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4 / 16）
走来。收起手机徐旻甩了甩今天特别放下来的头发，看着叶恩走到她面前停下。
就着捷运站的灯光，叶恩明显在端详她的脸。徐旻咽了口口水，「怎、怎麽了？」
「……我在判断你是昨晚睡得特别饱，还是今天有化妆。」叶恩说道，他对美妆的研究显然也趋近於零。
「当然是有化妆罗！谁叫我想到今天要来派对，昨天晚上兴奋到睡不着呢。」徐旻调侃的语气，「──你觉得我会这样讲吗？」
「谁知道啊？你之前讲到anarchy的时候那麽兴奋，今天终於可以见到乐团团员本人了不是吗？」
「我之前不就已经见过某个anarchy的团员好几次了吗？」徐旻笑着，两人朝叶恩来时的方向走去。
徐旻看了看路边，「喔？我以为你会骑车来接我。」
「我家离捷运站虽然说有一小段距离，但是也没到需要骑车的程度。」叶恩摇了摇头，「嗯……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齐禹他们要怎麽过来。他们应该有一堆酒要搬……」
「可恶，果然跟玳莲姐讲的一样，你们这些玩乐团的都整天喝酒、不务正业。」
「没错，不喝水的时候我们都喝酒，还穷得要si。」叶恩笑了，「完蛋了，anarchy从此要被你们公司列入黑名单了吗？」
「嗯……那得看我这个专业经纪人的观察。你等等皮绷紧一点啊，吉他手叶恩。」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着。捷运站外的主要g道向外延伸，几个路口之後弯进老公寓并排的住宅区。相似的建筑风格，外墙一同经历多年风雨，褪se的磁砖和锈蚀的铁窗。
快靠近叶恩家时，叶恩瞥见公寓门口提着大包小包的三个人。靠在一旁机车上ch0u菸的亭棻学姐瞧见叶恩，远远地向他挥了挥手。
「我再复习一下喔……anarchy的成员，长得像普通人的那个是贝斯手聿庭，短头发的nv生是鼓手纪珊，至於红头发的就是……」
「很遗憾，就在昨天齐禹把头发剃了。现在你要认的是光头的那个就是anarchy的主唱。」
两人走向明显在等叶恩回来开门的齐禹、聿庭，还有亭棻学姐。两个男生脚底下堆着装满啤酒罐的塑胶袋，一旁刚下班还穿着套装的亭棻熄灭了菸，看起来活像在指挥壮丁运送物资。
「哈罗，这位就是之前跟大家提过的，晨星音乐的实习经纪人，徐旻。」叶恩煞有介事地向齐禹他们介绍徐旻。
「不用用这麽正式的头衔介绍我啦。」徐旻笑着摆了摆手，「我跟大家一样都还是大学生，我很喜欢你们anarchy的作品喔！」
「而且我算是叶恩的老朋友啦，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络上，最近在重新跟他变熟。」
「不知道叶恩有没有提到，有乐团以外的人会来。」亭棻学姐向徐旻微笑点了点头，「我是这几个小毛头的学姐，我叫亭棻。」
「走吧！等等上去吃点东西，聊一聊就熟了啦。」齐禹带头走进叶恩打开的门，吆喝着聿庭扛上那几袋啤酒。徐旻跟在两人後面也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落在最後准备关门的叶恩对上亭棻的视线，後者笑了笑，「老朋友？」
「还是说──是青梅竹马？」
叶恩皱起眉头看着亭棻，「为什麽你们都会知道……」
「nv人的直觉吧。」亭棻耸耸肩，「嗯……所以纪珊学妹知道啦？」
看着点了点头的叶恩，亭棻露出不置可否的微笑。
「走吧，派对要开始了。」
夜风迎面吹来，驱散了些许白日残留的炎热。徐旻倚上yan台的栏杆，望向外头恬静夜se。
和入夜後依然沸腾着人声的市区相b，这里看出去的景se与经纪公司好不一样。对面公寓落地窗里电视萤幕模糊的光影，几只浪猫穿梭在一楼的遮雨棚上，远远地听得到小孩子的嬉闹声。
「出来透气？」身後yan台的门打开，叶恩走了出来。
