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1 / 2)
两个小孩的哭声顿止。
二狗立刻道:“爹爹,那是每天晚上一起睡么?”
“怎么可能,”萧君泽嫌弃道,“你们要尿床的。”
“没有!”大狗奶声奶气,“我没有尿床!是弟弟尿的!”
“是哥哥!”二狗才不认呢!
“行了,不管是你们哪个,”萧君泽微笑道,“反正我保留着证据呢,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证据带到坟墓里做好标记,等后人拿去博物馆展览!”
大狗二狗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爹爹在说什么,但天生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们,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听爹爹的话,好好学穿衣服,你们俩个天生就聪明,这个难不倒你们的对不对!”
……
年节将至,建康城里越发热闹起来。
这一年,没什么变化,对百姓来说,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福气。
生活那么不容易,当然就要更要努力。
历阳书院里,那处曾经修法立会的水塔已经成为知名景点。
萧君泽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玩。
两个小崽穿着厚袄,戴着小小的虎头帽、虎头鞋,看起来像两个滚球,长得极是可爱,追在爹爹屁股后面,左看看,右瞅瞅。
他们两个腰上都有一根绳子,绳子是用牛筋编成的,一头在萧君泽手里,不让两个小娃跑出他两米范围。
青蚨不在——他出宫时看这一幕时已经心梗,告假休息,而这次跟在身边保护安全的,是禁卫统领许琛和谢家舅舅。
两人本想抱着金尊玉贵的小公子们游玩,但万万没想到,两个小公子反而就喜欢被爹爹牵着,抱他们在怀里就拼命挣扎,又不敢打,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唉,小皇子都被陛下教成什么样了!
两岁多的小孩子已经能稳稳地走路了,但走不长,萧君泽也不急,带着他们捡了一圈落叶,把掉了很久和刚刚掉下来的按时间摆在一起,和他们一起在堆起的几根木料边数年轮。
本来还想带两个小狗去热气球上看看,但未能成行——他只是靠近了摆放热气球的场所,就已经吓得自家两大护卫惊慌尖叫,书院山长本就在一边跟着,见此情况,立刻派人去把气球放飞了,反正绝对、绝对不能让陛下起一点再上去的心思。
“我都说了,不放飞,只是在吊篮上看看!”萧君泽对此很不服气,不能给狗子们增长见识了。
周围的人没有反驳,纷纷赞同:“陛下说的是,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萧君泽被噎得没话说,只能认命地摸着两个儿子:“狗子啊,你们都不知道,爹爹为你们付出了多少……”
两个小狗纷纷表示爹爹最好了。
萧君泽得到稍许安慰,继续带着狗子们一路逛出书院了,看到旁边的一排农家,顿时眼睛一亮。
……
“这种的是什么?”
“这是葵菜,中间那一圈,是菘菜,”农户热心介绍道,“这几年,城中贵人们吃腻了冬天的葵菜,菘菜也耐寒,咱们便种了些,送到城中,价格十倍于葵菜。”
萧君泽轻轻点头,这么早就有白菜了啊。
他们还给萧君泽看了缸里发的豆芽、用竹筒盖住的韭黄等等。
“都种的这些么?”萧君泽问道。
“因着城中贵人们喜食素食,这建康城周边,都种的这些。”那老农满脸笑意,道,“赶到年关时,这菜能卖出肉价来,这一年啊,就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
萧君泽颇有兴趣地转了一圈,又顶着异味靠近了猪圈,圈里是一只黑头黑尾的大肥猪。
“它都吃那些烂菜叶子、野草、还能积肥……”老农在一边提起木桶倾倒猪食,目光里充满亲切,“家里三亩菜地积肥,全靠它啊!”
大狗二狗被高高的猪圈拦住,看不见,只能听见它吃食的哼哼,急得直扯爹爹衣角。
萧君泽于是一左一右把他们拎到的围栏上:“看,它吃得香不香?”
“香!”
“你们也要像它一样能吃哦!”
“好!我要吃得比他还多!”二狗保证。
“主上,那里脏啊!”谢舅舅快晕过去了。
“哪里脏了,”萧君泽和他们一直贴上去,一左一右都贴贴一下,“咱们就要当脏小孩,对不对?”
“对!”小孩拿得响亮,二狗还看到栏边有一点蹭到的猪食,贴心地用手一抹,贴到爹爹嘴上,“爹爹也吃!”
气氛瞬间凝固。
一家人啊
这凝固的气氛里,谢家舅舅与许统领都僵住了,连旁边得到打赏的老农也面色扭曲——他先前在煮猪食时抓住了一只肥老鼠,当着这位贵人的面扭断鼠颈,随手砍成几段后,丢入锅中同煮,还喜气洋洋地告诉这位贵人,您带来了福气,今天这只肥豚有福,竟吃到肉食。
如今看来,这福气怕是他家这肥豚,承受不起啊!
就在这诸人皆不敢妄动的当场,一边的大狗看到二狗成功给爹爹投食,当然不甘示弱,瞬间也从栏杆上抓了一把不明物体,孝顺地往阿爹嘴里塞。
偏偏当时萧君泽一手一个狗子扶在围栏上,还真没有胆子松开手让哪个孝顺的狗子掉进滚烫的食槽里。
于是那一把不时物体也在闪躲间按在他嘴角。
被自家儿子两次偷袭成功的父亲只能黑着脸,任大狗也在自己嘴上涂了一把,同时将两个崽儿,提下来,然后便伸出手,先是擦了嘴,然后提起二狗,对着他圆滚滚的屁股就要痛下毒手。
好在这时,两位心腹终于反应过来,许琛眼疾手快地抢走孩子,谢家舅舅则飞快把自家陛下抱住:“主上息怒啊,两位公子一片孝心,再说了,是您把他们提上去的,稚子无辜,怎能痛打,还是等长大些吧……”
两个崽儿还不知死活地在许琛怀里拼命挣扎,二狗热情地问:“爹爹,我给你的最好吃是不是?”
大狗不同意了:“爹爹喜欢吃我抓的!”
“爹爹吃我的了,你的他都没吃到!”
两个孝子争了起来……
萧君泽脸色更青:“放手,今天我得要好好让这两个狗子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
……
虽然在谢家舅舅和禁军统帅的强力营救,二狗子和大狗子被成功送回宫中,被青蚨大总管保护起来,但一群人依然心中惴惴,毕竟他们都知道,自家陛下是超记仇的。
好在,陛下虽然气得两天没再去看儿子,但总归是在第三日气消了,还陪他们玩了一种一推便能连着倒下的骨牌,惹得两个小孩子兴奋地大叫。
不只如此,过了一个月,在新年里,萧君泽还亲自下厨房,要给两个儿子做一顿年夜饭。
那是一个蛋糕,把蒸过的低筋粉过筛,略做发酵,放入土烤箱,便是蛋糕胚,为此,他还专门做了一个面包窑——没办法,虽然面包窑不算什么古法,但当年某大up做成功后,便卷得古法区都做了不同形状的复刻,当时他搞事情时,做的还是一次能烤一百个面包的大窑……
奶油就更简单了,草原民族们两千年就会从奶皮子和发酵的酸奶里得到奶油了,加上红蔗糖,稍微让宫廷御厨们调整下比例,就能得到最好吃的配方。
哪有小孩抵抗的了蛋糕呢?
他的爹爹伸手指沾了一点奶油,给两个小狗尝了一口。
于是没的说,两个狗子发出了兴奋的尖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