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8 / 19)
的夜里飘荡着,那是首有着静谧曲调的歌。
「──这个歌手,你知道吧?」
看着叶恩点头,徐旻继续说着,「高中的时候,我在某个livehoe第一次听到她演出。那天我在台下哭了好久,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音乐可以这麽温柔,可以让听见的人什麽都不用多想、被好好地拥抱。」
回想着过去几年听过这个歌手的作品,叶恩可以理解徐旻此刻语气中的悸动。
「她真的很厉害呢。每次听她的歌我都会想,人生一场,她一定熟悉里头所有裂痕、伤口、人与人擦肩又燃烧之後,余下的灰烬……」徐旻幻梦似地喃喃,「不然她怎麽能够,写出那样的歌呢?」
「我觉得她的歌,像是在对所有受过伤、还在与痛苦挣扎的人说,现在没好起来也没关系,让我陪你吧。」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我阿姨公司的业务产生兴趣。我被音乐救赎过,我也相信自己,可以用音乐,为其他受过伤的人做点什麽吧。」
徐旻的故事结束,她一口喝乾杯里的茶,「抱歉,明明是派对的场合,还讲这麽沉重的话题。」
叶恩摇头,「别这样说。我……我很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也是啊。」徐旻笑着与叶恩对视,「能像这样知道,我们在最寂寞的时候都有人陪,再好不过了。就算不在彼此身边也是。」
「啊──讲完之後,好想听那个歌手的歌啊。」徐旻轻推了叶恩一把,「嘿,anarchy的吉他手,赶快弹一首给你们经纪人听啊。」
「我弹吉他的话,你要唱吗?」叶恩狡黠的目光投向徐旻。
「嗯……那还是算了。」徐旻别开视线,「看你们附近这麽安静,晚上弹琴唱歌绝对会被邻居抗议吧?」
「确实……不然,下次那歌手办演唱会或在livehoe演出,我们再一起去看吧?」
「好啊,当然没问题!」转过头来看着叶恩,徐旻很高兴地笑了。她朝叶恩伸出手,「打gg?」
「……有必要这样吗?」叶恩失笑。
「快点嘛,我没跟别人去过演唱会欸,这个约定意义重大。」
没有迟疑太久,叶恩伸出手。两人的小拇指碰在一起,徐旻用力地g了g,脸上笑容灿烂。
「约定好罗。」
关上yan台的门,把吹久了竟也醉人的夜风挡在外面。叶恩和徐旻两人回到弥漫着过饱和酒jg与嘻笑的屋内。
客厅里已经b两人离开时安静不少,徐旻看见刚刚整场派对最大的欢笑与噪音来源,现在正意识不清地躺在沙发上。
「嗯……齐禹他没事吧?」
「不用担心。」亭棻不知何时挽起了袖子,手上拿着纪珊递给她的sh毛巾,「这场面我从大一开始看过太多次了,他只是喝醉而已。」
「专业的齐禹看护员出现了呢。」亭棻似乎是少数能让叶恩说出俏皮话的对象。
「可惜叶恩每次喝酒都清醒得跟什麽一样,不然我其实也想照顾照顾你呢。」亭棻笑着,用力把毛巾按上齐禹前额。齐禹发出一声sheny1n。
徐旻看了看一旁也很冷静的纪珊和聿庭,看来对anarchy的成员来说,齐禹醉倒已经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和叶恩一起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徐旻看着亭棻熟练地照顾齐禹。几分钟後,在亭棻的指挥下,叶恩和聿庭合力让齐禹侧躺在沙发上,一旁的地上摆了个水桶。
「累si了……」亭棻挤进聿庭和纪珊中间,还清醒着的五个人,看着齐禹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我都辛苦成这样了,让我来根菸吧?」亭棻看向叶恩。
「我们家室内禁菸。」无视朝他吐舌的亭棻,叶恩面无表情地回道。
「抱歉啊,徐旻。希望你不要对我们家主唱留下不好的印象。」聿庭说道。
「还好啦,齐禹醉了之後很安静。我b较怕那种会大呼小叫发酒疯的。」
「不过……齐禹每次喝酒都会这样吗?」徐旻指了指昏睡的齐禹。
像是感应到什麽一般,亭棻朝叶恩使了个眼se。叶恩皱起眉头,「学姐,你想跟徐旻讲那个故事吗?」
「如果徐旻想听的话。」亭棻看了看anarchy的成员,「大家应该不介意我说吧?」
「如果真的要讲,确实让你来最好。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故事的人啊。」叶恩耸耸肩,徐旻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走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反正唯一能反对的人,到明天早上都不会醒来。」纪珊叹了口气。
「这下我可以ch0u菸了吧?」亭棻轻瞪了叶恩一眼,後者走进房间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菸灰缸递给亭棻。
看着漫不在乎地打开啤酒罐开始喝的叶恩,还有点起菸深x1了几口的亭棻,徐旻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呃……你们接下来要讲的故事,是必须先来几口酒、ch0u根菸才说得下去吗?」
「没那麽可怕啦,别紧张。」纪珊朝徐旻扔出个苦笑,「不是个有快乐结局的故事就是了。」
「真的不用紧张,学姐要ch0u菸,只是因为这故事得从她失恋开始讲起。」叶恩钻回徐旻身边,赶在亭棻作势要打他之前。
「还真是感谢亲ai的学弟帮我开场啊。」亭棻又x1了一口菸,才缓缓地开口。
「叶恩说的也没错。这个故事,是关於我当初怎麽喜欢上现在睡si的那个蠢蛋,然後在被他甩了之後,发现他为什麽一碰到酒jg就这麽脆弱的原因。」
「所以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主角可是这家伙啊。」亭棻看着齐禹,这时徐旻才发现,整个晚上形象都是稳重学姐的亭棻,眼神突然染上些许少nv的光彩。
「其实这两年齐禹收敛很多了。以前他喝起来是每、次、都、会喝到失去意识。最近只有知道可以顺利毕业的毕业趴那天,还有今天anarchy聚在一起,他才会放纵自己喝成这样。」
「总之……大一那年刚认识,一开始只觉得他是个开朗、很会照顾人,在系上活动又很活跃的人。」
「别看齐禹大喇喇的样子,他其实照顾起别人可是很细心的……尤其是年纪b他小的nv生。」
「想知道为什麽吗?」吐了口菸,烟雾弥漫间亭棻眯起双眼看向徐旻。
「齐禹他……有妹妹?」
「对。」指尖的菸灰一阵颤抖,随火星碎落一地,「应该说……他曾经有。」
球鞋鞋底擦过柏油路一阵细碎的声响,叶恩和徐旻并肩走向捷运站,却不像来时那般说说笑笑。
半个小时前,聿庭就先送隔天还要上班的亭棻回去了。徐旻则坚持留下来,和叶恩他们一起收拾。把垃圾空罐装进垃圾袋、用抹布擦拭餐桌的整个过程,她看着依然昏睡的齐禹在沙发上,身t随呼x1平稳地起伏。
──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麽呢?那不过是至今已听过太多、关於那场地震里人们如何失去的故事。相似的情节,一再地置换其中人物,一再地被反覆述说。
然而痛苦终究是无法共量的。同病未必相怜。从来没有谁的失去,会在成为集t的统计数字後,让人快慰一些。一个个从指尖逝去的,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呀。她的爸妈,叶恩的妈妈,纪珊的双亲,齐禹的妹妹。
「──这些事,是我照顾了喝醉的齐禹很多次之後,断断续续拼凑出来。」点起第二根菸,亭棻不疾不徐的语气,「他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在胃里的东西吐完之後,跟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