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婳婳,你水好多。”
“滚唔——”……
陆寒霄憋狠了,第二日抱月进来还能闻到浓郁的气味。她小脸红扑扑,正欲规劝主子刚生产完,纵欲不好,就听宁锦婳哑着声音道:“给我熬一碗避子汤,快。”
抱月:“……”
宁锦婳真怕了,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汤药,又在房里点上麝香,等香味儿盖过昨晚的荒唐,苍白的脸色才稍微和缓。
她用过早膳,又去看了两个孩子,接着召见杨管家、嘱托厨房给陆寒霄送汤水……看似很多事,其实只用她动动嘴。
琴瑶很喜欢宝儿,照顾得无微不至;陆玥那边四个奶娘照看,她只负责抱在怀里摇一摇,逗一逗,从不知道喂奶换尿布之流是什么。至于杨管家更是尽职尽责,后院没有妾室通房作妖,前院男主人不到晚上找不到人,她这个王妃当得发闲。
如今宁重远也走了,更寂寞了。
眼看还不到午时,宁锦婳神色厌厌,抱月道:“不如请叶小姐过来一叙?”
宁锦婳心里当即一动,随即又卸了气,“她正在气头上,算了。”
当时因为宝丰粮庄的事,叶清沅气的不轻,再也没来找过宁锦婳,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去叨扰。
听说叶老板早出晚归,但如今外面正乱,普通百姓吃饱肚子都难,那些胭脂、布匹,都不怎么好卖。而最紧俏的粮食被她送给兄长,如今辗转在陆寒霄手里。
宁锦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书架找书看。她钟爱游记和话本,今天可能因为提到了叶清沅,她手指微顿,鬼使神差抽出了那本《均田法》。
叶相毕生的心血,可惜最后落在一个妇人手中,她曾经翻过几次,差点儿睡着。
这种东西枯燥无味,最适合拿来打发时间。宁锦婳漫不经心地翻着,她不懂大齐的税法,所以眼前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完全看不懂。日光落在书册上,形成一道斑驳的阴影。
昨晚胡闹到三更,今天起的晚,宁锦婳这回没睡着,忍着枯燥翻到了后面。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字,后半部分有了图,大多于农耕有关,如水车、犁头等等,渐渐有了一丝趣味。
直到她翻到其中一页,原本悠然的手指僵直,骤然瞪大双眸。
她怎么没想到,修水渠啊!
滇南背靠幕屏雪山,其绵延千里不绝,即使再干旱也不怕滇南没水喝。若是能修水渠,把高山雪水引来灌溉,岂不是不缺粮食了?
一瞬间,宁锦婳心里怦怦跳,掌心心出了细汗——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这回肯定让他大吃一惊,看他还敢小看她!
她手忙脚乱把书收起来,对抱月说,“快,请王爷过来。”
抱月扭扭捏捏道:“王爷……不再府内。”
陆寒霄在西直营。
西直营就西直营,只要他没出城就行。宁锦婳当即让人准备软轿过去,她心神激动,以致于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欠下的情债。
营中重地,旁人不可随意出入。宁锦婳来得匆忙,连个牌子也没带。马车上好歹有王府的标志,今天她偏偏乘的软轿,外面的小卒又怎能认识尊贵的王妃娘娘呢?
双方正扯皮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何人在此喧哗?”
第
89 章宁锦婳一怔,瞬间头皮发麻,抱月已经欢喜地迎了上去。
“大统领,遇见您可太好了!这些人竟然拦娘娘的尊架,简直放肆!”
沉默片刻,帘子外的梵琅道:“都下去。”
宁锦婳不自觉蜷起手指,绞紧手中的绣帕。
轿子稳稳当当往前走,隔着轿帘,宁锦婳感觉仿佛有一道针扎似的目光向她刺来,微风吹起轿帘,恰好看到翻飞的赤黑衣袍和他腰间斑驳血痕的长鞭。
她出神地想,每次见他身上总带着一股血腥儿味,她其实有些害怕,只是要面子,没有表露出来。
“你,去里面通禀,你们去那边候着。”
软轿停在一处偏僻的空地上,抱月和轿夫都被梵琅支走,他看着面前华贵的软轿,眸中晦涩难明。
过了许久,他道:“你……好么?”
年少的爱慕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尽管他知道她在利用他,尽管她那么绝情,可听到她遇袭早产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揪心。
后来传出王妃平安诞下小郡主,按照滇南这边的习俗,至少要大宴宾客三日,以示对孩子的重视,也能看出妻子是否受宠。
梵大统领等啊等,结果王府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又酸又怒,王爷对她一点都不好!连酒宴都不舍得摆,要是他……他肯定不会这么委屈她。
陆寒霄自然知道这个习俗,可宁锦婳产后虚弱,他恨不得连地都不让她下,怎么会让她受那般折腾?只好暂且委屈小女儿。
王府后院并无其他姬妾,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王妃的地位,他的婳婳用不着在这些外物上争面子。
梵琅不知道内情,这个凶悍又意外纯情的男人笃定她受了委屈。当初让抱月递了许多次话,她连见他一面都吝惜,心中不是没有怨憎。如今眼巴巴跑过来,只要……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解释,他们还跟之前一样不好么?
他不要她做什么,甚至没有妄想过带她远走高飞。只要让他能看到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就像曾经为她寻找兄长下落那样。
结果宁锦婳只是垂下眼帘,淡淡“嗯”了一声。
宁重远出手,那幅手镯已经完璧归赵,她看了一眼便收进妆奁内,再也没戴过。了却一桩心事,宁锦婳却并无欢喜之意,她心里对他有愧,如今猝不及防见面,不知该如何面对。
隔着轿帘,年轻的将军感受到了她的疏远冷淡。
他喉头微动,心里的怜惜瞬间被怒气取代。半晌儿,轿帘外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王妃娘娘贵人多忘事,属下不介意帮您回忆回忆。”
说着,宁锦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强硬扯出软轿,对上一双饱含怒火的的幽绿眼眸。
梵琅钳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咄咄逼人,“为何不肯见我?明明说好的,为何一再失言?承诺给我的画呢,啊?给我的东西为什么出尔反尔要回去,你骗我!”
男人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她满心惶恐,错过了他眼底的一丝脆弱。其实是个纸老虎罢了,只要她给他一个解释,哪怕只是哄哄他,骗骗他,他也愿意的。
可惜宁锦婳是个刚硬的暴脾气,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就算陆寒霄那么过分,他不占表面上的便宜,都是宁锦婳朝他发脾气,他顺毛摸,哪里受过如此逼迫?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微红的印子,不疼不痒。
“放手!”
宁锦婳一字一顿道,“我是镇南王妃,你逾距了,梵统领。”
如果是陆寒霄,他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可梵琅之前从未碰过女人,他不懂,只会火上浇油。
“呵,镇南王妃?是深夜幽会男人的王妃吗?与人私相授受,若是让王爷知道,你这个王妃能坐几天?”
宁锦婳瞪着他,不说话。
梵琅自觉扳回一局,嗤道:“我可以保密,但我有一个条件……”
“来人啊——唔——”可怜梵统领一直信奉刀剑解决问题,第一次用萧又澜口中所谓的“计策”,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宁锦婳。她气红了眼,直接高声叫喊,被梵琅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