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殿下,赫连狗贼如今病重,我们是不是……”
君慕寒眯起眼:“不可冲动。”
他虽在皇宫与赫连辞的部队中安排了许多他的人,命他们调换赫连辞的药与膳食,但赫连辞心狠手辣,歹毒又谨慎,不可能不会有所防备。
“说起来,最近赫连辞倒是玩起了痴情的戏码。”
想到近日听来的那些传言,君慕寒便不由得冷笑一声。赫连辞那样的人能找到真爱?连君慕寒自己都对情爱之事不甚在意,赫连辞那条毒蛇,又怎会突然坠入爱河。
除非他故意制造舆论。
“他故意放出自己有了软肋的消息,是想引我们对昭仪公主动手,从而暴露我们,”君慕寒笑了笑,“可对付昭仪公主,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么?”
有的时候,语言,远远比刀剑更为锋利。
这个方法,对于赫连辞那种冷血无心之人,或许无用。可对自幼受尽宠爱的昭仪公主呢?
更何况……他还有一枚,留在周朝的棋子。
若赫连辞一病不起,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年关将近,希望赫连辞能喜欢这份他用三年准备的大礼。
没过几天,一只信鹰在雍朝京城上空盘旋,向周朝而去。
却又在飞过城门后,被一支暗箭射下,悄悄地送到了摄政王府。
哨兵射箭的位置极为巧妙,虽将信鹰射下,却未伤及性命。信鹰被带过来时,即便身上有伤,还被绑住了双翼,胸腔还是跳动的。
顾绯扫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她爱美,喜欢的也都是长得漂亮的生物,对这灰不溜秋还一脸凶象的信鹰没有任何兴趣。
她正在享用晚碧送来的宵夜。
近来为了尽快帮赫连辞解蛊,顾绯可下足了血本,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因此她每天让侍女给她炖补血的羹,红豆莲子银耳枸杞,与赫连辞的药膳一块送来,导致府中上下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只有顾绯与赫连辞彼此心里清楚,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赫连辞分明看出了她解蛊的方式不是靠身体接触或是吻,而是血,然而每次都要借解蛊之名强行吻她。
顾绯岂是会吃亏的人,不论有多意乱情迷,她始终保持清醒冷静,在最后一刻把赫连辞推开,美其名曰赫连辞还在解蛊,需要保重身体。
赫连辞再难受,也只能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夫人对我真好”。
赫连辞抓着信鹰,从绑在它脚上的信筒里取出了一张纸。
是一首情诗,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只是情人之间的私语。
“大雍冬季严寒,信鸽难行,于是在王公贵族之间,便流行豢养这种信鹰。这是草原引进后被驯化的动物,看似凶狠,却很呆楞,只会沿着固定的线路往返,”赫连辞浅浅一笑,语气略有嘲弄,“过去再凶狠,在中原与驯化的动物繁殖之后,还是变成了供人取乐的万物。”
琥珀色的眸中闪烁着晦涩难懂的情绪,不知联想到了什么。
“由于信鹰只是贵族豢养的宠物,只会往返于京城附近的几座小城池,每处落点都设有哨塔,信鹰见之即停。”
“只有这一只,”赫连辞道,“飞过哨塔,向南而去。”
南方,是周朝的地盘。
赫连辞笑了笑:“夫人觉得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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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美色倾国(23)
顾绯随口道:“某位大雍的王公贵族在大周有个心上人?”
赫连辞哈哈大笑。
顾绯很无辜,她说的可是实话啊。作为看过原著的人,她能认不出这是男主君慕寒给女主顾纤纤送的信吗?
但她又没法直说。
“是那个想杀我的人。”
赫连辞勾起薄唇,笑容愈发潋滟。
这段时间,他有意减少上朝的次数,“病”得愈发严重。
除了王府内这批心腹知道他无碍,便连他的那些属下也不知道他在装病。当然,王府心腹只知道王爷没有表面上病得那么严重,却不知他的身体也在恢复。
同时顺着那些被换掉的人的方向查,查到了几个藏在大雍皇城内的住址,皆是王公贵族或是大臣的私宅,平时只有几个家仆,似乎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但赫连辞还是耐心地安排了人盯梢。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果然发现了端倪。
与此同时,赫连辞派往苗疆的队伍,也再一次把信送到了摄政王府。
他们查到了那种蛊,叫做“移魂”。
蛊虫极为阴邪,早已失传。他们几乎将养蛊的山寨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得到了一条信息,移魂确实有一代传人,然而那人二十多年前便已失踪,多半不在人世了。
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探究部分真相。
加之赫连辞最近有心留意,发现那些被换掉的人没有做什么,只是改进了他的药与膳食,几乎动用府库一切补阳之物,与婚宴上的酒是一样的。
不过,比起婚宴上用了最好的补物,他府上这些人,只是动了一点点手脚,便是他立刻服下,也不会像婚宴那日一样直接发作,只会蚕食他的身体,让他越来越痛苦。
“那日婚宴上,我便在想,他是用什么方式动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