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8)
。」
竹雅微微倾身,从爷爷手中接过茶壶,爷爷这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不稀奇啦爷爷,我们生日的时候都会互相送信的。」
「我知道你在说什麽,但是那根本就不是信,那只不过是贴贴照片的卡片罢了,信是像你这样,写满了文字。」
竹雅乾笑几声,内心其实有点认同。
「通常写信的人都有很多话要说,才会选择写信,那怕一张两张三张,信纸上满满地抒发自己的情绪,希望可以随着信封传到思念之人的手中。信是永恒地记载了写信者当时的心情,所以信是有生命的。」
「爷爷果然很会说故事呢。」
爷爷正在倒着茶水,沥乾茶叶渣,没有抬头便问:「果然?」
「邦妮说的。」
「我可ai的孙nv最喜欢听故事了,做爷爷的当然要好好磨练自己的口才。」
竹雅接过茶杯,茶水意外地不烫,淡淡地微温从茶杯传到手掌心中,很香。真不愧是生活在茶园中,连泡出来的茶都与众不同。
「这种茶叶适合用温水泡还可以冰着,不过我是不喜欢喝冰的东西,所以没有冰起来。」
竹雅小啜一口,苦口。但是在喉咙中化出淡甜。
「这很好喝!」竹雅惊叹地说。
「喜欢的话可以常常过来,顺便带着我那可ai的孙nv一起,她愈来愈少过来看我了。」
「不会啦,只是她最近b较忙。」
「喔,我知道,她是在准备那什麽舞会来着。说到这里,那小姐你怎麽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这里写信呢?」
「我没有参加……」
「抱歉,我以为那是每个人都会参加的,因为邦妮没跟我说太多,所以我不太清楚。」
「不过,我是想要参加的。」
「那怎麽说你没有参加呢?」
「我的舞伴,还没有决定。」
爷爷牵起满是皱纹的微笑,「心目中的舞伴是这封信的收信者吗?」
竹雅默认。
「那这封信可要好好写了,一定要把自己真实的话写进这封信里,这会是一封重要的信。以前我们在写信的时候总是要琢磨许久,想把自己最好的近况分享给对方,每次写信的时候都会做这件事,只不过不见得都好。」
「为什麽呢?」竹雅疑惑地问。
「那我说个故事吧?那是发生在一对远距离恋ai的情侣身上的故事,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有一天nv孩搬走了,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所以他们维持着互相写信的关系,每一封每一封信都写着自己发生在身上的美好,像是在学校很受欢迎朋友很多分享课後活动之类的。但是殊不知那些都是骗人的,两个人在学校的日子都过的很平凡,甚至不好。」
「nv孩搬走之後家里就离婚了,单亲的母亲负担不起学费让nv孩半工半读,男孩在学校跟别人起了冲突被勒令休学,他们都编造了虚伪的美好生活只为了给对方知道,自己过的不错。虽然都是假的,那些信中写的都是他们心目中的生活。」
「最後终於相遇,男孩坦承一切都是骗人的,他说信里面写的通通都是骗人的,那些只不过是想要让nv孩安心才编造出来的故事,nv孩也同样说出自己的虚假,他们在学校的日子都过的不好,那些维持几年的信都是假的。」
竹雅专心的听着,爷爷苍老的声音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很有x1引力。
「不过之後他们的关系更好了,他们更ai彼此。」
「咦?因为他们互相坦白了吗?」
「他们接受了彼此的真实,之後写信更不需要做假,巨大的罪恶感从两人之间消失,他们的相处更加自然了。所以你写信的时候一定要把你最真实的想法写进去,不只为了对方,也是为了自己。」
喝完了茶,爷爷收拾茶具离开,山雾跟上一回一样已经染上h昏。
竹雅的眼角有点温热,她想了许久,考虑许多,她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麽,但是她有勇气吗?
她拿出修正ye,涂改了信纸的最後一句。
最後我想要跟你说,我喜欢你,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的感觉,喜欢和你za的感觉,喜欢你无神地眼睛,喜欢你毫无忌讳地批评,喜欢你的真实,喜欢你这个人。
她把信纸摺好,不愿再多看它一眼,把书跟信封跟随着心跳好好地放在袋子中,她jg心地包装起来,将完成品抱在x前,心跳不断。
不知道他收到会有什麽样的表情,竹雅不安地想着。
肯定是一脸厌恶吧?
她浅浅地微笑,朝着夕yan,朝着远方。
今天没有下雨。
舒苇肩上的包包有一些沉甸,他深知这份重量的意义。
他拿起手机,看着锁定画面的蓝光之中,那简单的通知讯息,「很久没见了,你舞会会来吗?」他手指稍微停留,最後选择直接解锁萤幕而不是去读竹雅的讯息,忍下心中的酸意,忍下难得一见的感情。
他慢步走过深黑的街道,几盏h路灯嘲笑他的落寞,偶尔还是可以看见其他人,他们漆黑身影被照出扭曲的影子,或坐或躺的在路边休息,不只是舒苇的脸上是亮的,仍醒着的人脸上也是照着手机的光线,唯一明亮的就是脸孔。
呼x1声,还不晓得听不听得到。
舒苇左手按住x口,仔细聆听。阿天他不在了。自从他做出决定之後,阿天就不在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懦弱,如果可以提早做出决定的话,似乎可以少掉许多不必要有的痛苦。不过这都是多亏了竹雅给他的勇气。
舒苇戴上外套的帽子,在这样夏天的夜晚,密闭的穿着似乎有些显眼,不过也没有什麽人可以注意到舒苇的存在,他一直是这麽不起眼。
他很少出门,这是他久违的一次出远门,而且还不是回去自己的家乡,虽说他回去家乡也没有什麽意义,家中肯定没有人,他的爸爸不久前才有回来过一次,他并没有跟竹雅说谎,只是他消失的原因并不是去找他父亲,而是在躲他。
手机由上往下滑,滑开未读的通知。舒苇抬头找到自己的目的地之後就坐在人行道上,他看着讯息,眼皮没有一丝跳动,他知道自己早已下定决心。即使很难即使已经有些动摇,他还是告诉自己,不允许打破下定的决心,这也许是他最後的机会。
时间流动,宁静的让人窒息,舒苇看着脸书上面的动态,他知道他还必须再等一段时间。手掌冰冷地流出大量汗水,可悲的宁静让他浑身不自在,阿天的存在一直都是十足的重量。
当第四次他闭上眼睛时,深夜的喧闹声将他的注意力唤了回来,竹雅的前男友跟着一群人走了出来,跟他在脸书上发文的人数差不多,不如说根本无误。舒苇蜷曲着身t,看着他们终於一个接着一个分开。
阿健带着一个nv生,身穿露肩的平口上衣,衣摆落在肚脐上方,下半身穿着极短的黑se窄裙,微微露出圆满的t0ngbu,他们脚步微晃地并肩走着,舒苇终於起身,发麻的双腿提振了jg神,他背起唯一的包袱,跟着他眼中的目标。
他一直观察着,许久了,阿健出入的场所唯一只有这里人烟较为稀少,稍微郊区的这里虽然在山中却因为晚上有美丽的城市夜景所以x1引到不少来此赏夜喝酒的客人,多亏了他一直勤奋地发着动态,舒苇才有了这次的机会。
街道的一面是山坡,舒苇踩着轻缓的坡度,在跟随他们往上走的路上,右侧终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