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1 / 8)
暑期的研究生琴房还是很热闹,吵吵嚷嚷地从每一间紧闭的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弹奏声,各种乐器奏成的曲子交织在一起,虽然不成曲调,但有一种奇异的、积极向上的美感。
易礼诗升上了研究生以后,才有资格来研究生琴房练琴,以前只能去本科生琴房。本科生琴房的琴b较老旧,虽然一栋楼有整整7层,一层有多少间琴房她没有数过,但她数过一层楼大概坏了多少架琴。有些琴只有轻微的踏板损坏,那些不影响弹奏,有些是音律不准,有些却是连琴键都被抠掉。
琴坏到实在不能用的琴房会被学民乐的同学占用,自己配一把锁,把乐器搬进去,将琴房锁上。其他同学想要练琴的话通常需要记住哪几间琴房的琴b较好,每次来找琴房阿姨拿钥匙的时候都需要先观察一下自己心仪的那间琴房的钥匙还有没有挂在阿姨那里,如果仍然挂在那里,说明今天运气b较好。
学校每年都会请人来修理钢琴,但修好又莫名其妙坏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弄坏的。就跟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学校的公共厕所到底是哪些人不冲水一样。
研究生琴房的好琴b较多,因为有很多老师会把上课的小教室设在那里——教授们在另外一栋楼上课,拥有自己的大教室。
易礼诗今天占了一间好琴房,运气还不错。但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因为有些事物不合理的出现在了这个场景。
b如暑假的琴房是不会开门的,因为琴房阿姨也要放暑假。
b如她占到的这间琴房摆放的钢琴是一台雅马哈,这种琴房她从来没有抢到过,因为钢琴专业的学生就跟在琴房扎了根一样,把这种琴房霸占得sisi的。
又b如,某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的人物,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门板和他的x膛中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条长腿强势地将她的双腿分开,她几乎要跨坐在他腿上,大腿内侧的的肌肤被他有技巧的磨蹭,腿心似乎渗出了涓涓热流。
这次她没有叫错他的名字:“段凯峰。”
“嗯。”
“你想g什么?”
段凯峰冲她笑了一下,她从来没见他笑过,所以一下子看呆了,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她问道。
他当她在拿乔,于是直接将她抱起,放到琴盖上面坐着,自己则坐到了她面前的琴凳上。她的双腿冲他大开,她想合拢,他却不让。灼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腿肚上,没有动作,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他手心突突跳动。
“我说……”他空出一只手慢慢地将她的裙子往上掀,“我想看你的b。”
易礼诗被他的粗俗与直白吓到,一时之间也就没计较为什么自己在梦里穿了裙子,裙子里面还没有穿安全k这种bug,她只知道她被他掀开裙子后,把头扭到一边顶着门口,拒绝看他。
门上开了一扇小窗,每个进琴房的学生喜欢做的了。
对于段凯峰才大二便有车这件事,易礼诗并不奇怪,他们音乐学院也有挺多这种隐形富二代,本科的时候跟她这种家境平平的人挤一个四人间,在热成狗的夏天晚上和室友一起抱怨学校小气到连空调都不肯装,实际上自己用着几十万的乐器,出去b赛都要给自己的乐器买保险。
宿舍与集t生活只是他们在t验人生百态而已,回到家又是有保姆伺候的少爷小姐们。
她坐在副驾驶,手心无意识地摩擦着车内的真皮内饰,正盘算着她这个月加上培训班的收入一共能赚多少钱,思绪却突然被正在开车的段凯峰打断。
“我有一个问题。”他说。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刚刚问了他弟弟对于课堂内容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所以他才借此机会对她进行试探。
可她被无法逾越的贫富差距打击得没有心情应付他任何的试探,所以她决定无论他问出什么问题来,她都要冒着得罪雇主的危险,怼得他后悔今天开着这么好的车在她面前炫富。
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应,段凯峰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他明显不是一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因此,在将车开出小区大门后,才缓缓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一直不肯看我?”
这是什么鬼问题?
所以他刚刚在那里酝酿了半天只是想知道这个?
易礼诗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没化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分神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没看出来。”
“……”
果然是不看长相只看身材的t育生。
“你每天都要兼职吗?”他又问。
“到考级之前,一星期兼职五天吧。”培训班去两天,他这里三天。
他点点头:“到你了。”
很突兀的一句话,但她能听懂。
她真的好恨自己之前跟他0tiao那段时间那么费尽心力去了解那个微信对面的他,导致他现在不管说什么突兀的话,她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到她问他问题了。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装作听不懂,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刚刚认识他的学姐,听不懂他的话很正常。
所以她有点夸张地愣了一下,问道:“啊?什么意思?”
他还是目视着前方,眼皮微耷了一下,半遮住漆黑的眼珠:“没什么,不用在意。”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她条件反s般地想补救一下,就跟以前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她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不能哄他,一哄就露馅了。
密闭的车厢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本就不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气氛炒热,只能各自陷入沉思。在等红绿灯时,段凯峰拿起手机,打开听歌软件,问她:“听歌吗?”
“嗯。”她点头表示赞同,听歌好,能缓解尴尬。
可是他放的那个歌单,真的越听越尴尬,因为每一首都是她曾经给他唱过的歌。
听着听着,她突然生出一gu愧疚感。他好像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她装出来的人格有种她暂时还不清楚到什么程度的迷恋,可是不管是她唱的那些歌,还是她huax思哄的那个人,初衷都不是因为他。
而他想找的那个人,是她装出来的。那个甜美可ai又热情奔放的人,不是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冷淡的、矛盾的、不善言辞的,一点都不讨喜的人。
下车的时候,太yan正好斜挂在西边,将天上的云朵染出极为瑰丽的se彩。她撑开遮yan伞挡住看起来美丽,但温度灼人的夕yan,也挡住他一直钉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5000块拿得太烫手了,她理亏。
她的正常劳动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她只能在给段煜其上课的时候,再多一点点耐心。
段煜其的钢琴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教授,名字叫汪坤,她没上过他的课,但听说过他。汪教授人很高,跟李斯特注一样,手掌巨大,据钢琴系的同学讲他能在钢琴上跨十二度音,因此上课的风格b较狂放,适合教男孩子。
由于太过狂放,所以段煜其有些小毛病他觉得没必要纠正。所幸他留下的课堂笔记很详尽,易礼诗按照他的要求来陪练,效果也是一天b一天好,段妈妈对她越来越满意。
自从上次她和段凯峰有些不欢而散后,这几天他都没出现,是段妈妈在家里陪着。她想着等考级结束后,还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