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丫鬟带着人从院子出去,绕过影壁,从一侧夹道出去。
出了门,视线瞬时开阔起来,举目望去,尽是依山傍水,山清水秀,远处都是田庄,值此盛夏季节,麦田油绿,随风成浪。
这些田地都是佃了附近佃农种,只交些地租即可。今年上京还算风调雨顺,田地丰收,百姓自是吃喝不愁。
溜溜达达,吹着微风,走了一段路。
“小姐别走远了,仔细遇见那些村里人冲撞了,他们又不懂规矩,没得污了小姐的眼。”
丫鬟劝着顾运。
“哎,我不走远,就在这里看看。”顾运也没想为难这些人,看了看,随口说,“那边是不是有一条河?”
河边有人挑水。
丫鬟回说:“是呢,附近一些人都在那里挑水吃水。”
不过都知道这别庄是城里哪位官爷家的,故而也不大往这边来。
顾运才将看着呢,忽然两个丫鬟都朝后面福了福身,面色都变得紧张了起来,道:“大人。”
顾运一回头,果然看见司桓肃走过来。
司桓肃一挥手,丫鬟们迅速退了下去。
顾运抬眉看他,“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与我祖父说着话么?”
司桓肃:“那你可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顾运哼哼一声,“这我怎知。”
“蠢丫头。”司桓肃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顾运倏然瞪大眼睛,“你那骂我蠢?你凭什么骂我蠢!”
司桓肃疯了吧,自己又没惹他!
她正经要回骂过去,脑子里都已经在头脑风暴,正要一气儿教教他怎么说话。
司桓肃却淡淡然扔下一个炸弹:“襄州有变,圣上让我速去襄州。”
“什么?”顾运怀疑自己听错了。
襄州何时有什么变化?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司桓肃:“忘了告诉你,丢失在长古官道的三千兵器已经找到,已经让孟诲和协领将首一同押送回靖州。截兵器的人斩杀大半,逃跑的几个应该转回了梧州。现,梧州,襄州,大概都收到了消息。”
顾运皱眉,“那又如何?他们出阴私手段,不许我们反抗?难不成就因这点小事,襄州突然敏感起来,还生变?”
司桓肃摇头,“并非。是我的人控制赤矿这事,让他们起了疑心。顾承丰到靖州后,第一时间收拢了劣质兵器,很快就重制完成,送给了廖广仁,再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就去发现已经寻不到材料。赤矿的秘密瞒不住了。”
到这里,顾运还没明白司桓肃想说什么,直到司桓肃说了下一句。
“规子赤矿是如何从废矿变成可利用,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司桓肃看着顾运,“他们猜到了改变废矿的意外变数是谁。”
顾运的心底猛然噔了一下,眼睛定定看着人,“你是说,他们,那些人……”
“知道是你。”司桓肃皱了皱眉,“你跟我之前一路从梧州到中州再会京城。稍微让耳目调查一番也能知道。那些人是宁可错杀也不可能放过的,裙子顾运,你暂时不能待在顾家,会很危险。”
顾运掌握这样的秘密,必然会引祸上身。
“你祖父今日带你出来,会借口说你在庄子休养,便不用再回顾家了。”
这真是,一波三折,顾运完全没想到,她不过是让规赤矿能正常起作用,现在倒成出头的椽子,被人给盯上了。
“我不回家我去哪儿?”
司桓肃:“暂时搁下你顾家小姐的身份,与我去襄州。”
真个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又要出远门,还是躲避绑架追杀去的,顾运狠狠吸了几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司桓肃:“明日。”
很好,不用跟谁去道别了,顾运闭了闭眼,决定躺平。
不可能挣扎。
她祖父都默认了的事,想也知道多危险。顾运不敢想自己待在府里被刺杀,或者被绑架走的消息。
“行吧,我知道了。”
脸却皱成了一团,襄州是中山王的地盘。
“你说的襄州生变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中山王突然反了吧?”
顾运扯了一下司桓肃的手袖问。
司桓肃瞥她:“没规没矩,这等话也是说得的?”
顾运可不怕他,竖眉,“你别转移话题,正经问你呢。”
不过到底放低了声音,“中山王蛰伏这么多年都按兵不动,难道现在是什么好时机吗?”
司桓肃嗤道:“他也不是傻子,京城对梧州频道动作,现在又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事,一旦我们兵器充盈,对他们来说威胁就更大,你觉得中山会坐以待毙?”
司桓肃垂下眼眸,皇上最担心的是中山王会勾结北夷势力,先攻靖州。
此番过去,就是要阻断北夷人与中山王的阴谋。
顾运坐在出发前往襄州的车上时, 犹自有点没回过神的感觉。
就感觉冷不丁的,就在出远门的路上了。
一行四个人,她自己, 司桓肃, 以及司桓肃的两个侍卫,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真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就坐一辆马车, 两个侍卫坐在外头赶车。
顾运被扶上来时还迷迷瞪瞪的, 差点踩空, 司桓肃在后头干脆伸手给她扶进去了。
顾运就觉得不对劲, 盯着司桓肃迷茫问:“你是不是又打什么主意?”凭这人以前那德行, 怎么会与女子坐一车。
司桓肃道:“勉强你顾大小姐忍一忍,到襄州后可是要继续当我的未婚妻,现下,就先适应与我同乘。”
有什么可以适应的, 她是很羞涩胆怯的人么。司桓肃未免太小看自己。
一遍又哀叹自己要卷入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危险当中。出门旅游她愿意, 度假她愿意,哪里像现在这样,既不放松, 也不享受。
两个侍卫兵哥都不怎么说话, 顾运就只能跟司桓肃聊聊。
一边问人:“去襄州得多久?”这是她最关心的。
“顺利的话, 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顾运听着魂儿都快散了, 掐着指头算了算, 一脸幽怨, “那不是最热的时候要在马车上过了, 不会热坏吧?原该是个避暑的时节。”
司桓肃笑:“真是个祖宗,不若我现将你送回去可好。”
顾运现在压根不怕他, 呵呵了一声:“你送啊你送啊,让我被那些人抓去,啊,那可好啦,他们也会知道规子赤矿了,我们大家一起玩儿完。”
“牙尖嘴利。”
顾运心里一堵,白了人一眼,“行,我就是牙尖嘴利。”
她不跟司桓肃说话了,从马车的匣子门摸出点心来,一块一块咬着吃。
吃噎着了就喝茶。
这天气,点心大概也只能放今天一天,明天就吃不上了。
马车跑着跑着,天色渐渐亮起来。
早上这会儿,还比较凉爽,清风拂面。
顾运伸手把自己这边的窗帘挂了起来,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
农田野景,看久了都一个样。
马车不是顾家的马车。
顾运闲着没事,四处看着。
这是辆双马跑的大马车,除了车头坐着赶车的位置,前头另还有一段空位置,可与另一人休息,或放随手之物。
然后就是中间一节,顾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