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人间屏幕上的四只眼睛(1 / 9)
我是一只猴,一只正被固定在实验台上雄x猕猴。
我坐在椅子上,头被固定在实验台上,面对屏幕,双手分别放在屏幕下方的两个按钮上。
屏幕上一出现画面,我便要选择按左边还是右边,按对了就有可能从屏幕前方的管子里掉出来脆脆的乾果子。
我总是能很快从两个选项中找到规律,保证每两次至少能吃上一次乾果子。
可现在,无论我怎麽按,都没有任何东西出来。
屏幕上又出现了两张像片,左边是猴子的眼睛,右边是人的眼睛。四只眼睛的瞳孔越来越大,充满了整个屏幕,又扩散到屏幕外面,向我冲过来。我吓坏了,想逃出去却动弹不得。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张nv孩子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她抓住我的手,凑近我的脸,冲我一笑,说道: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接着nv孩的黑se瞳仁越来越大,渐渐充满整个眼球。她张开嘴,吐出一条红se的舌头,冲我叫了一声:「喵……」
我突然惊醒,眼前一个白发老人正握着我的手腕,盯着我,满脸关切:「怎麽了?做噩梦了?」
我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白发老人,是墨教授。
我环顾四周,熟悉的饲养室,周围全是笼子,小笼子里的白老鼠们正在吱吱叽叽地吃着早餐,中号笼子里几只小猫不紧不慢地晃悠。
大号笼子里,rose正隔着铁栏杆盯着我,看见我的视线转向她,咧嘴叫了两声。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穿着衣服,正坐在地上。我抬起我的手,手臂和手掌都很光滑,是人类的手臂和手掌。
难道昨晚我就这样和衣躺在笼子外面睡着了?刚刚原来是一场梦。
「墨教授,早!」,我r0ur0u眼睛,赶紧站起身来。
「早」,墨教授转身走向门口,「一会儿会有人送两只猫过来……」
我迟疑地跟着墨教授走出饲养室,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些什麽。
从饲养室外面的楼梯上了一楼。太早了,研究室里没有人。
从地下走到地上才发现饲养室的空气是那麽的浑浊和恶臭,饲养室里永远保持着不变的温度和sh度。可就算排气扇24小时不停地旋转,似乎也永远刮不走实验动物的屎尿臭。
我曾经在那里住了十年,竟然从没有感到臭。如今走了出来,闻到风里带来的清冽,臭才被发觉。
我不知道该做什麽,也许应该出去吃点东西了?
学生们来来往往,太yan刚刚升起,yan光洒在他们尚显稚neng的脸上。他们的眼睛b太yan更明亮。
我的脑袋胀得发晕,扶住路边长椅的扶手,坐了下来。
闭上眼睛,我想确认一下到底我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情,大脑却一片混沌。我又睁开眼睛,摊开双手,望着眼前这双光滑滑没有任何猴毛的手呆住了。
没错,我曾经是一只猴子,现在变成了人。
这不是梦,我每次睡醒了之後都会告诉自己一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已经过了一个月。
我本是一只猴子,却保留了这个男人的记忆。我占据了这个男人,好像也拥有了这个男人所有的能力。
我能听懂人类发出的声音,并且很快就能熟练控制这个男人的嘴巴和舌头发出像人类一样多的声音去表达我心中所想。
我想问题b当猴子时更快更清晰,以前总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现在可以坚持很长时间想同一个问题,想问题的时候眼前彷佛能同步出现明显清晰的画面。
我抬起头,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我知道自己是被一直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但是我却有这个人的记忆和他一切作为一个人的能力和知识。
我随手拿起贴在我旁边长椅靠背上的一张纸,纸上面写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就像这些字本来就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样。
只见那张纸上顶头是【寻猫啓事】四个大黑t字。下面是一个nv孩抱着一只白se波斯猫的像片。我仔细读了一遍像片底下所有的文字,没错,每个字我都能读出来。连底下那串数字我都知道是手机号码。
我又盯回到那张像片,白se的猫被那nv孩儿举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睛下面是高高的鼻梁,若隐若现的点点雀斑。
这双眼睛好像在什麽地方见过。
这张脸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见过。
没错,我见过她!
jack疯了的那天被三个白衣人捆起来。
我站在实验中心楼地下一层的动物实验室里,对面的黑se的电脑屏幕前敞开着固定猴子用的夹板,各种颜se的线被整整齐齐的卷好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我刚刚就被固定在那里,头上cha满线头,认真盯着屏幕,为了能吃到乾果子。
现在我却站在这里,看着我发疯的身t被捆绑起来,塞进了笼子。我头皮发麻,忍着身t的不适赶紧逃出实验室,冲出实验中心的楼房。
天已擦黑,弯月从一大片圆滚乌黑的云层中露出尖尖的一角。
路灯已全部被打开,照着上方b路灯还高的树,黑影从树顶一直延伸到天空,整个校园的上方合成了一片暗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黑se魔鬼在飘荡,毫无感情地审视着我。无论我跑到哪里都躲不开它,我惊恐地在校园里乱窜。
「你是人还是动物?」
我逃到学校的一块小树林旁时,一个乾枯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後响起。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惊恐地转过头。
一个穿着灰se风衣的乾瘦男人出现在我身後,手里一把通t黑se的雨伞杵在地上。他消瘦乾瘪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显得眼睛特别突出,眼球像是随时要弹出来一样,直直地盯着我。
他是来抓我回去的吗?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跨步朝我走来,我害怕得想要逃开,刚一转身却觉得腰上一痛,低头一看,黑se的弯形伞把鈎住了我的侧腰。
我只好转过身来,他猛地上前把脸凑在我的面前,一双突兀而浑浊的眼睛我脸上扫来扫去,我被他炙热而恐怖的气息吓得动弹不得。
「人和动物有什麽区别?」
良久,他终於开口问道。一阵烟臭味儿扑面而来,我觉得一阵反胃。
我不知该说什麽。但是他好像并不耐烦等我回答,继续说道: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於能不能看见这个世界……」
「……动物和人都有眼睛,他们都能感知到这个世界,但是动物看不见这个世界,只有人才能看见这个世界……」
「……看见世界了,人才能是人……」
他说得又快又急,好像憋了一辈子的话终於有了可以倾诉的人。
我几次想转身逃离,可他的伞一直牢牢地鈎在我的腰上,丝毫不放松。偶尔有人路过,但是都跟没看见一样,匆匆离去。
「灵魂在哪里?」
他紧紧盯着我。
我不敢看他,只好低头盯着他手上的伞,盘算着我若强行逃离他会不会拿伞ch0u我。
「……希腊人认为灵魂在我们的心里,因为只有活人才能看见这个世界……」
「……罗马人觉得灵魂就是布满全身的血ye……」
「……柏拉图认为jg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