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15 / 18）
声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徐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喝点水吧，你刚刚表演那麽辛苦，口一定很渴。」玳莲姐露出b较亲切的微笑。
拿起水杯喝下大半杯，叶恩是真的很渴，原因却不完全是玳莲姐想的那样。
「所以……我看过刚才演出的影片了。」尽完待客之道，玳莲姐立刻切入正题。
「今晚anarchy和绿的合作很成功。虽然很难否定，听众的反应一部份是因为绿的出现。」
「但是……光就演出本身，已经具有一定水准了。把anarchy的歌重新编曲之後，和绿搭配的效果也和当初预期的一样好。」
「谢谢。」意识到玳莲姐客观的分析，其实也是在夸奖自己之後，叶恩迟疑了一下才道谢。
「所以……你知道徐旻就是绿了？」
叶恩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说什麽可能都无济於事，但还是希望这样没有给你们带来困扰。」
「是不会造成困扰。徐旻应该也告诉你了，我们本来就打算正式介绍绿……介绍她和你认识。」
玳莲姐摘下办公时戴着的老花眼镜，脸上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
「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徐旻的事情吧。」
拿下眼镜後的玳莲姐，身上那种g练冷y的气场减弱了不少。
「你们……你跟徐旻，是暑假之前重新开始碰面的吧？」
「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是徐旻的监护人。」玳莲姐拿起桌上的眼镜布，开始擦拭镜片，「原本站在监护人的立场，考虑到刚领养她那时的状况，过去几年，我一直不希望她接触，会让她想起那次地震的人事物。」
「徐旻当初也花了不少时间和心力，才恢复正常生活。因此这方面我们有共识，不会特别去提地震之前、她小时候的事。」
「不过……五月底那次首发会之後，是她主动跑来告诉我，她遇见了你。」玳莲姐的眼神有些锐利，叶恩难以判断其中是否带有谴责意味。
「你也不用担心就是了，徐旻她的反应很正常，不如说，她是用很开心的语气和我说这件事的。」
「我花了一点时间，听她说起你的事情──当然是她还记得的部分。我大概可以判断，你曾经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
「我们现在等於是正在重新认识的朋友就是了。」叶恩笑了笑，「毕竟徐旻说她几乎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
「可是，一定有些重要的事物，被留了下来吧。」玳莲姐也回以微笑，「我只是这孩子的远房亲戚，在领养徐旻之前，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所以……能听到她主动和我说些以前的事，我也觉得很难得。」
玳莲姐重新戴上眼镜，眼神恢复jg明锐利。
「和你说这些，主要是想让你知道，为什麽这一次徐旻会主动要求，要以绿的身份，和anarchy合作。」
叶恩挑眉，「这次的合作，是她提的？」
「没错。」玳莲姐翻着桌上的几份文件，「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帮绿规划第一张专辑。」
「过去这两年，她已经发了五张单曲了，也累积了相当的人气。我们觉得是时候，让徐旻动手去制作第一张完整的专辑。」
「也因为是意义重大的第一张专辑，我们想让徐旻自己决定专辑的主轴、制作的方向……」玳莲姐把摊开的文件推到叶恩面前，「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提出了想和anarchy合作的想法。」
叶恩看着桌上的文件，里面记录了晓虹与徐旻听完anarchy的作品後，写下的一些分析和想法。第一次有人这样仔细研究自己的作品，一时之间叶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惶恐。
「简单来说，徐旻想借重你的创作能力，让你帮她c刀专辑里的词曲。」玳莲姐也看着那份文件，「为此她跟晓虹还真认真做了功课啊，之前听到编曲什麽的还会怕呢。」
「至於对我来说……我算是认可你的创作能力。前两天刚公布的作曲b赛结果，会选你的作品也是因为这样。」
玳莲姐看向叶恩，眼神暗示刚才的夸奖还有但书。
「不过……」叶恩自己帮玳莲姐开了头。
「不过，你也知道，公司里还有很多创作资历远胜过你，而且也有能力写出更好的曲子的人。」
叶恩沉默不语，自己不过是一个学乐器、玩乐团都没几年的大学生，玳莲姐说的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实。
倾身向前，玳莲姐神情严肃地看着叶恩，「所以，现在我只在乎你自己的意愿。」
「撇开上述那些现实条件，你想继续跟徐旻合作，一起制作专辑吗？」
「你想继续跟徐旻合作，一起制作专辑吗？」
缓缓地，叶恩点了点头，「我不知道anarchy其他人怎麽决定，但是我想跟她继续合作。」
玳莲姐很满意这答案似地点点头，她往後靠上椅背，眼镜下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刚刚讲到，地震之後这十年，我都是她监护人这件事吧？」
「可是，刚领养她那几年，正好是我事业上最忙的阶段。再加上徐旻那时候的状况，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是个多了解她、多称职的监护人。」
「所以……每当徐旻跑来跟我说，她找到了什麽做了很开心、觉得很充实的事情，我都会尽可能支持她……当初绿会诞生也是这样。」
「我希望她能在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完成大学学业，同时探索对音乐创作与演出的兴趣。所以我和公司里的人，共同帮她打造了绿这样的虚拟身份。我们的相处时间不多，这是我少数能够为徐旻做的、她会因此开心的事。」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希望你能和她继续合作。」玳莲姐看着叶恩，「因为，徐旻提到和你重逢时，那种开心的表情，我只有在她唱歌、录单曲的时候看过。」
叶恩也看着玳莲姐，重新开口的语气有点腼腆，「我……我不知道徐旻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这次跟她──跟绿合作也让我非常开心。这十年过去，我也想要有更多机会，去重新认识徐旻。不管是喜欢音乐的她，还是私底下的她──」
「私底下的徐旻，这个我们就再说吧。」玳莲姐玩笑般地朝叶恩眨眨眼，「那我就欢迎你加入了，叶恩。」
「至於，anarchy的其他成员……徐旻有提过如果可以，希望我让你们一起加入。她说毕竟你们是一起成长至今的。」
「所以，我能盼望今晚的组合，也出现在绿的第一张专辑上吗？」
「当然，专辑上会写得清清楚楚，这就是绿和anarchy共同创作、推出的作品。」玳莲姐的眼神下意识飘向挂满专辑封面的墙壁，「如果未来anarchy还想继续走乐团路，这会是你们很好的一次履历。」
「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脑中浮现纪珊与聿庭的脸，叶恩的语气有些迟疑。
玳莲姐表示同理地点点头，「我会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可以跟团员们讨论。」
「只要你们确定加入，这张专辑就可以开始动工了。」玳莲姐微笑，「我们公司又要再多一组新人了呢。」
转头看向墙上的钟，玳莲姐重新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很晚了，剩下的细节之後再说吧。表演完就马上把你找来，不好意思啊。」
「不会，应该是我──是anarchy要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叶恩从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