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正在这时,席修然手腕上的终端震了震,是个未知通讯号,不知道为什么,席修然下意识就觉得对面是时星洲。
他接起通讯,对面果然响起了熟悉的冰冷嗓音:“你在哪儿?”
听到时星洲声音的瞬间,席修然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他老实道:“网罗小吃街街口,爆炸后跟周六躲在了飞行器后面。”
时星洲嗓音低沉:“躲好,等我过来。”
席修然:“好。”
通讯挂断的同时,席修然就见周六飞速收回了护在他头顶的手臂,并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席修然:“?”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随即他的手腕就被人抓着,来人将他一把拉起,席修然就被大力带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好闻的清冽气息将他包裹起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是时大佬。
心神一松,席修然只觉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脚一软就往地下跌。
时星洲单手拦住他的腰,低头望过去,“怎么——”他话音一顿。
少年软倒在他的怀里,眼睫低垂,白色的外套上沾着草屑灰尘,裤子小腿那里被飞溅的碎玻璃划了一道口子,隐约能看到下面白皙的皮肤和血迹斑斑。
“你怎么用瞬移过来了?”席修然抬起头,漂亮的绿眸睁大,里面满是惊讶和水光,长睫也沾着水汽,像是雨后蒙着雾气的翠湖,整个人看起脆弱又惹人怜爱,却还在紧张的追问,“你这么使用精神力不会有事吗?”
时星洲揽在席修然腰上的手一紧,盯着他没说话,席修然却无知无觉,还在追问,“头疼不疼,精神识海还好吗?”
席修然虽然怕疼,但他能忍,他也不觉得自己这点小伤算什么,仰着头仔细打量着时星洲的脸色。他清楚记得原文里提过,以时星洲sss级的精神力,能瞬移到任何他精神力所能感知到的地方,但自从进入精神暴乱期,主治医生就让时星洲尽量少动用精神力,瞬移更是严令禁止。
时大佬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他又暂时没找到医治的办法,这要因为他乱用精神力,提前gg怎么办?
“时上将?”席修然见他不理自己,疑惑的又喊了一声,眼神里是全然的关切。
从感知到席修然就在爆炸点附近,时星洲的精神识海就变得比往日还要狂躁,无尽的戾气和破坏欲充斥在他的心中,这一刻,哪怕鼻息间全是少年清甜的信息素香味,时星洲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垂眸,敛下无尽血色,语气平静的回道:“没事。”
“真的没事?”席修然勉强忍住了疼,却忍不住生理泪水,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时星洲低头看着他,半响,才“嗯”了一声,随即他的军装外套盖在席修然的身上,将他捂得严严实实,也遮住了小腿上的伤口。
时星洲俯身抱起席修然,用精神力将所有飞溅过来的玻璃碎片震成粉末,抬眸看向远处还笼罩烟雾的爆炸中心,星眸半眯,“虫族?”
周六立马汇报道:“嗯,是兰花螳螂一族的杀手,应该是靠寄生潜伏进的帝星。刚才的爆炸很突然,不像是兰花螳螂一族的手笔,小七推测这是兰登少爷在自救,但因为爆炸的太突然,小七暂时失去了兰登少爷的踪迹……”
爆炸的确是兰登引起的,但这并不是小七跟丢人的借口,以小七的能力事先谨慎点根本不可能发生跟丢这种事,说白了还是没太看重席修然下的命令,警惕性不够。周六这么说,明显是想给兄弟开脱。
时星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周六被看的心里直发虚,在上将面前,他的想法、他的意图,总是轻易就被看透,他的一切行为和想法都无所遁形,根本无从隐瞒。
强烈的压迫感让周六冷汗直流,后背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完了,不仅小七,他也得滚回军部受罚了。
就在这时,席修然开口道:“上将,快派人去救小公爵吧。”
时星洲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不担心他了又开始担心兰登,偏偏就想不起自己。
不知想到什么,时星洲笑了声:“嗯,夫人说的对,救人要紧。”
时星洲一脚踹开飞行器的舱门,抱着人走了进去,没有回头,只冷声报了一个位置:“还不让小七滚去救人。”
他平静地开口,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周六闻言心中一震,感受到笼罩在身上的压力一轻,立马连滚带爬的去通知小七救人了。
换以往,犯了这样大错,上将是绝不会轻饶他们的。
呜呜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我以后就是您的狗。
……
回到飞行器里,席修然还把头埋在时星洲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他本来是忍住疼了的,可是被时星洲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松香味,席修然突然有点想家了,想着想着,他强忍着的泪水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他哭的无声无息,也不喊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但泪水将时星洲的衬衣浸润打湿了一片。
时星洲好似没有发现,抱着人坐在软椅上,用精神力开了灯,将医疗箱拿了过来。
“被吓到了?”
时星洲轻轻捏着他的下颌,席修然被迫含着泪抬头,他觉得丢人想偏过头,但时星洲稍稍用力,他根本动不了,只能被迫抬头看着时星洲,听见他似评价又似感叹的说:“哭的可真伤心啊。”
我不是,别瞎说,谁吓哭了,我就是想念社会主义的安稳和平。
“……我没哭!”
席修然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鼻音,狡辩道:“是生理泪水,伤口痛引起的。”
“嗯,是生理泪水。”时星洲语气有些敷衍,却垂着眼,仔细打量着席修然身上的伤口。
少年小腿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最严重,伤口约5厘米,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伤口上还沾着不少碎石子和灰尘,需要仔细清洗伤口再上药。除此以外,少年的手臂、手掌和膝盖等部位还有着擦伤,因为他的皮肤太白,这些伤口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也只是看起来。
这种伤要换在他手下的兵,根本连伤都算不上,更别说包扎了。
时星洲打开医疗箱,评价道:“伤的是蛮严重的,难怪疼哭了。”
席修然用力点头:“嗯!”
走进来汇报兰登最新情况的周六,顿时僵立在原地。
伤的很严重?
不就是擦伤破了点皮,红了一大片,还有一条不到5厘米的小伤口嘛,只是因为夫人皮肤白,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这种伤能叫严重?
您在训练场随便跟我们过两招,我们受的伤也比这重几十倍!
周六至今还记得当初在星际战场,他的一条腿都差点让虫族啃下来了,伤口深可见骨,他让医疗兵尽快给他上药包扎。路过的时上将是用何等冷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让医疗兵给他夹个板子,打支消炎药就好,alpha皮糙肉厚,自愈能力强,这点伤死不了人,愈合凝胶和绷带省着点用,别浪费。
现在……
周六一脸麻木的看着时星洲在席修然只是轻微擦伤的手掌上涂上厚厚一层愈合凝胶,并缠上整整五圈绷带。
上将,你叛变了!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一点蚊子咬的伤,都要用上药和绷带的异端势力了!
席修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看着时星洲给他包扎,突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