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这几日,谢玄烨未来揽月苑,她的心思也有些消停,整日里忙忙活活的,不是上山玩就是挖地道,这会儿瞧见谢玄烨,她的那点小心思就又起来了。
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回到屋内,让绿竹给她挽发上妆,又亲自将景山给她的药放在白玉壶里冲开。
待收拾好,提着小白玉壶就要往满月院去。
绿竹在屋里看着,心里直犯嘀咕,这药,真有说的那么玄乎?她在心中思忖,左右公子待十五娘向来宽容,只要不是毒药,想来就没事。
绿竹在妆奁前收拾物件,刚拉开抽屉,谢如闻就又走回了屋内,她刚一出门,大痴就往她身上蹭。
把她的衣裙给蹭脏了。
绿竹上前提着她的裙摆道:“不是刚给它洗过澡,弄这么脏,瞧瞧,刚换的衣服,蹭的都是泥。”谢如闻也很是生气,揪了大痴好几根羽毛解气呢。
她在屋里换了身衣裙,再走出屋门时,适才出去了的红梅回来了,正在院中石桌旁站着,而她的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样貌清秀,身形健硕的玉面小郎君。
他正身端坐,手中端着一只杯盏,刚饮了个干净,正又看向红梅,有礼道:“揽月苑不止景好,煮出来的茶水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有些渴,再来一杯。”
谢如闻:“……”红梅手中拿着的不正是她的小白玉壶吗?那里面放着的,是景山跑了一夜还跟人厮斗一场,才得来的秘药。
她上前一步,想要阻拦,可人已经喝了一杯了,红梅说这药下肚就见效,她在心里叹气,既已如此,就拿这人试试药罢。
她凝眉吩咐道:“把他弄屋里来。”
正用第二杯茶水的玉面小郎听到这道清丽的嗓音,抬眸望去,眸光直直落在立于雕花木门前的小娘子身上。
微微怔了神,失礼的看着谢如闻。
日光渐盛,透过枝叶缝隙正好打在谢如闻姣好的脸庞上,她生来一双含情缀笑的美目,也正看着玉面小郎。
红梅闻言也看向谢如闻,十五娘当这小郎君是鹅呢?给弄进屋里去。
她上前一步道:“十五娘,这是江家小郎君,我适才在院中碰到他,他说要来见你,我就带他来了。”
谢如闻秀眉轻抬,眸光落在小白玉壶上示意红梅,红梅垂眸看了眼:“这桌上的茶我见是刚沏——”红梅突然意识到不对。
公子来了别苑,这茶壶里该不会是下了药罢!
红梅和谢如闻面面相觑,玉面小郎君发觉到不对,垂眸也看了眼手中的杯盏,他有些渴,新添的茶水又被他喝的见了底,他眸中含疑,问谢如闻:“可是有何不对?”
谢如闻对他笑笑:“江公子随我来下偏房。”
江濯闻言,白净的脸上瞬时一红,垂下了眼,适才他是瞧这小娘子瞧的有些挪不开眼,可,可刚一见面,就单独相处,不太好罢。
红梅见他耳根子都红了,心想,定是这药见效了,也管不了太多,上前拉住江濯的手臂:“江公子快来吧。”
左厢房里,江濯已然是中了药,本是清隽的面容显得迷迷糊糊,谢如闻与他相对而坐,绿竹红梅一左一右看着。
红梅将他看了一圈,小郎君生的俊朗健硕,直接开口问他:“你是处男吗?”
谢如闻:“……”
绿竹看向红梅,正欲说她问的这都是什么,江濯却开口道:“是,我当然是,我还未娶妻子,要洁身自好。”
谢如闻:“……”
红梅笑笑,不再问了,绿竹上前一步问他:“你来揽月苑,为的是何事?”
江濯答:“随我父亲来玩。”
红梅接着话问:“只是玩?”
江濯有些讪讪,看了一眼谢如闻:“听闻谢十五娘温婉端淑,作的一手好画,心生倾慕,来此相看。”
谢如闻听着,轻声道:“这药还真有用。”
红梅乐笑,真有意思,她接着问:“这么说,你对十五娘一见倾心,早在听闻时就为她折服了?”
江濯点头。
谢如闻对绿竹道:“让景山再去寻一瓶这秘药。”她话刚落,江濯突然起身,走到谢如闻跟前,上前便拉住了她的手。
谢如闻被猛然吓得身子往后一撤,与江濯眼眸相视后,想起红梅说过的,若是心中有意,这秘药还是‘情药’,可不就是?此刻江濯脸庞微红,眸色暗沉。
正欲,正欲俯身下来吻她。
谢如闻‘啊’的一声,挣脱开江濯钻进了一旁的衣柜里,绿竹和红梅急忙上前去拉,可江濯是男子,本就生的高大。
因着用了情药,身上的力量更强,她们两人一左一右合力也拉不住,景山推门而入,手中剑柄‘嘭’一声挡在江濯身前。
可这秘药不止奇,还玄乎,江濯的力量比往日里要大上数十倍,景山有些低估了他,竟被他一个用力,跑到衣柜前。
‘嘭’一声,衣柜打开,谢如闻缩成一团看着江濯就要朝她扑过来,眸子放大,大喊一声:“景山,拦住他——”
景山眼看着江濯就要扑在谢如闻身上,就算一剑将他按倒,也拦不住,他以身为挡,整个人又‘嘭’的一声,挡在衣柜门上。
江濯扑了他一个满怀。
被景山一脚踹在了地上。
——
江濯睡了一觉,睡醒后只觉浑身酸痛,额头上还磕了个大包,谢如闻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道:“我近来失眠,白玉壶里添了些安眠的药,你睡了一觉,谁能知道你是怎么磕的。”
她说的认真,江濯信了。
他想了想:“我睡觉向来不老实,从前也有过一觉睡醒,浑身酸痛的时候。”他讪讪笑了下:“初次来揽月苑,失礼了。”
谢如闻给他上好药,心想,从前他估计也是被人给打了。
江濯和他父亲江望在揽月苑里小住几日,江望如今已隐居在寻问山中,早几年在朝中任职,是谢玄烨的老师,晚间的时候,谢如闻去了满月院,和他们一道用了晚食,因着江望在,她也未在满月院里久待。
回了她的上弦院。
谢玄烨和江望在阁楼上下了几局棋,闲谈许久,至亥时,他和江望行走在揽月苑中,送江望回他的居所休息。
行至莲湖后的竹林,耳边传来清凌的话语声:“你这鸟儿的名字不好听,和我同名了,换一个吧。”
江濯道:“说的是,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字吧。”少年的嗓音说到这里有些羞涩:“日后我若唤你‘阿闻’,是不好区分你和它。”
阿闻。
这些年,也只有谢玄烨会这么唤她。
谢如闻在认真给这鸟雀想名字,就未留意江濯的心思,一旁走过的二人,一时都有些默了声。
待行过这处,江望与谢玄烨道:“濯儿爱鸟,这次来带了两只,还说若十五娘喜欢,便都送给她。”
谢玄烨颔首。
江望看了他一眼,烛火明亮,关怀道:“是不是该用药了,我怎么瞧着你的神色不太好?”江望止了步子:“不必送我了,回去歇着罢。”
谢玄烨轻笑:“让老师担忧了,近来公务繁忙,许是没休息好,无碍。”他做出请的动作,继续送江望回他院中。
一刻钟后,谢如闻正坐在秋千上吹风,江濯在一旁逗鸟儿,时不时的还给谢如闻荡下秋千,浮生来到这里,对江濯道:“江小公子,您父亲说夜色深了,让您早些回去歇着呢。”
江濯随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