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 / 1)
阮霖雪站在幕家大门口等来了梅雨眠,瞬间绽开笑颜,梅雨眠跟着她一起浅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幕家的别墅,那也是阮霖雪第一次见到梅雨眠的妈妈,江婉礼。
江婉礼仪态优雅,为人妻子的端庄,岁月不败美人很好的在她身上体现。
而梅雨眠传承了她优良的基因,更是长的美艳,人间绝色,就是多了些不近人情的冷意。
阮霖雪一直就很想见见江婉礼,主动的甜甜叫阿姨,江婉礼一开始表现的很喜欢她,会给她拿吃的。
往后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若有若无的不能说厌恶,就是很不喜,也没有以往对她的那种亲近了,她和梅雨眠结婚后,这种情况就更是明显。
那天,她因对幕家别墅的布局不熟悉,拿着梅雨眠的杯子找不到饮水机,只在客厅找到了一个茶瓶,梅雨眠又好像在规划带她今天去哪玩的中途,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她不想打扰,于是拿起茶瓶就想为自己倒一杯水喝,夏天的缘故,她又在外站了好久,很渴,便没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而是手拿着,又以为茶瓶里是凉水。
一个不小心烫到了。
手里拿的是梅雨眠平常用的杯子,钻心的痛,硬生生忍下立刻把茶瓶放下,把梅雨眠的杯子也轻轻放在了地上。
痛的眼泪都出来了,梅雨眠正好出来想看她喝到水没,还打着电话,就看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电话也不打了,立刻拉着她去为手衝凉水,脸上的心疼之色,和现在的别无二致,以及,都似不小心的,和她十指交扣了。
“还疼吗?”一句话把她从回忆里拉回。
梅雨眠转了她手掌的方向,试探性的五指,已经扣在了她的指缝之间,她感受着两手紧密交握着的温度,心上的颤动更加剧烈。
她眼中闪过迷茫,清明的一瞬又满是复杂之色,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有些模糊了。
梅雨眠的眼里,也充斥着同样的雾气,是疼惜爱怜的。
她猛的抽出手,垂着目光,没回答她,而是淡淡道:“我自己来吧。”
梅雨眠愣了一下,缓缓收回自己还在水龙头底下的手,冰凉顺着手上脉络,蔓延进了心底,她忍着鼻子发酸:“我去给你拿烫伤膏,你多衝会。”
她走后,阮霖雪静静的站在原地,眼底风起云涌翻起波涛骇浪的情绪,不知何时归于了一片寂静。
她不能,也不该再有什么期待。
梅雨眠那双漂亮眼睛最会骗人了不是吗,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相信。
自己曾经就被她用精湛的演技骗了三年,最后受到的伤害难道还不够长记性吗。
她的伤疤还没好,怎么可能会忘了痛。
有时她也会觉得,会忘记,她忘不掉的究竟是爱,还是痛。
梅雨眠擦了擦泪,调整好自己失控的情绪,找来烫伤膏,默默的站在她背后,看着她窈窕的身姿,目光中有着万般缱倦。
深深地凝望着她,放肆的注视着她,如若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移开视线了。
阮霖雪关掉水,甩了甩手,身后终于有了动静,不等反应,她的手又被梅雨眠拉了过去。
手指和手背的红已经消的差不多,梅雨眠细心的为她抹着烫伤膏,温声和她说:“这样应该就不会起水泡留疤了。”
谁知,阮霖雪又抽回了手,拿过她手里的烫伤膏:“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离开了,今晚不在这里睡。”
声音再次变得不带一点温度。
梅雨眠的心似被一把带着破伤风威力的锈刀猛的插进,五脏六腑都在隐隐发痛,她呼吸不稳,她让自己表现的正常:“那,那明天你不教我了吗?”
只是音调的轻微颤抖出卖了她。
“明天我还来就行了。”阮霖雪毫无情绪的说完这句,就离开了这里。
天地都好似归于了混沌,梅雨眠听不到一点声响,看不见一点东西。
忽然一声悠远的,从道院传来念诵的清静经,唤醒了她。
她死死抓住了左手腕,额头出现密密麻麻细密的汗珠。
不要再为我洗内衣裤。
她面无血色缓步走出厨房,保姆们看她身影一瞬就变得憔悴,萧条的许多,不知道在厨房里她和二小姐发生了什么,不敢问。
五点多的光景,临近晚间,夕阳渐渐染红了半边天,世界都将陷入一种不清不糊中。
别墅亮起灯,阮家的小一辈,阮霖雪的堂弟堂妹们都先陆续回来了。
每周六,阮家上下所有人都会回到大宅聚一次餐,陪陪阮业和黄庆林,今天也照样。
长久以来除了梅雨眠和阮霖雪是例外。
那些堂弟堂妹见到梅雨眠不是喊梅姐,就是喊嫂子,梅雨眠六神无主的应着,和他们擦肩而过,直到与重新从别墅大门外进来的阮霖雪撞了面。
她眼里才恢復点光亮。
任阮霖雪的心再如何坚如盘石,见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不免心痛了一下,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无论梅雨眠出于什么心思,关心总不是假,可她宁愿不要。
她是被前院花园里的黄庆林强行留下的,说她回来一年了和梅雨眠周六从没来聚过,今天怎么说也得留下吃晚饭。
“先别走了,吃过晚饭再说。”阮霖雪以为梅雨眠也要离开,视线飘忽了一下,留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