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第
100 章“轻些……我……受不住……呃啊……”
女人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宁锦婳雪白的身子上斑痕点点,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儿好皮肉,她双臂紧紧环绕着男人的肩膀,脸颊绯红,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好夫君,给我个痛快吧,别磨那儿……”
她泪眼婆娑地求饶,身子他被欺负的一片泥泞,再这么下去,她没死在冷宫里,倒有可能死在温暖的营帐中。
“婳婳乖,你们说了什么,告诉为夫,嗯?”
陆寒霄的声音沙哑低沉,营账被围得密不透风,顺着晦涩的光线,宁锦婳隐约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和眉骨上那道显眼的疤痕。
夫妻一年多没见,久别重逢,她又是死里逃生,本应受到百般呵护,互诉衷肠才是。宁锦婳不知道哪步出了差错,陆寒霄像疯了一样,把她困在一方营帐内,比囚犯都没自由。
他说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她,两人再也不分开。
起初宁锦婳是受用的,她本不是多坚韧的性格,一路颠沛流离,在陆钰跟前尚且端着母亲的架子,在陆寒霄面前还用装什么?少年时她受了委屈便是找他做主,如今委屈大发了,还不能找夫君诉诉苦,撒撒娇吗?
殊不知陆寒霄素来运筹帷幄,先被不放在眼里的梵琅背叛,后来弄丢了宁锦婳,殚精竭虑一路打到京师,连全昇都说王爷的性情愈发古怪执拗,恐非好兆头。
等宁锦婳察觉出来,她已经被困在他身边久矣。公私分明的镇南王仿佛色令智昏昏了头,把营帐一分为二,单独给她隔开一个房间,夜晚的缠绵自不必说,白天他在外头议事,她被关在里头不允许出去,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禁脔。陆寒霄对此振振有词道:“婳婳听话,外面人心险恶,在夫君身边最安全。”
宁锦婳离开他一年有余,在山中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后被舒婉婉掳到冷宫备受磋磨,她被人放在手心娇养惯了,如今骤然从严寒回到温室,也不觉得陆寒霄有什么不妥。只当久别胜新婚,男人的占有欲越发强烈,在那事上也更折腾人,让她承受不住。
“……没了……没说了……呃……”
粉嫩的指甲嵌进男人肩膀的皮肉里,宁锦婳乌润的眼眸里充满茫然和无措。今天这一遭她实在冤枉,昨晚他跟将士们喝酒庆功,胡闹到半夜没给她清理,今早起来她觉得身下黏糊糊,便让守门的士兵给她打了一盆清水。总共说了三句话,不知哪句戳中了陆寒霄的肺管子,非得逼问她说了什么,问着问着,稀里糊涂问到了榻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雪白的颈侧,陆寒霄伏下身,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他们都是坏人,婳婳只用跟夫君一个人说就够了,懂了吗?”
宁锦婳快被他弄疯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嗯……”
“只要夫君……”
陆寒霄轻笑一声,爱怜地轻抚着她颤动的眼睫,“乖孩子。”
……
全身的感官被人掌控,身子软成一滩烂泥,恍惚中,宁锦婳好像听到了陆钰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闹。
声音由远及近,宁锦婳不堪其扰地睁开眼睛,外头好几个声音吵,陆寒霄、钰儿、还有……宝儿。
刚才是宝儿在哭?
宁锦婳轻拧秀眉,扶着腰艰难地把衣裳穿好。她用金簪松散地绾了个发髻,急忙掀开帘子。
“母亲。”
“娘!”
