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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要有个收集香火的好器具,这只鼎式石熏炉受香火薰陶数十年,还算有灵x,绰绰有余了。」
「我还以为需要祭天拜地敬鬼神,再开坛作法。」
「那都是误解,真正的g0u通天地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烦的仪式,还不都是因着凡人的需求一路增补、才会越形繁复,连神明自己都记不清。」说到这里,她手背拍了一下手心道:「说到g0u通天地,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稍等我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h奇楠百般无聊,在床头盘腿而坐,一手托腮望着床尾的神坛,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只得无语问苍天。从此自己就要走上神棍一途了吗?
正想着,白沉香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面前,兴奋地对他道:「我刚刚去四课的现世据点拉线过来,这样我们的私坛就能跟三课那边连上了,随时都能跟红檀通话,一方面借四课这张虎皮做大旗,能更有效率地累积信仰之力。」h奇楠愣愣地听着她叨叨不休的说明,一会儿说什麽来求助的人会以为这边是立案的g0ng庙,一会儿又说红檀可以透过房间的私坛留下讯息,甚至若对方能瞒过课长耳目,再费劲一点还能传个符咒道具过来。
「不是啊,我说,」他终於忍不住打断白沉香的话:「你这样做不就是偷接第四台吗?也太过分了吧——啊!」
回应他的,是一记铁拳。
我是h奇楠。
我是一名单纯为着硕论不知写什麽而苦恼的研究生,随着硕二的生活一日日过去,硕论也成为我人生中一道最重要的关卡——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我遇上了妈祖四课的白沉香,被卷入了追查麒麟飓的危险任务,曾几何时,那些岁月静好的安稳现世生活已一一离我而去,像是挂在墙上的过期月历,泛h、老旧,望去只徒留感伤。
我是h奇楠,以前是名写不出论文的研究生,现在则是一名写不出论文的,私坛法师。
「喂,你在碎碎念什麽,还不快来帮忙。」
「你刚刚有叫我啊?」
白沉香没好气地说:「这张床不轻,你好意思让一个柔弱少nv自己搬吗?」然而,顺着h奇楠的视线望去,只见她一手游刃有余地抬起床架,还一边滑手机。诸位客倌给评断一下,这世上有这样的柔弱少nv吗?
受了几次教训後,这次h奇楠很理智地没说什麽多余的话,忙应道「没事,没事」,接着过去将床架换了个位置,神坛前方得以多空了一片空间出来,照白沉香的说法这叫「住商分离」,特别现代的小套房没太大空间,无法真的按风水寻个好位置,最起码神坛不要紧挨着床便得了,也是避免哪天他睡相不好一脚踹翻神像和香炉。
两人从中午开始忙了两个小时,移床移衣柜移书架,总算将一切打理好,这时业已下午三点,早过了午餐时间,h奇楠倒在床上,倦得连根脚趾头都不愿动,心想乾脆略过这一餐,却被对方强从床上揪起。
「出门,找业务去。」她充满g劲。
他饥寒交困,讷讷问道:「什麽业务?」
「当然是我们的私坛业务啦,」白沉香一边在熏炉上挂了点燃的香环,头一边朝他说:「你还真以为设好坛,香火就会自动送上门吗?我们得去拓点,打点好附近的邻居,请他们多关照一下生意,私坛的名声才传得出去。白天人多,出门省得撞见游离在街上的热灵。」
宣传生意?该不会还要印名片广为发送吧?h奇楠只觉头痛不已,莫非他的那张名片要印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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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奇楠anhuang
私坛法师junii
收惊、改名、改运、祭祀、冤亲债主事宜。老字号,童叟无欺。
le:agilifaag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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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香可不知道他脑中的这些胡思乱想,走出公寓後,便一直在前头领着。她似乎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只用法术换了身略带点韩风的穿搭风格,上身单穿一件简单的白se圆领t恤,下身碎花伞裙和绑带凉鞋,走在西门町的路上,回头率超高,男男nvnv视线都集中在这位充满英气的美少nv身上,瞧得都痴了。当事人浑然不察,只是跟他畅谈私坛业务的未来。
明明已下午三时,太yan仍又热又烈,浑似才刚正午时分。
眼前的路h奇楠看着眼熟,他们又走到了四课的据点,檀香的味道徐徐从石香炉飘来,h灯笼下有几个年龄半百的nv信徒正跪在蒲团上朝妈祖神像念念有词,看起来十分虔诚,没人注意到从袖中掏出一叠刈金的白沉香,她神情肃穆,嘴里喊了句:「妈祖四课驾前兵将收领,小仙私坛今日开张,多多关照生意嘿。」下一秒金纸凭空而燃,在空中瞬间化为灰烬。
同一刻,nv信徒顶礼膜拜,从二人的角度望去,香灰正好飘到他们头顶,被风载着越吹越远。
「嗯,收钱好,这下有人罩了。」她这般评论。
「敢情这是缴保护费来了。」
「也不能这样说,本来这些金纸就不是烧给神明的,是由驾前兵将帮忙代收,施化给众生或上缴天庭所用。金纸乘载着许多众生的信仰之力,是天庭的法定货币,我们四课一部份的薪水就是以等量的金纸计。」
「若我烧多一点给你,你岂不是瞬间变大户?」
「傻啦?」她说:「要含有信仰之力的金纸才能起作用,不然我难道不会自己买一座小山烧给自己吗?天道的漏子可没这麽好钻。」
果然没自己想的这麽简单吗?无论如何,看到四课据点还是有信徒前来参拜,总是让人放心不少。
接下来,她又领着h奇楠绕进西门町西宁市场和洛yan停车场旁的小巷子,老旧的铁皮屋层层堆叠,俨然一头6楼高的巨兽,只见其中一个转角处沿着墙壁给架高搭了一个铁皮平台,底下行人来来往往,没人抬头看这平台一眼,顺着狭长只容一人通行的阶梯走上去,才发现是间小小的土地公庙背光而立。
庙的更後方则是一台台汽车疾驶而过的环河高架道路。
除妈祖以外,土地公已是所有台湾人最耳熟能详的神明了,到处都能见到土地公庙。他们正对着神像,背後的ㄇ字型红se铁栏杆上结了一层又一层蜘蛛网,看起来就是个危险破败的违建物,不知是谁建起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来供奉香火了。她如法pa0制地拿出福金,同样请土地公协助关照私坛业务,这次h奇楠却没见到一燃而尽的画面。
白沉香见状皱眉,又喊了一句,手中的福金纹风不动。
「怎麽了?」
「这边的土地公庙似乎已被裁撤,庙中无正神,唉,这年代就连神明都不是铁饭碗了。」白沉香似乎想起了四课的处境,有些物伤其类的感叹。
「可是神像明明还在,」h奇楠不解,他瞥了一眼土地公神像,祂两眼似笑非笑,容貌一如记忆中的慈祥。神像两旁各有一盏长红的神明灯,闪烁不定,给祂的脸蒙上半片淡红sey影,前头摆着的供炉仍余厚厚一层香灰,里面cha着一根未烧尽的残香。「就算是香火少了点,一间庙怎麽就这样被撤了,何况看起来还有人在拜,不是吗?不然这些信徒在拜心酸?」
「如果正神跑了,你觉得他们拜的会是什麽,没人跟你说过神像很容易入住其他东西,以享受原本不属於他们的香火吗?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封眼是很必要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