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醉(1 / 4)
名为“ray”的高端招待会所门口,豪车们像举办合唱的小朋友,停得整齐。
少nv带上自己xl号风衣的兜帽,远远看过去,俨然h昏下一只突兀在停车场上的粉se蘑菇。
“唔,唔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寂静中,亮绿的车身拖着擤鼻涕的音效,贴着风衣的一角飞驰而过,自顾自发呆的盛悦目被它吓到,回头看见车窗里伸出的中指。
那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悦目垮下表情,回他个倒立拇指。
谁知车主人反被愉悦到,吹着口哨甩着pgu长扬而去。
另一边,暗红se的门被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下沉的凉气和嘈杂的歌声一同窜出门缝,搅动走廊停滞的空气。
“出来透气还是要走?”
三楼宽敞空荡的飘窗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火星在他的指尖时明时灭,无风的夏晚,尼古丁的味道扩散得有些慢。
盛乐黎眯起眼,刺鼻的烟味冲进脑子,帮他添一分清醒。
他抬腕晃晃表,表示遗憾,“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哦。”陆庭深蛮冷淡地回了一声,偏头嘬了口烟,突然问他,“谢晟那小子说他抢了你的学姐。”
盛乐黎挑眉,回头扫了眼将混乱和秩序分割为两个世界的那扇门,谢晟躺在小姐姐怀里醉生梦si的样子历历在目。
再想到他会和那个曾经羞红脸对他表白的学姐同框,还真是有些令人意外。
“祝他们幸福。”他颔首默认,脸上看不到任何被截胡的不快。
不知道戳到了哪个笑点,陆庭深哼笑,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盛乐黎,也不挽留,捻灭烟头径直回包间了。
兄弟阋墙的戏码,他虽然不信,但还是要确认一下保险,结果果然是谢晟在自作多情。
失去了一个追求者,对盛乐黎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回绝服务员的帮助,他扶着刻画暗纹的墙皮,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被酒jg入侵的大脑总算夺回大半的理智。
他一边用纸擦脸,一边掏出设置静音的手机亮屏,有被40+的消息和10+的来电显示狠很震撼到。
满怀兴味地一笑,他开锁划到最新一条消息。
两分钟前。
小木头:你醉si了吗?最后五分钟,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怒怒怒
盛乐黎:……
混在来往的人进入,坐到角落的招待沙发上,前台小姐和门口保安的目光停留在身上的时间越来越久,盛悦目拉了拉帽檐,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坐如针毡。
盛乐黎走出电梯转角,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撅着嘴巴生气的少nv。
她不起眼的装束在这里反而变成醒目的标志:
宽大的风衣将身t过得严严实实,露出两截雪白纤细的小腿,娇小的脸在y影中若隐若现。
来往的男人搂着nv伴的细腰,免不了要多看几眼这个“异类”。
哪里来的小娃娃?
注意到一个男人充满兴趣的眼神,盛乐黎黑脸,过去拖了人就走。
低头看手机时间的悦目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哥哥停下挣扎,随即甩开他的胳膊抱怨,“我等了你好久!”
“等等,你居然喝酒了……”她像只小狗凑近哥哥的后背嗅嗅嗅,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拿出手机假装要打电话,“哼哼,我要告诉爸妈。”
盛乐黎想都没想先按住了她的手,灰黑se的眼睛认真地看过来,好似有人给夜空蒙上一层橙hse的滤镜。
悦目的身t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撅着嘴把手机收起来,“行了,我们打车回家吧。”
商量好的事,既然她之前同意帮哥哥隐瞒,现在还是别反悔为好。
就是看到哥哥b往日慢半拍的样子,难得想要逗逗他……
悦目使劲摇头,把那些幻想甩出脑海,远眺街道寻找和打车软件上一致的车牌号。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盛乐黎皱着眉,想不起来。
步伐都b平时慢许多,亦步亦趋地跟在少nv背后,被带回家。
他用手撑头,坐在桌边。
“乓——”
一碗飘着山楂枸杞味的醒酒汤砸在面前。
他略带惊讶地看着撇过头,一脸我不开心的妹妹,举起碗一饮而尽,温热酸甜的味道入肚,肠胃暖洋洋得像泡了温泉。
“小木头,谢谢你。”他语气清浅如同呢喃,微笑着,刻意散发出寻求保护的气息。
可能是今晚酒jg太上头,让他任x地想要听听妹妹的嘘寒问暖。
然而,悦目一点都没有t会到他的“良苦用心”,或者说,她根本没敢正眼看他,板着脸半天憋出一句话:“记得刷锅和碗。”说完离开,没留下一句贴心窝的话。
难得的感动流失在夜se里,乐黎一动不动坐着,左手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
和着起风的叹息,他莞尔:“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在悦目的世界,却是她狼狈不堪地逃回房间。
背靠着门板软下身t,器官集t罢工,只剩心脏极端活跃地快要从喉咙眼蹦出去。
稍稍找回知觉,她立即扑到书桌前,忐忑地捧着梳妆镜一阵猛照。
刚才她是不是有点脸红了?
热烫的温度还残留在脸颊,虽然想象中自己有可能变成了一颗小番茄,但是镜子里,少nv金贵的嘴角依旧吝啬地不给予任何弧度,配合放空的眼神仿佛时刻都在睥睨人间。
悦目长舒一口气放回镜子,似庆幸又似遗憾。
然而想到哥哥,害羞的情绪继续在少nvx怀翻江倒海,她双手托腮对着镜面里的自己发呆。
“想在哥哥的怀里撒娇,想吃他的嘴唇……”
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悦目轻叫一声捂住脸,把身t扭成麻花。
“呼,不能再想了。”她用冰凉的手心手背换着给脸部降温,阻止自己的进一步妄想。
碎长的刘海时不时扫过眼睑,痒得人直眯眼。身处安全的个人空间,悦目放心地取出皮筋和发卡,在头顶绑了个小揪,露出少nv光洁的额头和浅黛se的姣眉。
眼前突然开阔,让她不适应地蹙眉闭目,再睁开时,那对原本没有神采的眼如同剪水秋眸,映着少nv波光粼粼的心湖。
两对相同的眼隔着镜面对视,悦目鼓嘴龇牙对着镜子哈气,然而这幅样子怎么凶恶都透着一gun气。
讨厌,这副长不大的样子,让站在哥哥身旁的她只能起到衬托作用。
被狠狠伤到,她心情低落地换上睡裙钻进被子里,抱起印着哥哥照片的抱枕蹭着寻求安慰。
两年前的哥哥和现在的她是同样的年纪,身姿却已经变得白杨树般挺拔b人。
在运动会场上挥洒热汗薅头发时,路过的宣传部人员逆着光拍下这张照片,然后被她偷偷拷贝下来送到周边屋去做了个枕头。
照片上的人太耀眼,却不是电视里熟悉的面孔,让店员好奇地发问这是哪个明星。她支吾半天,只能小声说是哥哥。
自动把哥哥脑补为欧巴的店员一脸了然,欣然收下少nv手中的钱,告诉她取货的时间。
从此,她过上每晚抱着“哥哥”睡觉的幸福生活。
……
悦目像往常一样把头埋在哥哥锁骨的位置汲取力量,很快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