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莽少年遭戏 落魂女执迷 二(2 / 4)
此一番败落自己为讨厌的人这手,再又见那老太婆仗得是法宝威力,气恼之下,脸上忽地显了凶煞般的戾气。
那老婆婆见此讥讽他道:“我知你一身本领有些精怪,见我罡气厉害,竟还想仗了缩身术与经天身法相避!可你也太将我一班老人看的小了,只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顽徒,今日着实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可!”
未想她这一边话还未说完,张入云一身精光便是大作,左手流星指化做的银盾竟在他功力催逼之下隐隐生成了蓝色,一双面孔此时已是白的吓人,透身的劲岚盘舞,竟将周遭湖水激得如波涛汹涌,直向四方荡了开去。
那老婆婆见状大怒,只喝声道:“你这无知的逆,竟也敢在我面前逞强斗胜吗?”
莫怜星不想只这么一刻功夫,张入云与自己师傅竟都得生了大怒,她虽知张入云绝不能是其师的对手,但此时在他盛怒之下,一身强横的外门劲气也绝不容人小视。如要为师傅击败,少不得要受重伤。
正在她委绝不下,欲待全力与二人周旋之时,却忽见得本是狂怒之下张入云激起的周身劲岚,竟慢慢地掩息了下去,而再定睛看时,就见其人身旁此刻正站得一位身形奇矮,破衣破帽,脚上还趿了一双破棉鞋的小老头。而张入云之所以外劲顿息,也是因这老人一双雪白的手掌正按住了自己的脊骨,不由间一身劲气便已被老人收拢重归丹田。
张入云方也是一时大怒得失态,此刻被老人制止,心气顿时松懈,身形也随之一萎,他知来人是白沙帮一面的高人,虽是心上仍有些不忿,但到底来人为自己解了一场危机,当下忙以晚辈身份上前礼敬。而一旁的两位少女与这老头也有过一面之缘,知他是自己师门好友,当下也忙着屈身施礼。
那老头将张入云止住后,只睁动两只小眼睛与其笑道:“年轻人,别动不动就这么大的火气,在长辈面前放尊重些,不会有你烂果吃的。再说你面前这位老太婆,生来就是小性,遇着她高兴还好,遇着她不高兴,只怕你小命可要不保!”
一旁的老婆婆见那老头说话夹枪带棍,又是嗔怒道:“范老头!这小畜牲已被我拿下了,你却在这里做什么张智,当日已说好了,我不去你那白沙帮为难,你也别到我这白沙坪捣蛋。今日怎么又违背前言,难不成是你已知道胜不了我,特意来认输求饶的吗?”
那老头先与张入云说话时倒是和声悦色,此时听老婆婆讥损,却当场吐了一口好大的唾沫道:“我呸!邢小妹,你别胡吹大气,我刚都近得你咫尺之地了,你还在与小孩作恼,竟也未能现我。你要不是仗了你这宝杖古怪,那有这么容易拦住这小,再说你身为前辈,方一击不中本就该害臊,此后又再动手,还是仗法宝的威力能将人留下。邢老太婆,今日这桩事要是为我传扬开去,我可看你羞也不羞!?”
未知那邢婆婆闻言倒是一丝不惧,反还大声道:“怕什么,我邢天兰一辈就是这么争强好胜,你这范不死有本事就告诉我大姐去,可看会不会有人说叨些什么?”
那范老头见邢婆婆撒泼一般的唬赖,确也是无法,当下只得摇手道:“罢了罢了,与你这样的人物争辩那是秀遇上兵有理也是说不清!不过这孩为友心热,他也只是轻轻捏伤了你宝贝侄孙女而已,且还是你孙女儿不对在前,这本就是些小孩之间的事,你也就莫要再横插一手了吧!”
邢婆婆为人撞破自己与年轻弟为难,虽是口上强赖,但到底有些心虚,又见有眼前这难缠的老人作梗,心虚之下,只得顺势说道:“即有你范不死为这小说和,我也不无谓与后生小辈斗气,只是你今番已踏足我白沙坪,照当日约定,你已是自食前言,自此后可莫要再提那施玉楼与怜星的婚事!”
