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华凌道结义 西昆仑抢亲 二(2 / 4)
,一时却是怎么也不敢睁眼醒来。及后张入云以为她身有异样,却是连番运真力替其渡气,只逼的那娘胸口一阵燥热,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张入云并非是个不聪明的人,见她如此举动,细一思量之下,已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忙其了身,以言语抚慰,再又紧接着出了门,以做回避。
等张入行到外室,却早见那官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不停的沿着墙角走动。待见了张入云,却早忘了素日与人交接的礼仪,只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人可救活了!”见张入云微笑点头,却是一蹦三尺多高,连谢都忘了,只急身闯入内室。
一时间那内室里,却是传来一阵男女的哀哭声。张入云略在外等了一会儿,只为他心里还有疑惑,却是不再等待,一时敲了敲屋门,得里面人答应,便又进得屋内。
当下一进屋,却见方一双男女,已然双双向自己拜倒。张入云不喜这些俗礼,见此已然皱了眉。再见那花样的女,不顾身体也下了床榻,心里是一沉。
他方察探那女身体,已知她亏损甚重,此时体质实弱,纵是被自己救了,日后仍是不免要一场大病。现在再见她下了地,因感自己恩义,却是连鞋都未及穿,如今已是近十一月的天气,天气较冷,如此一番周折对病人的身体实是无益。
当下他却赶紧命那男和丫环将病人扶上床,被救之人见此还一力不肯,张入云旋即变了脸色,众人这知道他的脾性,却是不敢违逆,忙将那艳丽女扶上床。
张入云一时便要开口,却未想身旁的丫环却已扶来一张太师椅请其坐下,而先时悲痛欲绝的年青男,却是垂手恭身立在一旁不敢落坐。
张入云不想这几位,竟是如此多周张,但又怕自己拒绝的话,又得要一番纠缠,却只得坐下对着那女开口道:“在下本有要事在身,理当即时就走,只是方在救娘之前,已听得众人一些耳报,因有一些不解之处,却是想问得娘一番,还望娘不要据实回答,莫要疑惧。”
那女当真风情万种,闻言先是一惊,跟着略蹙了蹙眉,只这一瞬,即已显得佳人眉眼妩媚,秀色夺人,当下只得绵声说道:“不知恩人有何见教,贱妾断没有不说的道理。”说完已是在床上略欠了欠身,虽知微微一动,但那腰际竟如棉柳一样轻轻拂动。
张入云从未见得过这样风骚女,当下一见也是为之失色,心中想道:“不知这女若也练得功会,却是能得何等样境界。”一时也觉这样做想实是糊涂,赶忙正了色道:“你即称我恩人,那如此说来,自是不想再死的了!”这话一出口,那女本是聪明绝顶,闻言却是满面羞红。
张入云怕与她在言语上纠缠,却又再直言道:“你此刻即能做此之想也省我一件心事,这且不去说它。我刚已听人说了一些你自杀的理由,但到底是从别人口传当不得当真,今你已活转过来,我倒是想听听你自己说说这番事情的原尾。”
那女闻言触动伤心时,却是改了羞色,眼中一红,一时止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来。当下一五一十,却是将事情始末细细道来。
原来那女本是江南名妓柳如烟,虽国色天香,娇柔妩媚,但生来奇秀,精于诗词绘画,一时色艺俱佳,却做了江南头牌名妓。
但她颇能自重,却是轻易不接客人。就如此,待过得二十岁后也已是集得万贯家私。至后管她的老鸨身死,如烟已是脱了管束。总想从良嫁人找个终身依托,但风尘之中岂有良人,且她又不愿做人的小老婆,至此到了二十多岁,却还是不曾找到归宿。
