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撑起一片天(1 / 5)
小夜真的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只有一个整天到晚都在打工,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她的哥哥。
因此小夜从小就,我也没什麽在她身上c心。
她有一次跟我说,自己其实也曾想像过,假如她有一个妈妈,那会是一个什麽样的感觉?
即使没有明讲,我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小夜对一个完整的家庭还是有所向往的,我为此感到抱歉,却又无能为力,那个混蛋父亲至今躲到哪里去逃债,是si是活,我也不晓得。
不管我肩上扛着多麽沉的重担,那时的我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小鬼头,并不能支撑的起全世界。
我上高中的时候,小夜到了读幼稚园的年纪,於是我荒废课业,每天早出晚归,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支付她的学费,给她一个好的环境读书。
在没有打工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b较亲近的叔叔、阿姨来给我生活费,他们劝我回去好好上学,过一个孩子该有的生活,然而我总是笑而不语。
说累是真的,在学校的时间几乎都在补眠,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老师们也对我视而不见……在他们的眼里,我大概就只是个整天惹事生非的不良吧,能不和我沾染上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麽都不要问,那种目光我习惯了,这发生在我周遭的一切都犹如呼x1空气般自然,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我自认为和别人没什麽区别。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高三,我人生的转折点,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那天和平常一样,我张罗完毕家里的一切,赶在八点前把小夜送到幼稚园,然後再绕去学校准备上学。不料,父亲去过的钱庄找上门来了,他们问我那个混蛋在哪里,「不知道」显然不是他们乐於听到的答案,所以我被痛殴了一顿,赤手空拳的我根本无力还手。
一阵天旋地转,承受皮r0u之痛的我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个戴黑se口罩的男人从他的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刀,慢慢走近蜷缩在墙边的我。
「这是对你的一个忠告,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我希望听到的不是不知道这样的p话,你最好把你爸的踪迹给我挖出来,就算挖遍了全世界,也要把他的屍骨给我找出来。」
我双眼朦胧的看着他将刀口朝向我,一眨眼的功夫,我只感觉到一阵冰凉,脸颊好像有什麽在流淌着。
身t无法动弹,每x1一口气,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哀嚎,我眯着眼,看不大清楚。男人临走前,只扔给我一句:「下次见了。」便领着他的跟班们坐上车,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我侧卧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试着移动身躯,翻了个身,呈大字形躺着,望向顺着两边漆成r白se斑驳水泥墙延伸出去的天空,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小到……似乎什麽也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为了什麽而奔波?又是为了什麽要这样被人修理?
我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竟也成了奢望。
也许老天爷就是这样不公平吧。
我自嘲一笑,吃力的支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抬手轻碰脸上早已乾涸的血珠,心中五味杂陈。
後来,我又在附近晃了几圈,买来白se胶布剪碎成几块,贴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
直到我用掉最後一块胶布时,才发现完全不够贴,这副狼狈的模样似乎也无处可去,只好……回学校睡觉去了。
这一刻我才t会到,原来真正的无依无靠是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收起混乱的心思拐着脚走到学校後门口,熟练的蹬上围墙翻了进去,走到专科大楼後方的空地,瘫倒在草丛堆里。身心俱疲啊……莫名的疲倦朝我席卷而来,我抵挡不住这令我发昏的困意,连是什麽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
「……学长,你还活着吧?」
「学长,醒醒!」
我被某个不知名的力道大力摇晃着,没ga0清楚现在是什麽情况。「你没事吧?」头顶上方传来这麽一声呼唤,我不大情愿的睁开眼眸,撑起酸痛无b的身t,环视四周确认自己还在草丛堆里,之後才将视线定在声音的主人身上。
对方是一个nv孩子。她剪了一颗看起来很呆的鲍鱼头,瓜子脸,长得还算清秀,一副乖乖牌的模样。
我不认为现在这个时间会有人跑来这片空地,她是谁?
出自於好奇心,我瞥了一眼她x口上方绣的学号颜se,蓝的,是一年级的。
「你是……?」
「就只是一个跷课的学生。」她不在乎的耸肩,歪头看向我,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我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陌生人的关心,心想敷衍过去就算了,所以我跟她说,这是和别的高中生打架来的,不要紧。
原以为这样说她就不会再过问,没想到她眉头一皱,以质疑的口气道:「这看起来不像一般的高中生打架吧,难道说高中生上学包里都装刀的吗?很痛吧,你真的没事?」
「……」
nv孩语毕,换我的脸se开始凝重了。
她,是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向我投s出「关心」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种感觉,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种感觉很奇妙、很特别,虽然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达,但我能感受到她那份关心并不是随口一说,更不是出於同情。
或许……她和别人不一样。
「萧呈ai」。
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十八岁那一年的夏天,在我一直以来独自坚守的世界快要面临崩塌时,是她给我支撑起了另一片天。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以来不停奔波的脚步,会因为一个nv孩而停下。
「呈ai。」
在她身旁打转,似乎变成是一种例行公事。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到她的笑颜。
我减少了排班时间,生活步调变得缓慢许多,长期以来的压抑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与她相处的时光,总是让我觉得幸福的不真实,我曾经触碰过的、那份来自於人的温存,时隔多年,我在呈ai身上又重新见到了。
几个月下来,她也卸下了心防,不再排斥与我的相处,逐渐冉起的信赖使我们的生活充斥着彼此。
「呈ai,你知道吗?」我曾经对她这麽说过,「听说每个人打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一个守护天使的存在喔。」
「是吗?」她扬起一边的眉尾,似乎不大相信,「我没有听过这个说法耶,可是我又感受不到天使的存在,怎麽知道祂有没有在守护我?」
面对呈ai的疑惑,我没有说话,因为那份疑问的答案早已在我心中萌芽。
我是不晓得有没有真的天使,但我会一直做那个守护你的人,做那个天使守护你。
包裹着这份信念的火烛不曾熄灭过,我也不是傻瓜,自己对於你到底是秉持怎样的想法,我很清楚,也没有犹豫过。
在我自认为这份关系已经巩固成形时,我选择向你再迈进一步。
你闪动的目光似乎很意外我会对你表白,我笑着说不必马上回覆我,只要你愿意,无论何时回头都可以,我会一直等着你……
「哈……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对你说了很多谎话。」盯着桌面上的菸灰缸,我拧了拧眉心,继续说:「本该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可是一切都错了……因你而重新筑起的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