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堂堂稽查司指挥使司大人便是了!他什么做不到,别说一个小小太守,就是京城的太子爷,要请过来那也不在话下,姐姐只管宽心!”
司桓肃手上拿着刀, 抱臂冷静看着顾运。
顾运还在为安顾池春的心,能说的都说了,压根没注意到别的。
司桓肃按了按太阳穴。
“好。”顾池春拉着顾运的手, 拍了拍, “姐姐知晓了,你们不能在这里多待, 过会儿会有人过来, 快些离开罢。”
顾运虽然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确实时间地点都不对, 便只有乖乖听话, 跟司桓肃先离开去办事。
按照顾池春所说, 她的人传递来的消息,大太太今日晚上就会过来对付她。
大太太从前就是那样对付五少奶奶,因对方不如她的意,她心里不痛快, 就下了狠手, 简直丧心病狂。
而在赵家老太太看来,顾池春因为一个娘家庶妹就敢与他们作对,这便是个完全不可控制拿捏不住的人, 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赵家人皆冷心冷肺, 将人命视作儿戏, 随意操控旁人的生死, 并毫无害怕愧疚之心, 比之恶鬼都不遑多让。这样腐朽脏污的家族, 早就应该戳破它虚假薄弱的皮囊, 令之暴露在烈日阳光之下,接受人的审判。
天黑之前, 司桓肃把人找来了,正是五少奶奶父母以及本城太守。
他们被司桓肃悄无声息带进赵府,就安排在如今只关着顾池春的院子里。
这房间内屋子有一个高高的斗柜,顾池春告罪一声,请三人暂且进去躲着。
其中先五少奶奶的父母神情尤为激动,知道顾池春要为她女儿翻案子,拉着她的手眼泪直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顾池春心中都懂,便低声宽慰:“二位且在内静静等一会儿,今夜,这家人的恶行都会被暴露出来,你们女儿不会白死,我们会帮我讨回公道,很快她在九泉之下就能安息了。”
顾池春看了一眼刻漏上的时辰,见快到时候,连忙让顾运和司桓肃也藏起来。
大太太快来,还有一个人又怎么能不登场呢,虽然赵淮山被老太太使唤出去,但顾池春有的是法子让他回来,她漫不经心想着,这会儿人恐怕已经往回赶了吧。
噔噔噔。
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在寂静的夜晚宁静的小院响了起来,声音尤为清晰。
顾池春风雨不动。
紧接着,两盏泛着幽幽昏黄光晕的灯笼,被前头领路的人提着,先一步出现在院子里。
犹如幽幽鬼火。
大太太耷拉着一张阴毒干瘪的脸,睁着那一双三角眼,脚下走得飞快。
前后一共跟了四个婆子,个个板着着凶如阴罗。到了门口,大太太上前,挥开下人,自己上前抬起腿,砰一声踹开了门。
一行人赫赫扬扬闯进屋子。
眼睛四下一扫,然后定定粘在顾池春身上。
顾池春坐在炕上,手边摆着小茶几,几上放着茶杯,她正在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大太太嘴巴仿如喷粪,上去就骂:“个小贱妇,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作死的东西,你将那贱丫头藏到哪去去了?还不快点交代!你可是想想清楚,看是你嘴巴硬,还是我手里的板子硬!”
顾运被司桓肃按在屋顶上,气得直抠手,恨不能冲下去给那老东西几个耳刮子,给她嘴巴撕烂,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屋子里,顾池春就冷静得多,大概是根本没认真听,看小丑似的看人满嘴喷粪,愣是没有给半点情绪反应。
只等人停下,终于安静了,才抬起眼皮,说:“太太说了这些,可要喝些茶水。”
大太太面色狰狞眼球都突了出来,“我让你说出你把人藏哪里去了,你是不是聋了?”
顾运淡淡看她一眼,“太太好生奇怪,你找我妹子作甚,她自然是家去了,难道还留在这里过年?这府上难道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别人不知道太太难道还不清楚,果真是糊涂了,如今说话越发没个谱。”
“闭嘴小娼妇!你少给我在这里扯东扯西,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那不要脸的妹子勾引男人,是个狐狸精,她想出去坏我儿名声,我自然不能饶了她!像那样不守妇道的货色,就该一包毒药药死,省得活在这世上也是恶心人。”
顾池春声音幽冷,“一包毒药药死……好一个大太太,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害人,三年前,五弟妹,不正是被你毒杀的么,人在做,天在看,太太,不知你每日夜半时分醒来时,心里怕不怕,怕不怕人来找你索命,怕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大太太目眦欲裂,那张脸像是要吃人,眼珠子一鼓一鼓,眼白浑浊,瞳孔急剧紧缩,像一只快要被勒死的青蛙。
顾池春继续道:“哦,我说错了,你当然不会害怕。太太的脏手,沾满了多少血,一条两条人命,何曾放在过眼里。”
“贱人,你们都是一群贱人,那是她该死!”大太太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着顾池春,“她在我面前做那副样子给谁看,日日霸着我儿,将他的身体都勾坏了!对,是我给她下的药,她早就该死了,离了男人不行的货色,还在弦玉很前挑拨离间,编排我的不是,这样的放□□人,怎么能留在我儿身边?自然是死了干净!”
“啊呸!你给我闭嘴。”顾池春一个转身,狠狠朝大太太啐了一口,“谁有你贱,谁有你毒!?你既那般爱你的儿,为什么要让你儿成亲娶妻,说别人正经夫妻是勾引,那你何不亲自出马,将人勾在自己身边,自己受用,岂不是正好!?却叫你这毒妇去祸害别人家女儿,去满足自己心里变态的私欲,简直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你,你……我要杀了你!来人啊,给我把这贱妇给我勒死!”
那四个婆子立刻七手八脚上前,又拉又扯,去制服顾池春。
却在此时,外头一阵响动,众人转头去看,赵淮山提着刀走进来。
“住手,谁敢再动一下,我送她去见阎王。”
“大、大爷!”几个婆子看见赵淮山心中俱是狠狠一惊,看见他手中雪亮锋利的大刀,吓得忙放开顾池春,连滚带爬退到了旁边,不住解释,“奴婢们都是听太太的吩咐办事,大爷饶命!饶命啊!”
赵淮山冷面森森,“滚!”
那大太太,在愣了一时片刻后,忽然又活过来的一样,“老大,老太太不是叫你抓人去了?那贱人你可抓回来了?”
赵淮山拧眉,“母亲,我还没问,你带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大太太冷笑,“自然是来教教她规矩。”
“母亲。”赵淮山冷着脸,“池儿并未做错什么,你为何定要为难她?”
“赵淮山,你终于来了。”顾运春打断那母子毫无意义的对话,“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正好要与你说。”
“你……池儿……”赵淮山欲言又止。
顾池儿道:“我并非要问你为何要去抓小九这事,不需要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慢慢垂下眼皮,“我只是厌倦了你们赵家这样阴险虚假,勾心斗角的生活。有一事,我放不下,不知道你放不放得下。我嫁给你第二年,怀了身子,五个月时,那日你出门,大太太叫人将我推倒在地,我大出血,她拦着不让人救我。后来,是当时的五弟妹发现后替我请了大夫,我在床上熬了大半夜,胎落了。侥幸捡回一条命,你赶回来,我躺在床上就告诉了你事情真相,我想让你帮我,帮我主持公道,帮我报仇。赵淮山,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