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老太断案赏罚明(1 / 12)
“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一直是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忽然出声,她黑着一张脸,语气也不甚和蔼,显然她也有些气头上。
都是不省心的人,还嫌出丑得不够么,再这么闹下去,明日城里传得便全是唐府争宠的笑料,祖上的脸可都让他们给丢尽了!
“招娣,你去请张大夫到府里一趟。”老夫人黑着脸走了,刚出了医馆,她便吩咐自己的丫鬟招娣,去请前朝御医回府,给柳妘再好好诊断一番,这伤了脑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唐庆山亲自抱着柳妘上马车,妙云犹豫了数秒,可车子并未等她,径直扬尘而去。
妙云黯然神伤,叹了一口气,便还是上了她来时的马车,临上车前,她对游策道:“哥哥,你也随我一道回府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交代清楚。”
话末了,妙云还不忘看了一眼春来。
这是暗示,所有的责任,都得各自承担,春来若是真与此事有关,她也别想着让游策独揽一切的过错,而她可以置身事外。
一行人分作了三批,陆续回到了唐府,除了受伤昏迷的柳妘直接送回西厢以外,其余的人都被老夫人喊到了佛堂去。
“舅少爷,这本是我们唐府的家事,不劳你旁听,但听戚岳讲,是你抱着受伤的妘娘从林中出来,不知是否真有其事?“老夫人开口道,话里行间都先打了游策一记闷棍,这是唐府的家事,他一个人外人,c什么心。
“是。”戚岳抓了自己个现行,游策也只能认,可罪名要怎么认,他却全无头绪。
纵然他不聪明,但也知道跟柳妘在山洞中发生的那些事,绝对不可能外泄,这个秘密他必须带到棺材里,他已经害得柳妘自寻短见了,哪怕他只有丁点的良心,也不忍心再拖累她了。
“可我听妘娘的丫鬟说,是有人以我的名义冒充,这才将妘娘骗出了唐府,不知是谁协助了舅少爷?还是说舅少爷的势力竟如此神通广大,都已伸到了我唐府里?“老夫人不慌不忙,一步一个坑,让人猝不及防。
她总是话里有话,让即便是直脑筋的游策也煞白着脸。
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若是不如实回答,便是变相承认了唐府里有自己的势力,届时便是连累了妙云,要被老夫人误解,她与外戚联手想要侵蚀唐家。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春来与妙云,游策只能保住一个。
“是……”游策没办法,正要t0ng出同谋,但见春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边哭边磕头。
“对不住老夫人,是奴婢一时糊涂了,是奴婢太心疼夫人受了委屈冷落,才向舅少爷诉了苦……奴婢知道错了……”春来哭得凶,磕头也磕得凶,咚咚几声响,额头很快便肿起了大块。
妙云看得是红透了眼眶,不忍想替她求情,只是嘴巴才刚张了张,便被老夫人先洞悉,抢先开口打住了她的话:“妙云,我知道你的x子,我信此事你是毫不知情,可你以为这事当真是与你无关么,你作为主子,理应恩威并施,而不是软弱无能,纵容底下的人翻了天,闯出弥天大祸,春来是你的陪嫁丫鬟,要怎么处置,该由你来做抉择,我相信你会还妘娘一个公道。”
“至于舅少爷,我信你是一时被谗言蒙蔽了双眼,才会失去理智作出这等荒唐事情,好在是妘娘有祖宗保佑,化险为夷,念在亲家的份上,此事我们便不再追究,只是舅少爷,以后唐家,还请你少些往来。“
“成管家,东厢这个月月钱全扣,下个月再减一半,扣下的钱都拨到西厢去,看看妘娘那边还需要些什么,对了,还要去请张大夫,请他给妘娘配些玉容膏,nv孩子家,莫要在脸上留下了疤才是。”
老夫人毕竟是过来人,这些年轻一辈的心思,她都曾经历过,就算不是十足的了解,也有八成,仅问了两个问题,便已经厘清了始末,雷厉风行定了案,赏罚分明,公正的让人挑不出半点的偏颇。
“你们都散了吧,庆山,你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挨个训了话,老夫人屏退了众人,唯独是留下了唐庆山。
“庆山,你有多久没去东厢过夜了?”外人都走了,老夫人的面se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可看着唐庆山,眉头又不由得蹙了起来,抿了一口茶,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唐庆山都这个岁数了,还要她来c心。
“不是很久。”唐庆山虽然应得很快,但却是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母亲这话还真是问倒了他,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在东厢过夜了。
“妘娘如今挺着个肚子,也不便夜夜侍寝了,你这段时间,还是到东厢去睡吧。“老夫人话说得颇是直接,甚至有几分不得违抗的意思。
“母亲,你也觉得我让妙云受委屈了?”唐庆山是个聪明的人,瞬间便会意过来,只是他没想到,自他成家后便鲜少再主意他任何事的母亲,竟然在这种时候g涉他夜里的去向。
“娘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是妙云怎么想,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觉得她失宠了,你觉得她又是怎么觉得呢?娘知道你如今欢喜那妘娘,只是妙云才是你的正妻,你的心可以偏,但在下人的面前,大可不必表现,况且我看妙云的身子如今也有好转了,或许也能怀上了不定,你难道就不想也跟她生一个孩子么?“老夫人字字珠玑,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到了唐庆山的心里去,引他深思。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不仅是知晓唐庆山的心事,还清楚同为nv人的妙云、柳妘的心事。
妙云之前身子一直不好,唐府里大小事都交由成文宣打理,所以并没有那些争权的g心斗角,可现在不一样了,柳妘的出现让唐府的局面分割了,东厢与西厢各成一派,明争暗抢,而唐庆山是唯一的注码,他的立场决定了谁胜谁负。
老夫人此举谈不上偏帮妙云,她只是在平衡府里的势力,不让任何一方做大。
“母亲教训得是,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唐庆山是男人的思维,自然是没想到老夫人想得这么深的层次,他只是被母亲g起了曾经的初心。
是啊,他曾经最想得就是跟妙云生一个孩子。
虽如今他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可妙云在他的心里从未被驱赶过。
唐庆山本还有些责怪妙云,如此纵容春来,险些害了柳妘,可如今被老夫人一番点化,竟是开始责怪自己,怪自己冷落了妙云,让她受尽了委屈。
“姨娘,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要再去请大夫来?”招喜守在床头,看着终于转醒的柳妘,当即紧张兮兮道。
“不必,皮外伤而已,东厢那边怎么样了?”柳妘被招喜小心搀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片刻,便追问起了东厢的情况。
她这招苦r0u计可真是急中生智,在她看来,此举即便不能拉下妙云,也起码能伤她八百。
不管谋害她这事与妙云有无瓜葛,她都逃不了关系,好在是游策并非是穷凶极恶之辈,她才能化险为夷,若是换了别人,那后果岂堪设想。
“情况不妙。”招喜顿时愁容满脸,看着柳妘,忍不住惋惜摇了摇头。
柳妘蹙了蹙眉,正是要追问,招喜将嘴巴凑向了她耳旁,细声说着唐庆山被老夫人留下后说的那些话。
柳妘听后,蹙着的眉头紧锁得更甚,心头不由得一紧,气得连带着脑袋也一并疼了起来。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招竟是给了她人做嫁衣!
自己落了伤,却让妙云白捡了便宜!
实在是气煞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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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主智谋惨遭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