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 / 1)
若是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眼见着蝶衣有些出神,苏梓汐有些不耐地敲打着卓沿。
清越的声响让蝶衣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尽敛,神色严肃,“你知道的,魔界自……之后并不安生。”
说话的时候想到了那个人在苏梓汐心中的重要性,怕提及惹得苏梓汐疯癫,蝶衣含糊过去,眼神觑着对面的人,看到对面的人脸色暗沉了几许还算能沉得住不至于发疯,蝶衣才又继续说下去。
“想让他回来的人不少,可是也有人不希望他回来的。”她说的缓慢,似乎是在给苏梓汐缓衝、理解的时间,“估摸着是知道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想从中添乱吧。”
其实更深重的她还没有说出来,因为蝶衣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将那些话直白的说出口估摸着苏梓汐真的要发疯。
那些人可能不只是捣乱那么简单,可能是想要阻止他们让洛尘回来,这个想法深深的扎根进苏梓汐的脑子里,放在桌面上握着杯盏的手不断地收紧。
“哗啦”
杯盏碎裂,茶水四溅,伴随着鲜红色的血迹杯盏的碎片散落在周围。
浓稠的鲜血不断的从掌心滴落,落在浅色的衣衫上开出血色的花朵,她的手微微颤抖,也不知道疼的还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而气恼的。
说真的蝶衣并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在意一个脑子不太正常并且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主上认识苏梓汐的时候,苏梓汐应该还没有十岁吧?她有些不太确定地回忆着,但是当初主上将苏梓汐藏的太好,以至于除却最后主上所言,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想到自己当时收到主上的传音,有那么一度觉得传音并非来自主上,而是个冒牌货。
可是,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的苏梓汐身上,看着她脸上风雨欲来的神色,以及那癫狂的模样却又觉得其实苏梓汐和主上还是挺配的。
不说别的,但说苏梓汐对主上的坚持已经是少有人及。
她明眼看着魔界在主上生死不知之后四分五裂,昔日那些乖驯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露出丑恶的嘴脸瓜分着残存的所有就觉得胃里翻腾作呕。
她看不清苏梓汐对主上抱有何种情感,那种情感很是激烈动荡,就像是深渊之下翻腾的熔浆,散发着灼灼热气。
那是一种似爱非爱的情感,更像是依赖,眷恋,占有。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病态,以至于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可能连苏梓汐自己都分不清,时间过去的太久。就算是少时心生好感,有过情爱懵懂,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少时的悸动可能早就记不清是什么感觉。
修长地指节出现在视线里,丝丝缕缕的红雾缠绕着苏梓汐的指腹,伤口的刺疼感在远去,冰凉凉地像是夏日里的猝不及防出现的冰块舒适极了。
直到伤口不再往下滴血蝶衣才收手,抬眸间,四目相对,漆黑幽暗的双眸中红丝遍布,眉宇间戾气横生宛如深山之中入世而出的女鬼怨气四溢。
“凝神静气。”蝶衣讶然于苏梓汐的心境,只是听到这些她便乱了心神可见是有多在意主上,“你若不想暴露,前功尽弃最好是听话。”
冷冷地瞥了一眼蝶衣似乎是不满蝶衣对她的态度,但是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而是顺从的阖上眼眸,喉咙间上涌的腥甜血气被她咽了回去。
:烟烟怎么可以忘记我
一刻钟后苏梓汐缓过劲儿来,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毅然又是那副明艳温婉如同江南婉约女子的模样。
说实在的蝶衣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苏梓汐让她好受些,那些话自己也开不了口,毕竟按照苏梓汐的性格来说,自己如果真的出言安慰可能苏梓汐以为自己是在讥讽。
说不定还会招来苏梓汐的恶语相向,她记得上次好像还是自己和苏梓汐共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动手。
强忍着想要抚摸额头上次被撞出血的地方,蝶衣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
苏梓汐斜睨着蝶衣,忽然开口:“你若在魔界艰难不妨将他们引出来。”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现在的魔界如何,更不知道蝶衣现在的处境是否艰难,但是听蝶衣刚才的话想来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你真是半分不心软。”蝶衣有些一言难尽,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同情宁舒,还是该庆幸自己并不是苏梓汐的敌对,不然按照苏梓汐这疯劲儿和她不对付的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宁舒是魔界出山最大的敌人,但是说实在的,她挺佩服宁舒的,像宁舒这种正直到不正常一心向道的人,其心智之坚便让人肃然起敬。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正直到发邪的人被苏梓汐哄骗的团团转,甚至是成了苏梓汐想要排除魔界异己的刀。
苏梓汐听到这话半分起伏也无,“你之前不还担心我反水?听到我这话你不是该高兴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
当初操控自己捅宁舒不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害怕自己深陷其中从而反水,现在又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搞的她蝶衣就是什么好人而自己则是那罪无可恕的坏人一样。
她们俩儿,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虽然知道苏梓汐不会猜不出来,但是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彼此尴尬难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