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周子探每天畅游在各种测试之中,甚至还有点乐此不疲。
每次测完,都要给沈亭州打语音电话炫耀一下。
无论他测试出什么结果,沈亭州就一个字——夸。
把周子探的毛顺得平平的,以此保持他对测试题高度的兴趣。
沈亭州挂了跟周子探的语音,许殉状似不经意地问,“谁的电话?”
沈亭州放下手机,随口回答许殉的电话,“小周,你也认识。”
许殉:“他在做测试题?”
沈亭州:“嗯。”
许殉像是很感兴趣,“什么测试题,我能做吗?”
沈亭州搓毛球的动作一顿,“这个测试题,你不适合做。”
是儿童心智的测试,许殉的心智肯定没问题,不像小周……分数确实不高。
大多都是逻辑题,这正好不是周子探的强项。
许殉没再说话,继续给深深织毛衣。
沈亭州把搓好的毛球放到盒子里,侧头看了一会儿许殉,发觉有些不对,“从这里开始,好像针法错了。”
许殉停了下来,用平平的口气说,“如果是小周一定织得很好吧?”
沈亭州:?
许殉把织错的地方全部拆了,按照沈亭州教的重头织。
沈亭州进行指导,“还是不对,这里要勾上去,这样针脚密。”
许殉哦了一声,“如果是小周一定教一遍就会了吧?”
沈亭州看了许殉一眼,对方脸上没太大情绪,正在按他教的勾针。
今天冬至,管家过来问沈亭州,“沈医生,你会包饺子吗?中午我们吃饺子吧。”
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会擀皮。”
管家笑着说,“擀皮也可以,总比什么也不会,只能白吃的强。”
什么也不会,只能白吃的许殉开口,“如果是小周在这里,应该会一手擀皮,一手包吧?”
管家掠了一眼许殉,又看向懵然的沈亭州,对许殉说,“一手擀皮,一手包不算什么,你会下醋,还是你比较厉害。走吧沈医生,我们先去厨房,总待在这里该泡酸了。”
一头雾水的沈亭州被管家请到了厨房,忍不住朝客厅看,“他……”
管家笑笑,“没事,可能误食什么脏东西了。”
沈亭州:……
没过多久,什么也不会干,还误食了脏东西的许殉飘到了厨房。
许殉一会儿摸摸饺子馅,一会儿碰碰和好的面,最后停到沈亭州身边。
他也不看沈亭州,对着面前的碗碟说,“如果是小周在这里,会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待那么久吗?”
管家拿起一根油条,塞进许殉嘴里,物理消音。
沈亭州:……
许殉面无表情地嚼着油条,幽幽看着沈亭州。
如果是小周在这里,会让他被人塞油条吗?
谁,谁又在提小周?
沈亭州恍惚着好像听到有人念叨小周,不知道是不是许殉提的太频繁,让他产生了幻觉。
中午在许殉家吃了饺子,晚上沈亭州被姑姑叫回去又吃了一顿。
饭桌上又有人在念小周,沈亭州终于爆发,“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小周!”
餐桌一静,所有人都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这才反应过来,脸颊顿时一热。
傅芸芸纳闷,“哥,你怎么了?我们没人提小周,我们是在说小邹姑姑,我爸让我妈给小邹姑姑介绍对象呢。”
沈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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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沈亭州刷朋友圈。
许殉照例发了跟猫的互动视频,内容是他撸橘猫,对方用爪子一直拒绝。
许殉配文:如果是小周,它应该就让碰了吧。
沈亭州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看了三遍文字,最终确定许殉是在说小周,直接给许殉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许殉开场第一句就是,“如果是小周……”
沈亭州打断他,冷冷一笑,“如果是小周一整天都这么在我耳边念叨,他最好祈祷自己别再生病,不然我会用最粗的针头给他打退烧药!”
许殉:……
好脾气的沈医生鲜少发火,一发火震慑力十足。
沈亭州微笑,“许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殉老实道:“……没有。”
沈亭州语气平和下来,“所以你今天一整天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许殉低头抠着枕头套,别扭地问,“那你到底给小周发了什么测试题?”
沈亭州失笑,“就这个?”
许殉鼻子轻轻哼了一下。
五分钟后,许殉把沈亭州发过来的测试题做完,并且把满分的结果截图发给沈亭州。
沈亭州夸赞,“好厉害,做的这么快,还能得到满分。”
许殉这才心情愉快起来,毫不谦虚道:“做再快也能拿到满分。”
沈亭州:……毕竟是儿童版本的逻辑题。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以夸为主。
挂了语音电话,许殉给他又发来一段手指舞,这次的手指套着小鞋子,在桌面上笨拙地跳着舞。
沈亭州看了几遍,嘴角不自觉翘起,发过去两个字。
晚安。
看到那边的回复,沈亭州才关掉手机,躺到床上睡觉。
沈亭州吃早饭时, 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江寄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透着几分不真切,“沈医生, 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贺延庭在我这里。”
沈亭州呛了一口,一边咳, 一边拿纸巾擦桌上洒出来的牛奶, 期间还不小心碰倒了调料瓶。
一阵兵荒马乱后,沈亭州对江寄说, “我马上过去。”
沈亭州按照江寄给的地址, 到了j大附近的旅馆时,已经上午九点。
江寄住在304号房间。
长腿长脚的贺延庭坐在逼仄沙发上, 身上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运动服, 过长的头发垂落,时不时扎进眼睛里。
沈亭州进去时, 他正在揉眼睛。
对上那双泛红, 懵懂的眼睛, 沈亭州表情微僵。
这……
贺总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沈亭州感觉好大一盆狗血朝他泼来, 一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直勾勾盯着贺延庭, 活像拐卖的犯罪分子。
贺延庭似乎有些害怕, 立刻躲到江寄身后。
江寄明显有些不自在, 但没有拨开贺延庭抱着他的手, 只是对沈亭州说, “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就变成了这样。”
沈亭州不敢明目张胆看贺延庭,低声说, “应该是车祸伤到了脑袋,具体情况还要检查,不过,你是从哪儿遇见他的?”
江寄:“在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
他昨天刚从外地回来,因为学校导师找他有些事。
晚上跟导师吃了饭回来,听到巷子深处有动静,江寄过去时,贺延庭正在被几个小混混打。
他是知道贺延庭出了事,但怎么想不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了一眼傻乎乎抱着自己的贺延庭,江寄内心充满复杂。
他收回目光,问沈亭州,“沈医生,你能帮我把他送回去吗?”
一听这话,贺延庭更用力抱着江寄,用笨拙的语言表达,“不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