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失忆后将我当成了女友(7 / 12)
哥扫了眼我,我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食指。
那一年哥哥八岁,养一个三岁的我,并不算游刃有余。
他说是养着玩儿,实则也锦衣玉食供养着。此举被大臣们夸赞,好似看见了大良日后的希望。
那时候我不懂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很喜欢哥哥。
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他想从我身上证明自己,证明他和他们那些人不同。
后来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
哥哥就这样领着我回了东g0ng,回来那日,满树的桃花都落了。g0ng人议论我,哥哥冷着脸,把嚼舌头的人都处置了。
哥哥抓着我的手,我怯怯看他一眼,又要抱他大腿。
他警告我:“别碰我。”
我哦了声,松了手,p颠p颠地爬门槛,却连门槛都爬不过去。
他便笑我:“蠢笨至极。”
他从后面拎着握的领子,把我拎进了房间。从此我就随哥哥一道住在东g0ng。
下人们照顾我不算尽心,毕竟贺兰皇族的公主皇子何其多,唯有太子才值得用心。而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公主,公主有什么用呢?在这个国家,公主是顶没用的东西。长得好看的,沦为玩物,美貌甚至成为累赘和祸害。
而我,便拥有这种累赘和祸害。
虽才三岁,可已经长得很好看,何况我娘恭妃,便是美人胚子。以这等长相,在这禁庭,是没好日子过的。
即便今日有太子相护,来日也难说前程。
即便有人说太子贺兰问仁慈,但他们是不大相信的。贺兰皇族不会出好人。
因着不尽心,我有一次差一点掉进东g0ng的湖里。
若不是哥哥恰好经过,兴许我便要si了。
贺兰问为此发了大火气,把东g0ng里里外外的奴才们都训斥了一遍,该发落的发落,处置的处置,才消停下来。
这动静不小,不消多久,g0ng里便传开了。
紧随而来的是流言蜚语。
有人说,哥哥养我,不过是为自己私yu。
何为私yu?不过是字面意思。
至于其后的那些话,难听,不堪入耳。
哥哥只当没听见,外头怎么传是外头的事,东g0ng里头不许传,谁传,便拔了舌头。
而我呢,一点也不懂事,小短腿噔噔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哥哥的大腿,还笑地很高兴:“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贺兰问沉着脸,把我拎起来,放在桌上,“书念完了吗?”
我歪头,装作听不懂。
贺兰问气笑,他看着我,喃喃自语:“日后最好是长丑一些,或者,安安稳稳地待在东g0ng里。”
哥哥早有预料。
长丑是不能的,我越长大,美貌便越出挑。
到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皇g0ng里有名的小美人。
他们又说,再养两年……
话并不说完,只是笑得隐晦而猥琐。
哥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看着越来越长大的贺兰玉,开始离我很远。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仍旧往他跟前凑,和小时候一样,要抱他、亲他,口水黏糊糊的。
可是哥哥不给我这个机会,躲我远远的。
我开始茫然,反省自己,最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书也照常念了,字也照常写了,连花也照常绣了。
那怎么会这样呢?
我还不明白。
我那时还从没有听说过那些话,也不知道这座禁庭是吃人的东西,张着血盆大口,糊每个人满头满脸的血腥。
我只是很郁闷,背过手,踢着脚下的石头。过了会儿,还是去敲贺兰问的门。
“哥哥,我错啦。”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可是认错总是好办法。
每回只要认错,贺兰问就不生气了。
但这回不一样,贺兰问仍旧很生气,仍旧不理我。
我在门口坐了一个下午,贺兰问也没搭理我。直到下午时候,皇帝派人来了。
哥哥已经十七岁了,是大人了,皇帝迫不及待要拉他进这活se生香的世界里。
我一知半解地偷听着,大概听明白了,他们要给哥哥找nv人。
哥哥是太子,日后继承大统是必然的事情。贺兰氏虽乱,却看重血统与嫡庶。贺兰问是皇后所出,皇后乃名门贵族之后,因而他继承大统是板上钉钉之事。
既然如此,他便该走从前人走过的道路。
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稀奇,我抱了看热闹的心态。g0ng里什么样的nv人都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nv人和贺兰问相配。
哥哥长得可真好看啊,剑眉星目,气质冷峻又威严,十几岁的少年意气更是招人喜欢。
我可喜欢他了,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松烟味道,喜欢他说话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即便他时常板着脸训斥我,我也是喜欢的。
那天哥哥在房间里坐了很久,那道旨意被搁在桌上已经好久,外头天都黑了,烛火轻晃着。这是哥哥该走的路。
哥哥的兄弟们,其实早等不到这个年纪。因此,他亦被朝臣称赞过。
太傅甚至颇为感慨,“还望殿下能守住本心。”
本心?
哥哥看向那道圣旨,笑容嘲讽。
那一年,那个雨夜,贺兰问忘了自己有没有三岁。雨下得很大,母后不在,g0ng人也不在。贺兰问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寝殿,去找母后。
闪电一晃而过,照在墙壁之上,映出了她母后狰狞的面孔,以及身后的父皇,和他的四皇叔。
母后嘴里塞着布条,呜咽声在雨声里根本听不见。
她浑身赤着,身后那两个人正……她身上,同时……她身t。
贺兰问只觉得恶心,无b恶心。
世人称赞他的血统之时,他常会回忆起那个画面。
因而连带着对自己,也颇有厌恶。
恨只恨自己投生于贺兰家,神话故事里哪吒尚能削r0u还母,他却不能做到。
人,也不过是畜生的演化。
许多事情是无法自控的。
譬如说,情与yu。
贺兰问闭着眼,后脑勺靠在椅子的背上,听见很轻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是一只踮着脚走路的猫。
他都不必睁开眼,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走到了门口,趴在墙根下,会犹豫几秒,而后探头探脑而又小心翼翼地爬进门。
再过一会儿,他的桌子底下就会长出一只猫。
睁着大眼睛,扯他的衣袖:“哥哥哥哥……”
这些事我都不清楚,g0ngnv姐姐强行把我拉回了房间,并且把门也锁上了。因为我年纪小,怕我捣蛋。
但是她们关不住我,我仍旧跑了出去,钻进了哥哥的房间里。
我想知道哥哥要g什么,于是我钻进了床底下,听见了哥哥和那个漂亮nv人的一些说话的声音。哥哥把人赶走了,很生气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于是灰头土脸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又认错:“我错啦,哥哥。”
哥哥却没说话。
我抬起头来,发现他好像喝了酒,眼神有些迷离,躺在了床上,看着幔帐。
我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