈头打下!
丑汉非但不躲,反而伸长脑袋,迎接她的皮鞭,笑道:“我没猜错,你果然是欢喜我。”
金碧漪这才蓦地醒起“刁羊”的规矩,如何还能让皮鞭打到这丑汉的身上,幸亏她近来武功大进,业已练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皮鞭在丑汉的头顶打了个圈,倏地收回,再发出时,长鞭已经换成短剑。
“我欢喜你的脑袋!”金碧漪喝道。剑势斜飞,果然朝他脑袋削下。
这丑汉虽然可恶,不过金碧漪却还不是真的想要杀他,心想这一剑定然吓得他滚下马鞍。”先跌他个狗吃屎,再拷问他。”
哪知这丑汉不但神力惊人,本领也委实非同小可。百忙中霍的一个风点头,举起马鞍一挡,居然把金碧漪的快剑挡住,笑道:“你要我的人容易,要我的脑袋恐怕就不易了!”只听得咋嚓一声,火花飞溅,丑汉的马鞍给金碧漪一剑劈为两半。丑汉这才知道金碧漪拿的是把宝剑,剑法的迅捷奇幻,也大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这一下他可笑不出来了!
金碧漪看出了他的本领,下手更不留情,唰唰唰立即又是连环三剑。那丑汉一个“镫里藏身”刚好来得及躲开,但觉背上凉飓飕的,金碧漪的剑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背脊横削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丑汉突然笔直的身躯倒下,金碧漪方自一怔,心想:“这丑八怪看来倒非庸手,怎的我还未刺着他,他就吓得摔倒了?”心念未已,但是丑汉那匹坐骑已是飞快跑开,丑汉却并没有摔倒地上。原来他是双足勾着马背,以精妙的骑术“倒挂调鞍”的身法,逃避金碧漪续施杀手的。
那丑汉好像荡秋千似的,腾身翻上马背,气呼呼地叫道:“好狠的女娃子,幸亏没给你刺着!”不过他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来和金碧漪再斗了。
他不敢回来,孟华却已从前面那个山坳,拨转马头,赶回来了。
孟华一声长啸,扬声问道:“漪妹,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