两道视线顿时朝她射来,陆钰收敛些,陆玦可不管有的没的,一个箭步冲上来,被陆寒霄拦腰捞了起来。
“夫子没教你规矩?”陆寒霄压着眼皮淡淡瞥下去,陆玦抿着小嘴,瞬间把脊背竖起得直挺挺。可能因为之前的病症,陆玦性格十分孤僻,只有在宁锦婳身边才露出孩子应有的活泼。而陆寒霄这几个月只顾着行军打仗,几乎忘了这个小儿子,陆玦对他不亲近,甚至有些害怕。
粗糙的大掌擦干陆玦小脸上的泪珠,陆寒霄拧眉道:“不许哭,说话。”
这孩子怎么养的,跟他娘一样爱哭,陆家儿郎,这样可不行。
陆玦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把宁锦婳心疼坏了。她拍掉陆寒霄的手掌,俯身看着满脸委屈的小儿子,“宝儿,告诉娘怎么了。”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清楚,宝儿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安静又乖巧,摔疼了也不哭。
陆玦看着冷眉寒目的陆寒霄,又扭头看看面无表情的陆钰,闷声道:“兄长,坏。”
自从宁锦婳被掳后,陆玦和抱琴被一起被送到陆寒霄身边随军走,抱琴怕他无聊,时常给他找些小玩意儿摆弄。陆玦尤为喜欢解九连环,今日这场官司便是由九连环引起。
简而言之,陆玦好好在一旁摆弄九连环,陆钰横插一杠,把人还没解开的九连环摔个粉碎。
陆钰对此振振有词,“孩儿看弟弟解的辛苦,帮他一把。如此不是解开了?”
九连环摔成十八瓣儿,确实解开了。
宁锦婳看着不以为然的陆钰,又低头看看一脸委屈的宝儿,柔声道:“宝儿不哭啊,兄长也是一番好意,母亲再给你买两个九连环好不好?”
陆玦绷着小脸,“不好。”
他伸手拽宁锦婳的盘花衣领,“他,故意的!”
小小的孩子对人的情绪异常敏感,他只在母亲身边感受到香甜的柔软,他知道兄长不喜欢他。
宁锦婳慌乱间披着衣裳出来,领子松松散散,被小儿子一把扯开露出斑驳的脖颈,清晰的齿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红的几欲渗血。
陆玦尚且懵懂,陆钰已经到了晓事的年纪,他眸光一黯,等宁锦婳背身整理好领子,他状若无意道:“母亲,今天的发簪很衬您。”
“啊,是吗?”宁锦婳尴尬地扶了扶后髻的金簪,正巧是陆钰送她的那一支,她很喜欢。
陆钰敛眸道:“等儿子得空,再为您寻一些。”
“行了,退下吧,以后不要让这些琐事闹到你母亲跟前。”
陆寒霄背靠兽椅漫不经心地开口,结束这场闹剧。如今整个大齐没有人敢忤逆他,包括陆钰和宁锦婳,前者是羽翼未丰,后者是单纯的害怕。
她害怕他。
宁锦婳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自从这次死里逃生,她时常觉得陆寒霄变了,更强硬、更不讲理、也更难以亲近了,让她心底发怵。
最后兄弟俩在宁锦婳的眼皮子底下,或者说在陆寒霄的眼皮子底下握手言和,等把这两个讨债鬼送走,宁锦婳眉目含愁,“三哥,钰儿是不是不喜欢宝儿啊。”
陆寒霄微挑眉峰,心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老大对小家伙的恶意都快溢出来了。
陆钰向来老成,能让他露出这么幼稚的一面也是难得。
陆寒霄轻笑一声,伸手把宁锦婳揽在怀里,“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不妨事。”
这些小打小闹不值得他挂心,他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襟,问道:“冷么?”
她受不住冷,陆寒霄在营账烧足了炭火,可这荒郊野地哪儿比得上世子府的地龙舒服。陆寒霄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喃喃道:“快了,婳婳再忍两天。”
镇南王一言九鼎,他说两天就是两天。第二天的夜晚嘈杂声震天响,外面一簇簇的火把把漆黑的夜晚照得明亮,陆寒霄今夜不在,外面守着许多铁甲卫兵,宁锦婳左手搂着宝儿,右手牵着陆钰,一整夜没阖眼。
直到次日晌午,激越的呐喊声一浪叠一浪,战鼓雷雷,宁锦婳牵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