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虽然创业未半而中道受挫,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至少萧君泽觉得自己更积极了,精神都先前振奋好多。
是时候全力以赴了,既然决定和这个世界玩玩,就万万不能让这个世界给玩了。
萧君泽决定搞一波大的,那就不能从头开始奋发。
“从头玩,速度太慢了,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原始积累。”他对着自己团队成员,斩钉截铁地道。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魏知善额了一声,委婉地提醒:“小神仙啊,还请说点我等凡人能听明白的话!”
“简单说,我能不用临海王的身份去北魏。他们不会相信一个南国皇室。”萧君泽道,“北方汉人正在做大事,我用原本身份,便赶不上这波大势。”
许琛听不太懂,魏知善便直接问道:“北方汉人,是准备做什么大势?”
萧君泽直接道:“窃国!”
顿时,面前三人面露惊色,许琛更是直接道:“难道北方又要出一位冉天王,篡位杀胡?”
萧君泽摇头:“冉闵之路,走不通,当年冉闵窃取后赵权柄,下杀胡令,羯赵数十万一夕覆灭,如今北方鲜卑之众,断然不会让汉臣为君。”
许琛遗憾地坐回去。
于是萧君泽继续给他们分析魏国的情况,这三人将来都会是他的重要助手,有必要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两晋之时,北方酷寒,中原汉室衣冠南渡,留在北方汉族在诸胡铁蹄下苦苦支撑,而到百年前,北魏开国之时,春风又渡,北方天气转暖。”
简单说,天气冷时,干旱频发,北方粮食产量大减,中原人口锐减,没有能力抵抗诸胡,但等到气温上升,粮食产量渐渐恢复,华夏文明便立刻展现出了自己的先进性,给了北魏一点小小的生育震撼!
等北魏开国五十年后,汉人立刻抓住了这还算稳定的北方环境,恢复人口,三代人下来,北方人口中,汉人已经是绝对的主力,碾压所有胡人,汉人中的权贵门阀,也自然而然地开始参与到争夺国家权力的角逐之中。
听完这些,魏知善若有所思,她也是出身大族,不由问道:“五十年前,司徒崔浩本来已经准备在北魏‘齐整人伦,分明姓族’,重建汉室门阀,但当时魏帝以‘崔浩擅自撰写太祖国史’为由,毫不犹豫将崔浩为首的汉人高官斩尽杀绝,清河崔氏同族无论远近,包括其姻亲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都被连坐灭族。就是因为此由吗?”
“正是如此,当时北方汉人在魏国朝廷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萧君泽微笑道,“但他们杀不绝汉人,不过三十年时间,利用北魏内斗,汉臣依附文明太后,建立三长制,编户齐民,将汉人完全纳入了北魏,成为了拓拔鲜卑治下最大的势力,自此,攻守之势异也。”
相比于南方这些整天嗑药内斗的门阀世家,北方汉人那是真刀真枪在血与火中磨砺出来的,不但战力彪悍,心思更缜密,用了近百年时间,生生把鲜卑的皇族、太后全数同化,一点点地将北魏,变成了汉人朝廷的样子。
魏知善也不由得惊叹:“按你的说法,如今拓拔氏连姓都改成了‘元’,只要再将门阀重立,那岂不就重建汉室江山了?”
“哪有那么容易,”萧君泽轻笑道,“那些鲜卑人又不是傻子,必然会反扑。我们的目标,就是窃取北方门阀多年果实,夺得魏国!”
三十年后,就在北方汉人以为已经将鲜卑变成自己人时,尔朱荣就那么不讲武德,杀入洛阳,把北魏朝廷数千官吏全数赶进了黄河,生生打断了北魏的汉化进程。
“这,”青蚨小声道,“这目标,会不会大了些?”
“所以,我们眼光要长远,先进入朝廷,在即将到来的大变里立稳脚跟,”萧君泽微笑道,“先定一个小目标,完成后,再说其它。”
青蚨轻声道:“什么小目标?”
“当上丞相。”萧君泽道。
“???”对面三脸懵逼。
萧君泽忍不住笑道:“开个玩笑,罢了,这就当个中等目标吧。”
……
在离开南朝后,没有了临海王的高贵身份,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想要知道北魏高层的动向,是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魏知善在这周围还是有一点人脉,很快便知晓了一些不算隐密的消息。
萧君泽的目标,便放在了如今北魏的徐州刺史——拓跋衍身上。
这名三十多岁的亲王位高权重,这次孝文帝南征,四路大军齐下,拓跋衍负责南下钟离郡,先来袭击村子的鲜卑兵,就是这个刺史手下兵卒。
论身份,他是北魏皇室,论权势,他掌控数万大军,是最好不过的跳板。
最美妙的是,他刚到钟离,就病重了,正在张榜寻医。
……
寒冬腊月,并不能消弭战火,如今的淮河两岸,剑拔弩张。
在这样呵气成霜的季节里,阴冷的河岸处,遍布着北魏军队的营帐,不时有舟船横渡,在码头上牵下一连串衣着单薄、神情麻木的男男女女。
“这些都是从南岸掠来的庶民,”魏知善轻声道,“每到魏军南下,南朝各地郡守便闭关不出,坐视北人掳掠南人。”
萧君泽点头,没问为什么——不过是各地郡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他们的船才靠近码头,便有一队精锐的鲜卑将士靠近,冷冷道:“尔等何人,可有过所?”
“过所”是一份文书,和后世的路引类似,其中的内容包含着姓名户籍担保人信息,以及路过了哪些城市和使用了什么交通工具,这属于比较详细的行程记录表。
无论南北,要是没有这玩意,立刻便会被收押做为奴仆。
但这对魏知善这种地头蛇来说显然没问题。
她欣然拿出四份“过所”,递了过去。
验看的魏军将士才看到第一行,就惊讶道:“您是阳洛魏氏的道长?冒犯了,快快,里边请!”
魏知善微微点头,带着萧君泽上岸,在将领的护送下,去了一处以羊毡覆盖,十分华丽的营帐。
“殿下,”那武将将他们引过去,其中坐着一名十五六岁,一身鱼鳞甲,额绑发绳的华贵少年,“刚刚有阳洛魏氏的大夫过来了,还揭了榜。”
“哦,”那少年点头,不怎么热情地道,“父亲的病,陛下已经让徐御医前来救治,让她们先侯着吧。”
那武将一听徐御医,顿时面露喜色:“恭喜殿下,徐御医既然来了,如此,诸军便都可安心了。”
少年灿烂一笑:“那是自然。”
于是便领了众人出去。
那将领似乎也懒得再和他们说话,用鲜卑语呵斥了几个有些懈怠的军士,便将他们带到一处有些漏风的营帐。
“徐御医是谁,怎么他们都这样推崇?”许琛问。
“那是南朝大医徐熙之子,”魏知善目光有些期待,“他家是御医世家,南朝的御医有近半都是徐家所出,比我们阳洛魏氏还有名望,他说的人,应是徐伯成。”
看许琛还是一脸迷惑,魏知善补充道:“徐伯成是个倒霉蛋儿,他们家祖上是青州人,徐伯成有一次渡江,去北边探望族亲,被当地一位鲜卑将领知道了,立刻就抓了他,将其献给北魏皇帝,只能在那边安家当官,都已经三十年没能回家了。”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许琛纠结道。
“错,机会更大了。”魏知善轻笑道,“阳洛魏家也是大家,徐成伯怎么也会来见我一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