「嗯。」徐旻接下叶恩帮她拿出来的杯子，啜了口杯里重新倒满的茶，「谢谢。」
屋子里帮齐禹送行的这场派对，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刚刚大夥吃完纪珊和叶恩煮的咖哩当晚餐之後，配着酒jg、高热量的零食，以及充满糖分的饮料，就是用小故事和八卦拉近彼此距离的开始。
喝着叶恩特别帮她准备的茶，徐旻看着似乎喝得有点太快的齐禹、搭配齐禹一起耍宝的聿庭、不时夹进一句犀利吐槽的亭棻、慢慢啜着啤酒的叶恩，还有在叶恩身边和他一起静静看着大家的纪珊。
派对气氛酣热，桌上的零食饮料消耗得很快。谈笑之间总是纪珊和叶恩，交替着收拾桌上空了的包装瓶罐。时不时从冰箱里拿出新的食物招待大家，纪珊俨然一副nv主人的模样。
视线越过马克杯杯缘，徐旻看着眼前这个留着短发、一双大眼在清瘦脸庞上特别明显的nv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看过太多她的笑容，纪珊给人一种恹恹的透明感。
「还习惯吗？」叶恩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靠着栏杆，夜风吹上他的浏海。
「你没看亭棻姐刚刚被我的笑话逗成什麽样子。」徐旻笑着，「完了，我看你跟她那种关系，她之後一定会好好玩你一顿，才能把她做学姐的威严找回来。」
「那还真是多亏了你啊。」叶恩笑着又喝了口啤酒。徐旻数着，今晚第二罐，不知道是叶恩本来就没有特别ai喝酒，还是今天格外克制。
「你如果想喝酒，可以不用那麽含蓄啊。我不会跟玳莲姐说anarchy都在饮酒度日啦。」
叶恩摇了摇头，「还好啦，我平常虽然会喝，可是我不喜欢喝醉的感觉，所以不会一次喝太多。」
「不喜欢喝醉的感觉，为什麽？」
「多数时候人还是清醒着b较好吧。」叶恩说道喝乾那瓶啤酒，顺手捏扁罐子。徐旻在一旁饶具兴味地看着他。
「说起来……我们这样玩整个晚上，不会打扰到你其他室友吗？别跟我说你一个人住这整间公寓。」
沉默了一会，叶恩开口的声音小了一些，「这边就我跟纪珊住而已，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看来你们的感情b想像中好啊。」徐旻调侃着说，然後也跟着安静下来。
上次碰面的最後，在一起走去捷运站的路上，叶恩大概地把高中时怎麽认识纪珊，两人又是如何一路陪伴彼此到现在的过程告诉徐旻。那时的徐旻和现在一样，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离开叶恩脸上。
「──後来大学入学考，我们上了同一间学校。纪珊她其实是这个城市出生的，只是地震之後，被亲戚领养，才会在我们那里念高中，我也才会遇到她。」
「跟我的经历正好相反呢。我来了这边，她去了那边。」徐旻微笑。
「上大学那一年，她爷爷过世，这间公寓就空了下来。」叶恩的视线望进前方空无一物的夜空，「她……那时候她就问说要不要一起搬进来。反正我也得找地方落脚，一起住还有个照应。」
解释完之後两人安静了一会。屋子里不时传来派对还未结束的嬉笑声，放下手上冒着水珠的杯子，徐旻转头看向叶恩。
「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她一直陪着你呢。」
没有多说什麽，叶恩只是点了点头。他顺手把刚刚喝完压扁的啤酒罐，扔进放在yan台上蒐集资源回收的纸箱。
「有人陪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啊。」徐旻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她拨了拨夜风中有些乱了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