范老人听得这话,却旋即睁大了眼睛道:“你这老太婆倒说的容易,今日明明是你宝贝孙卖弄家私,致被那段小将经文盗走,事后她二人一个为救火,一个轻功不及人家追赶不上。又是你这老不羞的上前将经文取回,是你自食前言在先,还是我食前言在先?”
邢天兰先是老脸一红,却又恼声道:“呸!你这老东西倒是眼毒,只是今日白沙帮击退秋暮蝉一双狗男女时,要不是你暗算秋暮蝉,又将花娘惊走,你那面的经文也早就不保,还何来此时与我斗口!”
范老人哈哈大笑道:“说我眼毒!你还不是一样日日观察我白沙帮中事?适我是出手不假,但到底也只暗中帮了众小一把而已,到头来经书还是经他小兄弟几个的手,将经文给夺了回来。哪如你邢小妹这般厚脸皮,干脆亲身上阵将经文收了回来。到头来还被那段小跑了!若论起来,你可比我毁约厉害的多!”
当下他二人年纪虽老,竟如年轻人一般的斗开了嘴,长时争执不下,却都得各人道理,幸是那范老先生还讲理一些,虽与邢天兰斗口,但到底不如对方那样动不动就要扯兵器动手。
张入云见他二人只怕还有一番理论,为想着白沙帮十六弟伤重,却先于范老人告身要退。一句话,将范老人提醒,忙道:“你这孩倒说的是,你轻功不错,此刻回返也来得及,我与这贼婆还要再斗一会儿,你且先上路吧!路上遇着白沙帮群小们,也劝他们先回去。”说着话,忽然又想起什么,忙又嘱咐张入云道:“哦!对了!可别对这一众小说你曾见过我,不然可给我老人家惹些麻烦!”
张入云本就见不惯二人这般,一时得了话忙依言遵从,赶紧转身就走。身后莫怜星见张入云走了,虽是有些话想问他,但到底不能在人前开口,只得皱了皱眉睁睁睁的看着他去了。
不料张入云只刚一走,那一直与范老人争执的婆婆却忽然冷着眉言道:“这小一身本领古怪,竟有正邪两长,先前倒有些小瞧了他了!只是气性太顽劣,日后总有他苦头吃!”
范老人见老婆婆倒对张入云如此上心,眼珠一转,脸色忽然间竟变的有些古怪起来,再又哈哈一笑,方道:“这张入云于年轻一辈中倒也不是寻常人物,他和那姓段的小贼生性一刚一柔,却又一般的心高气傲,骨里透着些邪气,倒是有些相似!只望他二人不要搅在一块好!”
邢天兰为人虽火爆,但人算得精细,一时听出老人话里有话,忙问道:“范不死!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人闻言一笑,依旧有些古怪道:“我一众人移居海外太久了!虽是中原之地剑术再不轻传,难有杰出一辈的后进。但万物有道,这天地间的事,又岂是我这些个只得寸进的老人所能遮盖的了的!”
邢婆婆闻言脸上即是一嗔,但思顾之下,确是从这两个年轻人身上瞧出些不平常来,一时心里不自在,却是注目于张入云离去的方向。
再说张入云因不乐二位老人举止,只一得脱身便是全力向来路奔去,他此刻已为众人耽误不少时间,估量自己虽比白沙帮众兄弟轻功高上不少,但也该将与众人汇合。正在他加紧急驰时分,却忽闻得背后有疾风奔袭之声。转身回头,就见那先时戏弄自己姓段的少年正往自己这面奔来。一时就见他衣身上好些破损,只比先时还要狼狈一些,张入云知他定是与自己有话要讲,不由皱了眉头,却未待对方开口已是先驻了足。
少年见张入云只气定神闲的驻在当地,脸上即是一笑,他身形虽不高,但一双筋骨却极挺拔,鹰眼直鼻,周身只透出些邪气,此刻一笑之下,本就俊朗的面孔生出些诡异来。一时行至张入云面前,也不与其见礼便直言道:“今日之事,你也见到了!可有什么想法!”
张入云闻言,便知他所问何事,即是对方问的简单,自己也不愿多言无谓,只答道:“只不过两个老人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在做游戏。即是与我无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