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田秋雪(6 / 9)
自己回去,不过看见外婆时我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糟。
反正最後的结果是我得以离开这个地方就行了。
「呐,史也,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她轻声地询问我,我如果开口了一定会把本心泄漏出来,所以我紧闭双唇。
临走前,父亲没有拦我,他被我和母亲摆了一道,露出恼羞成怒又憎恨的神情,我留下他和母亲在这,自己远走高飞。
之後发生的事就跟我有段距离了,听说母亲将她三个私生子接来家里,毕竟是没办法的事。
然後过了五年,也就是一年前,外婆过世了,我正好从国中毕业,被父亲接了回来。
「一个快si的人还能称的上是活着吗?哈哈……」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包着手骨的皮肤溃烂,她自嘲般地苦笑。
回来时,我本以为会被父亲严厉折磨,他是个记仇的人,决不饶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即使那是他的骨r0u。
不过,他却没对我做出报复行为。
我瞬间就理解到发生了某种事情,在看到了母亲加速老化的模样後,还有,这栋屋里并没有那三名小孩存在,我的脑内瞬间产生某种恐怖的想法。
不用自己去寻问发生什麽事,每晚都会有个人来我房间叙述解答,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跟狗屎没两样的人生啊……」
母亲向我叙述着父亲的行径,叙述着那个人是怎麽把她绑在一旁,将她的三个幽灵人口变成真正的幽灵。如同在看纪录片一样,母亲当时的感受深切的传达给我。
父亲是个器量极度狭小的人,他一想到因为我的关系,往後不得不抚养母亲和那三个与别人生的骨r0u,就气得发狂。
做出那些行径後,他察觉自己犯了罪,打算就此逃跑,但母亲却答应他不会暴露此事。
因为她不希望父亲被关,不允许父亲逃离这个惨剧,所以两个人埋葬了没有名户的孩子,并且决不诉诸司法。
我难以想像母亲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埋葬她的孩子,她在我的面前没有留下眼泪,但充满眼球的血丝好像随时会喷出大量鲜红,夹杂着痛楚、仇恨与宛如炼狱般的杀意。
母亲心中的怨恨之种使她变的癫狂,活下去的唯一动机剩下折磨父亲,她想要毁掉父亲的一切,让他直到si亡之前都备受煎熬。
满脑子只想待在父亲身边,绞尽脑汁不让他好受,在他的鞋底和衣服的袖子里涂上盐酸,至於为什麽是盐酸,因为父亲就是拿盐酸毒si其中一名小孩。
父亲越来越害怕她,但他不能像杀si小孩一样抹杀一个大人,而且母亲为他保密让他感到庆幸,b起被母亲sao扰,他更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曝光。
就这样,父亲变得很晚回家,母亲每天在家里做着那些ga0疯父亲的杰作,等着父亲回来对她施暴。
每一次的施暴中,父亲眼里的恐惧se彩就越发浓厚,母亲则是能藉此获得活着的感觉。
压抑着、牵制着、折磨着彼此,不存在逃脱口的婚姻,我还在外婆家的时候,他们一直持续这样扭曲的婚姻生活。
接着,我回来的事情造成局面动摇,因为我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而他们已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洗脑。
对於我的存在感到不安的他们,向我提议。
那就是,这个破灭的家庭会不断持续到永恒,任何人都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包括家暴的事,和杀人的事。
我答应了他们。
那三个小孩被弄si、母亲变得疯狂、父亲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溃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当初我一心只想着离开所酿成的悲剧。
所以,我答应了他们。
我随时都能将他们拱出去,但是,愧疚感却不允许我这麽做,每当面对这个家时,压抑不住的庞大罪恶就彷佛要捣碎我的内心。
要不是我当初只想着自己,父亲早就能跟母亲离婚,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我跟他们一样,都是连天使也会唾弃的人渣。
於是,我们三个签了一份让每个人从此变得不幸的诅咒合约。
父亲不把母亲和我赶出去,所以父亲的门面能够守住,也不会被司法制裁。
母亲不告发父亲,所以母亲能够完成她的生存意义。
我不将他们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我的容身之处能够守住,并且过着地狱般的赎罪生活。
扭曲又异常,属於我们三个人的悲剧於焉展开。
「史也,你觉得自己应该被生下来吗?」
那双眼神里对我抱持的强烈情感并不是亲情或关怀,我只是她其中一个还活着的小孩罢了,同时也是她仇恨之人的骨r0u。
我永远都不可能明白,那扭曲到无以复加,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浊黑情感。
这里的环境、氛围、jg神和人心都崩裂无存。
翌日早晨来到学校,我将眼前的课桌当作迷你床铺使用,身t被巨大的疲惫感占据,厚重地压在桌上,动弹不得。
尽管朝yan温柔地抚0脸庞,我的意识也无法对此做出回应,渐渐地被黑暗拉远。
待在家里累积的劳累居然b出外打工还多上许多,这使我不禁叹出一口长气。
「唉~~」
「不要一大早就趴在桌子上叹气,就连蛞蝓都b你有jg神多了。」
「早安,深田。我看起来像是软骨动物吗?」
「蛞蝓是没有骨头的喔。」
「还真的把我当作蛞蝓啊」
轻抚耳膜的银铃嗓音带着恶毒的话语,深田秋雪,是一名连老师都无法否定其魅力的气质型美少nv。
在视线与书页之间翩飞的柔顺黑发,跟着文字游走的深渊双瞳,彷佛刚融初雪般的细neng肌肤,这些都造就她成为全校第一美少nv这项不争的事实我个人这麽认为。
还好上次那份尴尬对话没把我和她的关系闹僵,虽说我们也没有可以闹僵的关系就是了。
「七g0ng,你怎麽每天都把自己ga0得这麽累?」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是一个秘密稍微多一点的十七岁高中生」
「累成这样,难不成你有在打工吗?」
「哈!?」
我被深田突如其来的猜测给震慑。
「你、你你你,你说什?」
「恩,怎样?难不成你是在打工吗?」
「嘎哈!?」
「不要重复惊讶两遍好不好!」
我因为秘密被说中而难看得惊慌失措,深田一脸嫌弃地盯着滑稽的我。
「难、难不成是你跟班导说的吗?」
「说什麽?」
「说」
我在打工这件事不,她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晓得我在暗指班导。
「咳咳,说我一直上课睡觉,这件事?」
「这件事不用我说每个老师都知道。」
「是这样吗?」
「难道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
「该不会我很引人注目?」
我的位置这麽不起眼,应该说我这个人这麽不起眼,还以为一直都没人注意到我哩。
「七g0ng偶尔还会打呼,全班都知道了吧,太惹人厌了。」
「唔,我明明没有特意与人交流居然还被嫌烦。」
「拜托你留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