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1 / 19)
「嘿,现在有空吗?」
带着凉意的风吹上河堤,徐旻的视线追着河岸边飞荡的蜻蜓。叶恩落在她身後几步的地方,心不在焉地浏览已经熟悉的风景。
这里是叶恩大学校园里的河堤。邻近山区的校园有几条溪流穿过,被校方格外用心规划的河堤步道,不知道是为了陶冶学生的人文气息,还是消化治水经费。
「这里满漂亮的欸。」徐旻回头看向叶恩,「而且水边有风,白天来也不会太热。」
「嗯,所以这里算我们学校满热门的散步地点。」叶恩看了看四周,虽然因为现在正是暑假,特地跑来河堤散步的人不多。
但这无损徐旻的兴致──两天前约好要碰面之後,徐旻说了想来参观叶恩的大学。念不同大学的两人,在此之前还没什麽机会,看看彼此平常生活的校园。
「我听说你们校园里有河欸,河边还有河堤。」半个小时前,在约好的校门口和徐旻会合後,她开口第一句话就决定了今天的目的地。
「怎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放慢脚步徐旻让叶恩跟上她,「你之前有来过河堤吗?」
「嗯,来过几次。」
「喔……跟纪珊一起吗?」
「对……有时候下课,或是晚上b较凉爽的时候,我们会来这边散步。」叶恩看着应该是前些日子下过雨,水量丰沛的小溪,波光danyan的水面反syan光,偶尔刺眼。
徐旻还是一副对一切充满好奇的神情,双眼追着河边树林里不时出现的小动物,几次忍不住跑到前头张望,又匆匆忙忙跑回叶恩身边。
这样走了一段时间之後,心满意足的徐旻总算愿意安稳地待在叶恩身旁。看着表情平静下来的徐旻,叶恩笑了:「满足了?」
「满足了。」徐旻点了点头,「而且,不觉得河堤很适合讲话吗?也跟我们今天碰面的目的很搭啊。」
「我以为你记成今天是来远足的。」
「那个是附加行程啦。」徐旻摆出认真的表情,「所以……你想拜托我的事情是什麽?」
沿着蜿蜒步道两人继续前行,沿途叶恩把音乐祭的困境告诉徐旻,同时切入重点──「你觉得……你有可能说服玳莲姐,接下我们学校音乐祭的这个案子吗?」
徐旻眉间微蹙,习惯x地咬住下唇,「我……是可以试试看。」
「校园音乐祭的成本不低,但是其中能和商业广告合作的部份,不像有一定知名度的艺人那麽多。表示公司得在不一定能回收成本的情况,就投资金下去……」
看着喃喃分析着现况的徐旻,叶恩微笑,「看样子你真的会变玳莲姐的传人喔。」
「我好歹在她身边看了好几年,现在就算是用些术语骗骗你也是办得到的。」徐旻朝叶恩吐了吐舌,「好啦,说认真的──总之,如果我们要说服玳莲姐赞助音乐祭,得给她一个除了回收利益以外的诱因。」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了。叶恩皱起眉头,全国最大唱片公司的资深制作人,小亚和自己不过一介大学生,能给出什麽对方感兴趣的条件呢?
河堤步道向前延伸,徐旻与叶恩走到步道旁设置的长椅坐了下来。凉风徐徐,两人的神情却不免凝重。
好一会之後,徐旻才想起什麽似地开口,「──对了,anarchy这次有要演出吗?」
「音乐祭在九月底,那时候齐禹正在军中与世隔绝。」叶恩摇摇头,「少了主唱基本上就没办法表演了。总之,我目前是跟主办人说我们不参加。」
「我──有个提案。」徐旻的语气有些迟疑,「听起来可能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如果成功,应该能让玳莲姐愿意赞助音乐祭。」
听到徐旻这样的说法,叶恩神情狐疑地对上她的视线。
「总之呢,我需要你相信我。」徐旻讲着不自觉露出心虚的笑容,显然心底也察觉到这是个疯狂的计画,「然後我需要anarchy音乐祭那天上台演出,最好还是整场的压轴。」
「小亚是有说过可以留压轴给我们……」叶恩还是一脸困惑,「可是,我们还是没有主唱。」
徐旻凑向叶恩,心虚的笑容此刻多了点逞强。她拍了拍叶恩的肩膀。
「交给我,我帮你们找一个。」
邻近山区的校园,蝉声总是不鸣则已,一吵起来就漫山遍野。
沿着河堤步道慢慢往回走,叶恩的神情b来时严肃不少。身旁的徐旻看他显然正在考虑自己方才的提案,也不再多说什麽打扰他。
好一会过後,徐旻数着沿路的路灯都快数到一百了,叶恩才缓缓开口,「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依我对玳莲姐的了解,这是我现在所能想到可行x最高的计画了。」徐旻耸耸肩,把第一百盏路灯数完。
「而且,现在还有个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徐旻转头看向叶恩,脸上是洞察了什麽的笑容,「你前阵子去投了绿在徵求作曲的那个b赛对不对?」
叶恩愣愣地看着徐旻,「……你怎麽知道?」
「我跟绿的经纪人很熟啊,她有把参赛资讯给我看,刚好就看到你的名字罗。」
「总之,我的重点在於,如果你能入选,我们说服玳莲姐的成功机率就越高。」徐旻对叶恩眨了眨眼,「所以不要那麽妄自菲薄,至少我对你很有信心啦。你可是能写出那天暖场那首曲子的创作者欸。」
「现在确实也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叶恩叹了口气,两人走回挤满校舍的校园。
「只能祈祷罗。」徐旻看着暑假期间空荡荡的校园,「不过还真麻烦你了,特地为了这件事跑上来。你这样是不是才回家没多久啊?」
「还好啦,我爸知道我最近的状况之後,也没什麽好跟他特别交代的了。」
「而且……我跟他说是为了乐团的事情要赶回来,他好像还有点高兴。」叶恩皱起眉头,不太想回想起爸爸听到自己主动提起乐团的事情後,脸上那种想说什麽却yu言又止的表情。
「还真是辛苦伯父啦,儿子远在天边还在玩团。」徐旻笑了出来。
「然後现在还得想办法拯救一场音乐祭。」叶恩也不禁苦笑了几声。
「对了……」两人走到校门时,徐旻开口,「你等等有要去哪里吗?」
「嗯……骑车去唱片行找纪珊吧,今天刚回学校,还没去找她。」
「她打工那里吗?刚好欸……」
「你……可以顺路载我回公司吗?」徐旻看着叶恩,「我记得转去陈董那间唱片行之前,就会先经过我们公司了。」
没有考虑太多叶恩点了点头,「好啊。」
走到路边叶恩停机车的地方,他从後座底下拿出额外一顶安全帽递给徐旻,「这顶你应该戴得下。」
「你後座都会多放一顶安全帽喔?」徐旻没有怎麽额外调整就戴好了安全帽。
「嗯……有时候会载人。」
确认徐旻在後座坐好之後,叶恩发动机车。不快的车速骑进午後松散的车流,每次转弯的时候,叶恩再次感受到徐旻b纪珊高上一点的这个事实。
双手抓着机车後头的把手,徐旻看着叶恩稳稳地载她穿过市区。叶恩安全帽後头反s着下午的yan光,徐旻眯起双眼,长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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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在路旁停下,後座的纪珊下了车,背後一样是叶恩骑车时她暂时帮他保管的吉他。
不远处提早来约好的地点等待的聿庭朝两人走来,手上提着贝斯的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