之后千挑万选,得倾心一位穷书生钟五柳。那钟五柳本是,又生的风度翩翩,只是家中贫困,累次乡试却都未能中举。如烟自钟意于他起,日后一应起居饮食多由她周济。钟五柳这在如烟多番打点,打通关节之下,中得举人。
二人之前本是山盟海誓,意欲得了功名,就结为夫妇,相伴终老。未想钟五柳功利之心甚重,即得中举,却又盼望能会试及第。
如烟闻言虽怕他殿试高中之后,得了显贵,却要忘了自己,但又不想误了他的前程,实指望日后能得香车花马,得封诰命,因此几番犹豫也只得勉强同意。
钟五柳行前赌咒誓,直称宁死不会负心,如烟虽然担心,但见心上人如此,终是释了怀,还如先前一样打点好一切替其送行。
不想钟五柳赴京后,果然高中,如烟闻了喜报自是高兴,但在家中直等了一年时间,还不曾见钟五柳来迎接自己,至此,便已猜测心上人已然变了心。
她本是名妓,人情极广,只细一打听,竟得知钟五柳已在京拜了将相之女为妻。且得丈人之助已做了柳州太守,因奉了旨意,此时已携了妻回原藉祭祖。
如烟闻此信,如遭五雷轰顶,愤恨之下,竟不远数千里的奔波,想赶到钟五柳四川原藉乐山质闻于他。却未想几千里路下来,到了这棉阳,竟被自己仆人将一身财物席卷而走,如烟奔波之下,身体已虚,又遭了这一番劫难,再也支持不住却是一病不起。
如此只一月功夫,已是将能变卖的贴身财物尽数折变,而病情却仍不见起色。乐山与棉阳相距仍有八百里的路程,如烟此时身无分文,又是一身的伤病。贫病不堪,急怒之下,终是在客栈后院马厩内悬梁自尽。
等她人上吊生死,被店家现,众人哄闹之下,不想却引来店里另一位客人。名萧野峰,数年之前穷困潦倒时,也曾得如烟接济。当时得如烟大恩,本欲倾身相报,无奈其时如烟却无意于他,虽得如烟软语抚慰,心中感激,但其时他只是一介白丁,却是无意为报。
萧野峰本也是位,数年下来,中了进士,也已累官至了德阳郡司马,今时得空闲偶至棉阳游玩,下榻在此店中,未想到数年不曾见面,竟得一见,如烟竟吊死在这客栈马厩里,一时佳人香消玉殒,已化做了冰冷的尸骨。萧野峰本一意想报答如烟的恩德,却苦于佳人无意,此番却见到她身死异乡,痛心疾,伤心欲绝之下,却是抱着如烟的尸身哀哭。
至后张入云闻其声自肺腑,不由勾动自己心事,叹息之下,方引动的他来将如烟救下。
再说张入云听完如烟将前情后事交待完毕后,因恐他于人前再行扭捏,便直问道:“既然你现在已无死志,那今后却是昨何打算?我这位萧相公为人胜过那钟五柳百倍,如今你二人又在这异乡相遇,不如你曲就些,就下嫁于他如何?”
柳如烟闻言先是一阵羞红,待一番沉吟,却是摇了摇头道:“贱妾一时急怒失智,伤心欲绝之下会做的如此糊涂事,如今大梦初醒,已然是隔世为人,却再不做那浮世春梦了。”说完又是害羞道:“不瞒恩人,贱妾祖居江南尚存有一女。至如今,只指望能回归故土,将幼女抚养成人,日后或僧或隐,再不为茫茫人世蹉跎了。”
柳如烟不知自己低头说的这番话时,张入云却是一双明目如灯火一般,自始至终仔细留意于她脸上的神色。后见她实已是心灰意冷后的肺腑之言,未想到倒是对了张入云的心思。当下只听他说道:“话也不可怎么说,你虽已心灰意懒有意遁世,但也当这位萧相公的人情。我看他虽不及那位钟五柳的貌,但为人至诚至信,却实是你一生的良配,你也终不该只为了遇上一个负心人,却将自己终生幸福也从此葬送了。”
柳如烟闻言红了脸,因是张入云这位恩人说合,却是只得低头锁眉略作思忖。
一旁的萧野峰见此却是激动不已。他虽只遇如烟只一面之缘,但却一见之下,即已情根深种。此番能在异乡于如烟临危之时相遇,虽不敢做乘人之危之想,但也极愿意借此成就一段良缘。只可惜方听了如烟一番言辞,已知佳人无意,心里不由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