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胡姬酒家(1 / 2)
这反正是在腊月的年假里,侯岳就去印刷司报了个道,然后该放假的放假,该留守的留守,一切安排妥当,又叮嘱了看门的小吏,照看好门户,此后就开始安心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过大年。只是总是有些人不实相的,在家还没呆上两天,那霍飞白就来邀着侯岳去喝酒。
那霍飞白自从娘子来长安后,被管的实在有些没脾气,只是这家伙心痒的紧,所以常常拉侯岳下水,那霍家娘子是知道侯岳的,又知侯三娘子这方面也盯的紧,侯学士又是个妻管严,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因此霍飞白就每次拿侯岳当挡箭牌,霍娘子每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霍飞白又约了侯岳出去。侯岳想着这年关了,干脆趁着今天出去喝酒的机会,顺便再采办点年货回这,便叫上了傻大壮。大壮憨是憨,可身上一大把力气倒是好用的很,高大的身胚子,还可以充当一下保镖。
等霍飞白和侯岳出门,那贵嫂捂着嘴笑:“我听季夫人说,那霍娘子如今怀孕了,知道那霍学士是个熬不住的主,就让那两个一直陪着的丫头侍侯,不过,那霍娘子也将两个丫头敲打的如同应声钟似的,还吩咐两个丫头,看好霍学士,说家花有的吃就行了,可万万看紧了不准吃野花,或是两个丫头没看好,就打出门去,若是看好了,那就做主提了妾,两个丫头得了霍娘子的令,将霍学士看的死死的,愣是让霍学士没一点儿沾腥的机会,也只有来咱家,邀上咱们三公子才能自由些。”
小淘笑了笑,抱着小丑丫回屋,心里却想着,下回这霍学士再来,得敲打两句,省的老是邀侯岳往平康坊里钻,毕竟那里诱惑大太了。
且说,霍飞白带着侯岳进了平康坊,熟门熟路的就拉着侯岳进了一家胡姬酒家,这个酒家很有特色,大厅的四周,全是给客人坐的矮几,中间,三道阶梯搭上去的高台,几个美貌的胡姬歌女且歌且舞。
霍飞白显然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两人一进门,那美貌的胡姬老板娘扭着水蛇腰,带着一阵香风就过来,嘴里娇声道:“霍爷如今可是稀客了,奴家可是好久没见了,姑娘们都想您了,要不要奴家帮霍爷准备一间包间。”
“不用了,我今天带朋友来就是看歌舞的,这大厅里就好,给我安排个透气的坐儿”霍飞白道,所谓透气的坐儿就是靠窗边的。
“哟,这位爷可是稀客,奴家梅娘,以后还望这位爷多捧场,得,今儿个冲您第一回来,呆会儿第一杯酒,奴家敬了,等会儿我给两位爷安排两个姑娘,今儿个由霍爷带着,陪酒的钱免了。”这梅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几句话一话,让霍飞白和侯岳都倍觉面子。
随后,那梅娘又让小二带了二人坐下,果然是靠窗透气的位子。
等两人坐下,酒菜上好,那梅娘果然扭着腰过来,痛痛快快的敬了三杯,惹的一边的客人哄然叫好,又有人跟着起哄:“梅娘,不能厚此薄彼。”
那梅娘抛了个媚眼,笑道:“人家是第一次进门的客人,这是本店的规矩,你胡爷难道也是?”
