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 / 2)
他转过头,吩咐道:“处理掉。”
青蚨恭敬应是,船上七名做船夫打扮的护卫瞬间拿出劲弓,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几乎是瞬间,几个点射,便射得十数个水匪的像鸭子一样噗通落水。
其它的水匪面色大变,纷纷撑杆划水,就要逃亡,但周围其它小船已经射出勾爪。
周围惨叫迭起,萧君泽默默坐在船舱中,他如今不怎么看得血味,容易犯恶心。
过了片刻,青蚨掀帘进来,从小火温着的铜壶上给君泽倒了一杯茶水:“我说你就不该随便出来。”
萧君泽小小打了个哈欠:“这里很重要,走之前当然要再看一遍。”
“你今天已经看了七个村落了,该回去了吧?”青蚨无奈道。
“嗯,不急不急,等下再去岘山那的村落看看,话说我上次还在那弄了几块地呢。”萧君泽拿起茶水,面色瞬间阴沉下去,“谁让你把我茶水换成银耳羹的???”
“你不早晨就喝了一口粟米肉粥么,那茶水哪里补身体呢,魏大夫说了,你既然是双身子的人了,茶便要少喝……”青蚨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事精!”萧君泽将银耳羹放下,“算了,我不吃了。”
“这怎么行,你看,这银耳也就那么一点,根本不是银耳羹,就是银耳茶,你随便吃两口吧!”青蚨用尽心机哄劝道。
“行了,明天让我可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出来了!”萧君泽感觉自己要疯了,难道要生个崽儿,他就没有自由了么?那岂不是笑话!
青蚨于是一脸委屈:“果然,老奴跟在您身边久了,你就开始嫌弃……”
“你今年不过二十五,是怎么好意思自称老奴的?”萧君泽不屑地打断他。
青蚨幽幽道:“老奴当年也是伺候过谢皇后的人,如今又服侍您,再过上一两年,便能服侍太子殿下,您说,这三代人,能不能称一句‘老奴’?”
萧君泽继位后,按惯例,追封了谢宫人为皇后,让舅家拥有在法理上与萧衍相抗的权力,所以青蚨如今早就改口了。
“你还很骄傲啊!”萧君泽生气,“万一是个公主呢?”
青蚨毫不犹豫道:“那更好,只要公主有你五分美貌,便是倾国之姿,老奴一定会更加用心……”
萧君泽懒得和他争这点小事,这孩子生不生,要不要生,他可还没拿定主意呢!
……
回到襄阳城,萧君泽沐浴一番后,便准备休息了,入睡之前,又看到桌案边许久未点的琉璃宫灯,一时有些迟疑,便随即又摇摇头,如今搞不好关系就要复杂了,还是不见了吧,就当是露水姻缘。
于是次日,他又带着几个护卫,准备去视察农院园。
农院园是贾思勰一手主导的研究院,如今面积已经从当年那个小小的玻璃棚,变成了近万平米大形园区,园区之中,早已经不像先前那样,要几十个人分那么一两平米的大棚了,如今,这里建筑了至少三十座大小琉璃棚,选育着各种蔬菜、稻谷的种子。
旁边还有牛圈、猪圈、鸡鸭等牲畜的窝棚,进行着一些简单的选育,牛羊就不用了,草原才是天然的选育场,他早就派斛律明月往他的氏族里送了十几名学生,在那边进行育种工作。
不过选种是个长期的活计,杂交的性状想要稳定也是要好几代的时间,所以,这里虽然花钱如流水,但所取得的成绩并不多。
许多成果,都是催芽、施肥等不算是太重要技法。
萧君泽好好地安慰了贾思勰一番,让他不必有心理压力,如今他将许多耕作之法写成农书,也是大功劳。
贾思勰没想到萧君泽居然会对农事如此信重,一时感激涕零,保证会全力以赴。
萧君泽很满意,便在这种植园里随意逛着,反正这里守备森严,也不缺他那向几个护卫,感觉自己还是正常人的样子。
以及那棚里的草莓好酸,好吃!
啊,这茄子好壮,用来做茄饼一定很好吃。
他一边想着,一边放空心思,让一些精神内耗的东西从大脑皮层滑过,好像这样的话,事情就和没发生一样。
就在他哼着歌儿逛菜园子时,一名穿着白卦,育种者打扮的年轻人突然在旁边道:“这位大人,我这里也有些种子,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物,您要来看看么?”
萧君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目露惊讶。
对面本来与他年纪相似,却要高大沉稳的许多年轻男人对他微笑眨眼。
萧君泽不由笑道:“好啊。”
他挥挥手:“你们都退开些。”
周围的护卫对视一眼,有些为难,但看这人没有利器,也不过孤身一人,便退远了去,顺便路过的无辜路人驱开,只隔远了观望着。
萧君泽这才对贺欢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欢笑道:“先前,军中有所调动,让去剿灭了一个村匪,我便猜会为此动干戈的,只有刺史大人了,而你说过,工业的根基是生产力,而粮食是生产力根基,你都去周围巡视了,不可能不来这根基之地,只要提前参加这里临时工,在这里等着,就有可能遇到你。”
萧君泽鼓掌:“我教你的东西,你是真学到了啊。”
不愧是他教出来最聪明的狗子,还敢在这里堵他,这决断力真的是超一流了。
贺欢微笑点头,然后突然伸手一撑,把君泽拦在玻璃棚外,面色冷淡:“这几天,你为什么不见我?”
这把高端局
年轻人蜕去原本的温柔和顺,深邃的眉目间满满都是桀骜,大有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意思。
萧君泽见多了各种听话乖巧抢着争宠的手下,这样的叛逆属下倒是第一次遇到,一时居然还有一点心动。
于是,他微笑着反问:“我为何要见你呢?是崔曜没给你奖励,还是明月没给你提拔?”
贺欢眉头拧起:“那些都无关紧要,你明明知道,我只想向你邀功!”
亏他还为了见他,写了几千字的洛阳见闻与批判,结果一连等了日,像个望夫石一样,从希望到失望到疑惑。
他当然不可能去闯刺史府问他,那样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但现在这样就没问题,是他自己推断出来,是帮阿萧找出漏洞,不但无过,还有功。
为此,他昨天一夜都没睡,找了好些人情,才换来这个临时工的名额,还一直忐忑不安,担心阿萧会不像自己预料那样,不来这里。
萧君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那你现在见到我,想如何向我邀功呢?”
“那个也是小事,”贺欢认真看着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讨厌我了!”
萧君泽一怔,立刻否认道:“我没有!”
贺欢平静地指出:“你有,否则这样几日不见,我又为你立下功劳,你不是刻薄寡恩之人,肯定会问我细节,又怎么会一连几日都不见我?”
萧君泽被问住了,不由支支吾吾道:“这,我这几日见了魏大夫,有许多要事要谈,当然没那么多空闲,这有什么问题?”
贺欢看他被问住了,立刻追击道:“那你为何既不让人传话,也不让人捎信,只让我不安?”
他曾经有心从青蚨身边经过,曾经看他如无物的青蚨总管居然满眼都是恶意,分明是这人负心了,他若不找过来,说不得便要与他再无关系了!
天下权重者果然多是负心人!
萧君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