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贺岁安探出脑袋,往下看。
“怎么了,钟大哥?”
知道钟良叫什么名字后,贺岁安就喊他钟大哥了。祁不砚还握着她的头发,也看了下去,他生性凉薄,但长相冲淡了那抹凉薄。
钟良看着岁数不大的他们,三十多岁的他顿感难以启齿。
因为这间树屋很少用。
所以钟良放了一本看完的书进去,今天才记起,想过来拿走,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请人帮忙拿下来,他们肯定会看到的,书的名字就很露骨。请他们先离开树屋,让他自己找?
也不太好。
树屋里有他们的包袱,他上去找东西多少有点不方便。
钟良是个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长得太丑,娶不到媳妇,以前便看这种书纾缓一下。
自他阿爹身体不舒服以来,忙着照顾人的钟良就没看过了。
这不,才会忘记树屋有书。
不然早拿走了。
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发现了那本书,那本书是放在角落里的,既然住了一晚都没发现,那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发现了吧。
钟良纠结。
贺岁安见钟良喊他们,又迟迟不说话,不由得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怎么了,钟大哥?”
祁不砚帮贺岁安编完辫子了,他抚过长发辫,接过她递来的丝绦,绑住发尾,打了个蝴蝶结,对钟良来找他们的原因不感兴趣。
钟良忙改口道:“没事了,你们早些歇息吧。”
他快步走了。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啊?好的……那钟大哥你也早些歇息。”贺岁安缩回探出去的脑袋,对钟良突然来找他们、又突然走了的事一头雾水。
祁不砚漠不关心。
贺岁安躺下,拿起垂在身前的长辫,认真看,像是想学习如何编好看,总不能以后都让祁不砚帮编辫子,她要学会自己编。
经过祁不砚的同意,贺岁安拿他的头发来试了一下。
换成祁不砚的头发落到她掌心了,贺岁安一点一点地编着,他能准确地捕捉到她手指落在他发间哪里,很痒,钻心的痒意。
祁不砚垂下眼,略有些看不进蛊书上面的字、图了。
他指尖压着书页。
注意力却被身后的那双手牵引着,祁不砚知道自己在看书时分神了,却也没选择收回来。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贺岁安编出来的辫子还是一言难尽,反正不好看,她赶紧解开了,有些事不该勉强自己学习的。
“不学编发了?”他问。
贺岁安:“不学了。”
时辰不早了,可贺岁安目前还没有困意,觉得编发太难,不学编发,却折蝴蝶折到上瘾了。
主要是在这里待着太无聊了。
不找点事做会闷死的。
她趴在树屋里折蝴蝶,双手手肘撑在前面,双脚向后抬起,时不时地摇晃着,裙裾滑落到脚踝处,踝骨精致,脚特别的小。
祁不砚看贺岁安折了一会儿的蝴蝶,放下蛊书,躺到她身侧,不知为何,一旦和贺岁安待在一起,他便难以自控地想同她亲近。
想时刻闻到属于她的气息。
触碰她,或被她触碰。
“送你的蝴蝶。”贺岁安推十几只纸蝴蝶过去给祁不砚,眼睫低垂着,小手还在折着另外一只。
送。
所以这是礼物么。
祁不砚碰过纸蝴蝶,忽地低头,吻了吻她脸颊。
贺岁安手里的那只纸蝴蝶被捏皱了,他们没试过吻对方的脸颊,明明都接过吻了,吻脸颊的程度更轻点,可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她抬眼看祁不砚。
祁不砚稍微离开了一下:“贺岁安,我记得你说过的,亲吻代表双方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指尖缓缓描绘着贺岁安的五官:“我也问过你,我们可不可以变得更亲密一点,你还没回答我呢,贺岁安,你回答是什么。”
贺岁安呆了几秒。
“嗯……”她似不知所措眨眼,思考时无意发出了个音节。
听到贺岁安发出的嗯字,祁不砚轻笑了一声。
少年埋首到她颈窝,吻落在她锁骨:“比亲吻更亲密一点的应该是亲吻身体,贺岁安,我想亲吻你的身体,同你变得更亲密。”
温热薄唇轻轻抿过锁骨。
果然。
祁不砚感觉他们变得更亲密一点了,因为他获得的愉悦感更多了,仿佛即将触碰到极致的快乐,于是含住锁骨,像接吻般吮吻。
吻渐渐下移。
潮湿的气息散开, 贺岁安心里升腾起一股热气。
热气将她四肢百骸烧得酥痒,指尖都是麻的,呼吸有温度,祁不砚的温度异于常人, 灼烫, 叫人忽视不得, 思绪随着他走。
贺岁安的肩头、锁骨变得略潮湿, 身上的齐胸襦裙生了些褶皱, 少年颀长的身躯覆盖着她。
但他的手支在她身侧,撑起自己, 不会压着她。
呼吸相碰。
唇与皮肤摩擦, 贺岁安只觉愈发地烫, 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立刻出声解释,因为身体似乎也在享受这种粘稠的接触,令她惊讶。
也有可能与感情无关, 是生理性的享受, 纯粹是身体感受到快意,自主做出了接受的反应——她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句话。
像以前在哪里接受过类似的知识,留存在潜意识中。
还有——
生理欲望并不可耻。
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贺岁安心脏扑通扑通跳,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真正感觉是什么。
好像并不排斥。
她一向是不排斥和祁不砚的亲密接触,可更进一步的事呢。
不知道。
还没考虑清楚。
在祁不砚还要往下亲吻之时, 贺岁安捧起他的脸,与他接吻, 唇齿间水渍声起,她羞红了脸, 含糊道:“今晚先这样吧。”
祁不砚被贺岁安亲吻着,便也就随她了,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五指插进了她的发间,泛白的手指与她乌黑的发形成鲜明对比。
贺岁安的手环住祁不砚的脖颈,张嘴,给予他想要的亲密。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时。
贺岁安来到钟良阿爹住的那间小木屋,心系阿爹的钟良早早在屋外候着,他们进去,他就出来,绝不过问、打扰他们做事。
木屋的门是关闭的,外面的钟良只能听到少许的动静,不能觑见里面的场景。他也没这个打算,既然选择相信,那便相信到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钟良读过两年书,识得这个道理。
然而,他还是有点紧张。
钟良频频往紧闭的房门看。
意外无处不在,他不仅担心自己的阿爹,也担心贺岁安、祁不砚。虽是一场交易,但钟良认定了他们就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好人。
不清楚外边的钟良在想什么的贺岁安按照昨日的步骤,去烤热匕首,递给祁不砚。
他熟练地解下护腕,撩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腕。
蝴蝶银链有时会滑下来。
贺岁安过去替扶住祁不砚手腕处的蝴蝶银链,蝴蝶银链本该是冰凉的,被他的体温暖和,变得不那么冰凉了,还带有他的气息。
她看了一眼蝴蝶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