那胡爷被梅娘顶了回去,却是毫不在意,又拉着边上陪酒的胡娘海喝起来。梅娘一扭腰,又赶紧招呼客人去了。
“侯兄,这里怎么样?”一边的小二倒了酒,霍飞白啜了口酒,有些小得意的问道。
“还行。”侯岳道,说实话,他心里觉的不怎么样,看惯了后世声光电齐聚的歌舞,眼前台上的歌舞就显的单调多了,美人尽管是美人,但一个个的显然都有些超重,要在后世,那起码得减肥一段时间,导演才能让你上场,而侯岳自小形成的审美观在定了型之后,显然难以改变。
好在,这歌舞多了一股异域之风,倒也有些新奇,这也是侯岳判定还行的原由。倒是随后上来的烤全羊,吸引了侯岳全部的注意,那金黄的色泽,看着就引人口水,吃到嘴里酥脆可口,这厮想着,等下,再买一只,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两人喝着酒,聊着一些事情,侯岳看到隔壁桌上一个青年文士在那里喝闷酒,直觉这人有些眼熟,这时,那青年文士举杯长叹:“十年寒窗苦读,如今却是无颜见江东父母。”
侯岳听了这话,突然想起这青年文士是谁了,这青年文士应该叫虞和庸,洛阳人士,颇有些文才,此次本是中了,只是他那好友,正是乌中道的学生,这次却是没有考中,那乌中道便旁敲侧击的说此次科考有内幕,又以阅卷阁起火之事为证,而这虞和庸书生意气颇中,再加上性子有些冲动,便要为自己的好友打抱不平,最后事情尘埃落定,他被革了名,取消三年的应试资格。
侯岳气这些人不明情由便夹缠进中间,便懒的理会他,倒是那霍飞白看到侯岳盯着自己身后,便也转过身相望,看到虞和庸,便招呼道:“这不是虞和庸虞公子吗,也在这里喝酒,来来来,正好凑一块,大家伙儿好热闹热闹。”
那虞和庸听到霍飞白招呼,一抬头就看到侯岳,侯岳做为副主考,这些个士子们都是认得的,这一咋见侯岳,想着之前,自己同其他士子一起状告侯学士,便不由的露出一丝悻悻,顿了一会儿,才倒了一杯酒过来,冲着侯岳一施礼:“学士受人蒙蔽,误会侯大人,和庸在这里陪罪了。”
侯岳一是好奇,似乎霍飞白同这虞和庸认识,另一方面人家即然陪罪了,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便也招呼了虞和庸坐下。
这一聊才知道,原来霍飞白跟这霍和庸倒并不熟,只在当日在洛阳时,霍飞白去拜见虞世南虞大人时有过一面之缘。这虞和庸是虞世南的长孙。
当虞和庸知道侯岳正是自己祖父所盛赞过的柳城三杰中的三公子时,心里更是悔不当初,祖父对于这位三公子的书法那评价是相当高的,曾下断言:“异日必是开宗立派的一代书法大师。”
“这都快过年了,虞公子怎么还不回去?”霍飞白好奇的问道。
“唉别提了,家里传信来,王世充暴政,其冶下人敢怒不敢言,一些百姓纷纷逃离,却被王世充斩杀,又规定五户一保,十户一甲,凡有一户逃离,其余皆杀,如今,整个属地,全面封锁,外人进不得,里面的人出不来,我如何还能回洛阳,再加上这次糊涂这事,更觉愧对祖父的教导。”接着又说起祖父如今落在窦建德手上,不通信息,祖母日日想念,时时疼哭。那虞和庸便捶桌大泣起来。
洛阳形式不好,侯岳也多有听闻,就他所知,到了明年的夏季,李渊就要对王世充动兵了,而那虞世南本来在洛阳,后来随杨广到东都,杨广被杀后,他又被宇文化及携裹了北上,那窦建德打败了宇文化及后,虞世南便在窦建德冶下任黄门侍郎,在李二平定了窦建德部后,这虞世南就被引入秦府,后来就是十八学士之一,很得李二看中。
于是侯岳便劝道:“吉人自有天相,虞公子不必太过,我也曾见过虞大人几面,曾在他面前受过训导,观虞大人面相,却是个有福之人,必能平安于家人团聚,今后成就不可估量。”
那霍飞白亦插嘴道:“就是,侯兄的话你不可不信,他在柳城有着铁口直断的名声,乃是千金难求一断言,他如今为你祖父断言,那必然是不会有错的。”
虞和庸又是一阵拜谢。
几人正聊着,那梅娘带了两个胡女过来,看着居然只有十二三岁大小,到了跟前,就紧紧挨挨的靠着两人坐下。
侯岳一阵郁闷,那女孩靠过来,侯岳身体发硬的跟石头似的,晕,这么小的陪酒姑娘,这酒他可喝不下,不是侯岳多道学啊,其实,那梅娘一开始说要送陪酒姑娘来时,侯岳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心还想着,就入一回俗,就算是小淘知道,不过是喝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