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8 / 11）

次，介绍你们跟晓虹碰面时，我和纪珊聊了一下。」

徐旻没有特别看着叶恩，独白般的口吻，手指兀自抚平他的乱发。

「她说……你其实不喜欢跟人有肢t接触。」

叶恩没有多说什麽。徐旻的指尖不时划过奔跑後发烫的皮肤，一阵温润的冰凉。

片刻之後，叶恩的呼x1平复下来。他抬头对上徐旻的眼神，两人的视线此刻落在同一个水平。

「真不像你啊。」徐旻叹了口气，嘴角却挂着微笑。

「什麽意思？」叶恩开口，喉咙乾乾的。

「平常玩团还算认真，学生本份也勉强过关，但对於其他事情，总是少了临门一脚的什麽。」徐旻重新收起手帕，「这是派对那天，亭棻姐私底下对你的评价喔。」

「你不是那种，会为了什麽奋力冲刺的人呢。」

徐旻站起身子，伸出手扶起叶恩。两人重新回到日常看着彼此的高度，路灯底下彼此的影子都拉得好长。

稍微向前一步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徐旻仰头看着叶恩，「抱歉啊，其实本来是打算，今天演出结束之後告诉你的。」

「别在意啦，这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吧。」叶恩长吐了一口气，「毕竟我也不想，这麽年轻就被玳莲姐抓去山里埋啊。」

看到可以重新──至少只有在自己面前──说玩笑话的叶恩，徐旻也跟着微笑，她知道他没事了。

「你是什麽时候开始起疑的？」两人在河堤上的长椅坐下，刚刚跑到腿软的叶恩很需要休息。

「我……从绿开始直播之後，我几乎每一次都会听。」叶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後来就慢慢听得出来，你说话的语气、用字遣词，会有哪些习惯。」

「多亏我开直播的时候，都用很平板的声音在说话了欸。」徐旻摇了摇头，一脸输给你了啊的表情。她倾身凑到叶恩面前。

「怎麽样？意外吗？」

「你是说十年音讯全无之後，青梅竹马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歌手这件事吗？」叶恩笑了出来，眼前的事实一说出口之後立刻显得无b荒谬。现实永远b离奇。

「意外归意外，至少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

──知道「绿」的歌声，为什麽总是让我那麽怀念了。叶恩露出有点自嘲的笑，「……知道偶尔像刚刚那样，奋不顾身往前冲一次，其实也挺不错的。」

否则，没有什麽东西，会理所当然地永远在那吧。除非自己紧紧握住，不然不管是g练又善t人意的学姐、安稳的乐团日常、突如其来的曝光机会──没有什麽事物，能够永远与自己一起停在原地啊。

「那……你准备好冲进下一个挑战了吗？」拿出震动的手机确认了一下，徐旻转头朝叶恩抛去吊人胃口的笑。

「要g嘛？」看到她那样的表情，叶恩突然警戒起来。

「去见会把你埋到山里的人。」徐旻指向河堤下方马路，不知何时出现的厢型车。车门打开，晓虹和几个身穿西装的男子下了车，远远看向他们。

「……反正我也跑不了了，对吧？」腿还软着，叶恩看着那群「晨星音乐」的人。箱型车，该说很合理，还是简直太戏剧化了呢？

「我会陪着你的，别怕。」徐旻说着，率先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不过只到山里就是了，埋起来的时候你得自己加油喔！」

她朝叶恩伸出手，「走吧，叶恩。」

握住徐旻伸出的手，叶恩也站了起来。

「走吧，绿。」

传说中挤满黑衣人的厢型车之旅，其实没有叶恩想像中可怕。

上了车之後，叶恩先拨了通电话给纪珊，简单解释了自己正要去「晨星音乐」一趟。电话那头的纪珊虽然还有些困惑，但听到叶恩的声音之後显然安心不少。

「对了，你跑走之後，主持出来花了好大力气才顺利控场，让今年音乐祭可以结束。」结束对话之前，纪珊补充现场後来的状况，「从结果来说，也算是成功的一次音乐祭了吧。」

是此生难忘的一次音乐祭吧──叶恩挂上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和晓虹说些悄悄话的徐旻。车子摇摇晃晃驶进市区，到现在叶恩还无法完全接受，徐旻就是「绿」的这个事实。

「所以……等等玳莲姐到底要跟我谈什麽？」等徐旻和晓虹的对话告一段落後，叶恩朝她抛出问题。

「嗯……详细的内容，我觉得让她亲自告诉你b较好。」徐旻沉y了一会，「简单来说，是要讨论anarchy有没有继续和绿……和我合作的可能。」

「anarchy……或是说你，对出专辑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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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晚上九点之後的「晨星音乐」公司内部，除了今晚留下来支援音乐祭的工作人员，多数的办公室熄灭了灯，整栋大楼一片寂静。

在晓虹和徐旻带路之下，叶恩穿过高楼层的办公室。之前来录制要和「绿」共同演出的曲子时，他和纪珊等人曾到过几次楼下的录音室，却从没有机会上楼到主管楼层。

两个nv生停在唯一一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前面。晓虹用眼神示意她会等在门外，徐旻向叶恩点了点头，敲了几下玻璃隔间的门，听见回应後推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装潢简约，桌上开着的电脑、一叠叠整理好的文件，寻常的办公室风景。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两侧墙上挂满裱了框的专辑封面。叶恩迅速扫过一圈，全部都是曾传唱一时、得过大奖的热卖或经典作品。

「──想加入他们吗？」

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办公桌後一位中年nv子从椅子上起身，面带些许严肃的笑容走向叶恩和徐旻。

「阿姨，别第一次碰面就吓叶恩好吗？」徐旻叹了口气。

「也是呢，anarchy才刚踏出第一步，我们就先别想那麽远吧？」中年nv子走到两人面前，「叫我玳莲姐就好，平常晓虹他们也是这样叫我的。」

简单打过招呼之後，叶恩和徐旻在玳莲姐办公桌前给访客用的椅子上坐下。玳莲姐走到橱柜旁，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恩。

「徐旻，接下来让我跟叶恩单独谈谈可以吗？」玳莲姐坐回自己的椅子。

在叶恩耳边悄声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徐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喝点水吧，你刚刚表演那麽辛苦，口一定很渴。」玳莲姐露出b较亲切的微笑。

拿起水杯喝下大半杯，叶恩是真的很渴，原因却不完全是玳莲姐想的那样。

「所以……我看过刚才演出的影片了。」尽完待客之道，玳莲姐立刻切入正题。

「今晚anarchy和绿的合作很成功。虽然很难否定，听众的反应一部份是因为绿的出现。」

「但是……光就演出本身，已经具有一定水准了。把anarchy的歌重新编曲之後，和绿搭配的效果也和当初预期的一样好。」

「谢谢。」意识到玳莲姐客观的分析，其实也是在夸奖自己之後，叶恩迟疑了一下才道谢。

「所以……你知道徐旻就是绿了？」

叶恩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说什麽可能都无济於事，但还是希望这样没有给你们带来困扰。」

「是不会造成困扰。徐旻应该也告诉你了，我们本来就打算正式介绍绿……介绍她和你认识。」

玳莲姐摘下办公时戴着的老花眼镜，脸上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