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 1)
宁舒,凝棠仙尊。
的确是有利可图的。
她的梓汐
一直待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端坐闭目不言的唐茜,听到蝶衣近乎失态尖利嗓音时,长睫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放在膝盖上交迭着的手不安的收拢蜷缩着,纵使是闭着眸子可是她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她们的言语。
她被蝶衣掳来这么久,看到她放荡不羁,妖娆妩媚犹如志怪话本中摄人夺魄的女妖的姿态,可是,还没有见到过蝶衣这般激动的时候。
这样近乎质问的语气让她本能的觉得,蝶衣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以及慌乱。
苏梓汐的视线落在了那道背对着她的红衣女子身上,而后目光深沉的看向蝶衣,不发一言。
她闭上眼眸而后睁开,眼睛里因为心情激动而染上的赤红也在慢慢地褪去。
她直觉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其实想想也知道,苏梓汐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会选择坚定不移的那个。
不该去怀疑的,蝶衣看向苏梓汐的眼神少了之前的暗芒以及锐利,反而多了几许难以形容的神色,不像是同情但是又有点类似。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不会死——”蝶衣毅然一副恢復如常的模样,依旧是犹那二月翘枝迎风招展,不惧寒凉犹要绽放的花朵,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梓汐,“大可放心。”
也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船身轻微摇晃,但是又很快的稳住。
苏梓汐侧眸看向外面,是邱彦书。
男子一袭暗色长袍,衬的其人愈发沉稳,不好惹。足尖轻点于长桅杆之上长发随风而舞,衣袂飘飘。神情肃然,眉峰微蹙,右手执剑,剑身流畅于阳光之下散发着莹莹寒光。
南归看向立于桅杆之上的人,眯了眯眼睛,面上依然是温润如玉好说话的模样。两厢对比之下,反倒是衬的邱彦书这个来救人心切之人更像是上门找茬心怀不轨之徒。
“这是做什么,上来就动手。”也不知道南归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来,于胸前轻轻晃着。
邱彦书并不知晓对方是什么路子,但是他能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苏梓汐是被面前这人掳走的。
不论是出于何种缘由,他都不会放任苏梓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哪怕是他再不喜欢苏梓汐。
“将你掳走的人放了。”
折扇半掩面容,南归眉眼弯弯,“胡说什么呢,我正经游玩,哪里掳什么人。”说到最后面上的温润之色微微收敛,似是警告:“可不要信口雌黄才是。”
此话还未落音便见邱彦书动了,手中剑光大盛,罡风划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割裂开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似是刀刮。
南归分明没有如何动手,只是摇晃了几下折扇,连身形都没有移动分毫,可是却将那扑面而来的剑光一一化去。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南归动了的,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再定眼看去的时候他仍然站在了他未动之前的原处,以至于看着像是没有动。
邱彦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并不能看出对方是什么路子,只能看出对方比他厉害,甚至是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
手中的折扇合拢“哒”的一下拍在了自己掌心,神情十分闲适,反倒是邱彦书如临大敌。
剑锋折射出来的银光晃了南归的眼,长发飞扬,足尖一转手中的折扇将刺向自己的剑刃往外抵。
剑刃与之折扇相碰、擦过发出刺耳,令人牙酸的声音。
南归手腕软和提腕,折扇随着他的动作提起而后落下,敲在了邱彦书手中的剑身上。
那一下震的邱彦书手腕发麻,几乎是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刃。分明,看在邱彦书眼中,只是提腕,落扇,简简单单的动作而已,可是实际上的力道却是重若泰山,剑身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般轻微颤动,发出嗡鸣声。
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上涌的铁锈味继续蔓延,纵使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邱彦书自始至终都未曾后退一步,更不曾有离开的打算。
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么他离开的意义并不大。
能不能走是一回事,走了还能不能再找到对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觉得自己离开回到崇明剑宗去求助之后还能再找到对方,找回苏梓汐。
这样拐人的修士又能是什么好人,必然是邪魔歪道的。
苏梓汐连他都不如,岂不是任由对方揉搓,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样想,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就在南归越发松懈闲适之时,只见天际划过一道白光,那道白光如日中天的炙热,刺目到睁不眼睛,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随之而来的剑气以及那铺天盖地而来压的人几乎是透不过气来的威压。
空气中隐隐飘浮着略显清冷的梅香,浅淡,冷然。
他错眸,看向那以指为剑的人,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淡定自若犹如皑皑雪山之上的一捧不染纤尘的雪。
可是细看之下能看到她微缩地瞳眸,轻抿的唇瓣,无一不在昭示着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红艳到极致的如同血色的灵气与那道劈向南归的白光相撞,归于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