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源源不断的风吹拂进来,祁不砚垂在腰间的发被吹得凌乱,银饰铛铛铛,他腰线如一轮弯月,就着贺岁安的身高,人影交叠着。
祁不砚侧脸有蝴蝶图案一闪而过,稍纵即逝,没持续几息。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结束的原因是沈见鹤来找他们。
贺岁安是呆若木鸡地去开门的,因为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亲的时间长了些,她一开始打算流于表面碰一下就行了的。
感觉是什么,贺岁安也没怎么体会到,她只觉脑海在那一刻变得空白,唇齿间全是祁不砚的气息,干干净净的,清香扑鼻。
沈见鹤看着待在同一间房间的他们并没有太大反应。
行走江湖,不拘小节。
况且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就不简单,当然,这仅是他个人的看法,事实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沈见鹤只在意珠宝财富。
祁不砚的长发半干半湿,坐窗台上,背朝大街,面朝他们,他手往后撑着,清瘦的肩头略耸起,如披着精美皮囊的魑魅魍魉。
好看得像个漂亮女孩。
在沈见鹤的印象里,女孩才是最好看的,男的再好看怎么也比不上好看的女孩,而祁不砚打破了沈见鹤二十几年来的刻板印象。
这么说,在沈见鹤看来,祁不砚很像看似完美的人偶,被人精心雕琢出来的那种,但人偶就是人偶,没正常人才会有的心。
所以他更喜欢和贺岁安打交道。
祁不砚双腿垂下,几条蛇不知何时悬爬到靴子,欲掉不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见鹤以前不怎么怕蛇,自从经历过燕王墓的蛇群突袭一事,现在看见蛇就发怵。
他今晚前来是有事和他们商量,沈见鹤想与他们一起下燕王墓,说他们都是有实力的人,不会拖后腿,找到的宝贝可对半分。
贺岁安趴在桌面上听沈见鹤说完,眼皮耷拉,没发表意见。
沈见鹤:“小姑娘?”
她心里想着其他事,听完他说的话,抿了抿嘴,唇色和祁不砚一样红:“我没什么实力啊。”
沈见鹤哈哈地笑着:“小姑娘你不要妄自菲薄嘛。”
贺岁安撑起身子,给讲得口干舌燥的他倒一杯茶水,不让他唱独角戏,偶尔说几句:“你不要再叫我小姑娘了,我叫贺岁安。”
“谢谢贺岁安小姑娘。”沈见鹤接过茶水,一干而尽,“你这名字寓意真吉祥。”
贺岁安:“……”
还不如叫小姑娘算了。
她无奈地转过脑袋,眼神无意落到祁不砚颜色比往常要艳几分的唇瓣,又收了回来,低眸看木桌,也口渴地喝了两杯茶。
祁不砚从窗台下来。
他道:“好。”
沈见鹤以为自己听错了,霎时激动站起来:“真的?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下燕王墓?”
祁不砚莞尔:“过几天。”
“成!”
沈见鹤非常爽快:“这几天,你们有事也可以随时找我。对了,很开心认识你们,我叫沈见鹤,遇见的见,白鹤的鹤。”
他没久留,说完就走。
贺岁安也跟着沈见鹤离开祁不砚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祁不砚没喊住她,一脚踩住想咬人的蛇,他今天情绪波动异常,弄得养过的蛊也不安分了。他踩着蛇,温柔地说:“别动了。”
回到房间的贺岁安发了会儿呆,没了旁人在,反射弧很长地意识到她和祁不砚真的亲了。
还是她主动的。
这种事不兴拿来试着体会,可贺岁安依然和祁不砚试了。
她有教坏了人的罪恶感,钻进被窝里滚几圈,卷成蚕蛹似的,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数了不知道多少只羊,直到快天亮才睡着觉。
初春多雨,翌日一早,贺岁安是被雨声吵醒的。
豆大雨珠敲打着没关的窗,她赖床不起,记起和静思书斋的荷华姑娘有约,克服想继续睡觉的念头,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
贺岁安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迅速洗漱、梳头,穿衣裙,随便照一下镜子就出门了。
祁不砚不在房间。
她猜测他应该早起到客栈厅堂,抬步往楼梯走。
沈见鹤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贺岁安要下楼,几步追上去:“贺小姑娘,你也刚起?”
贺岁安说是。
“你们今天也要外出?”沈见鹤往客栈楼下厅堂看,看到了祁不砚,“现在风铃镇乱得很,你们能不出去,最好不要出去。”
贺岁安:“我们有事。”
他了然,也不多问,随性道:“好吧,小心点,我可不想见到你们出事,否则没人陪我下墓了,我还挺喜欢你们两小孩的。”
人在江湖飘,能遇到一两个看得顺眼的也是缘分。
“我们会的。”贺岁安自动忽略沈见鹤用两小孩来形容都已经十几岁的她与祁不砚,小步走下楼梯,径直奔向靠角落那一桌。
祁不砚仍然靠着窗坐,见贺岁安过来,不再往街上看,慢条斯理提起竹箸用早膳。
昨晚的事,他们都没提。
贺岁安没提,是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见祁不砚跟以前没不同的样子,又心大地置之脑后了。
祁不砚没提,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会令人羞耻、害臊的事。
早上的客栈没多少人,偌大的厅堂只坐了几桌人,一桌是客栈普通房客,一桌是孑然一身的沈见鹤,还有一桌就是他们。
祁不砚吃东西很慢的,贺岁安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她也放慢吃东西的速度。
贺岁安要是先吃完,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祁不砚吃东西,像在催促他快点吃一样,还不如她也吃慢些,横竖又没人催他们。
不知怎的,贺岁安看着今天的祁不砚总觉得怪怪的,到快用完早膳,她才弄清楚怪异从何而来,祁不砚今天身上没有蛊虫出没。
从他们二人认识至今,祁不砚都是蛊不离身的。
是出了什么事?
贺岁安问:“你的蛊呢?”
祁不砚咽下口中食物,抬眸看她,放下竹箸:“我把它们都放在房间里了,它们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你想见它们?”
怎么可能。贺岁安对世间所有虫蛇都避之不及,摇头如拨浪鼓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不说话。
她也吃饱了:“你的蛊还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呀。”
祁不砚弯唇:“蛊也会不受控制,它受我影响。还有就是,它们若遇到更厉害的炼蛊人,可能会受对方的驱使,伤我、杀我。”
贺岁安惊讶到合不拢嘴:“之前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起身:“这倒没有。”
“世上有比你更厉害的炼蛊人?”她难以想象比祁不砚还要厉害的炼蛊人会是什么样子。
祁不砚打开伞,走到大街上,雨珠沿着伞面坠落,他抬手接下不少雨水,指骨都湿了:“自然是有的,我以前就见过一个。”
静思书斋今天依旧没对外做生意,荷华让在书斋干活的男子女子回去休息一天,自己则一大早守在门前等贺岁安他们过来。
初春早晨还是凉飕飕的。
贺岁安一到书斋就留意到荷华被风吹得微微发白的脸,也不知道她站在门口等了他们多久。
荷华昨天没跟他们说过会在外面等,她也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