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螣蛇女伏妖 入云子获宝 二(3 / 4)
身前三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隐娘这一致命一击。可他这类妖人生性残忍,视人命如草芥,自有他的对策。就见他只一探手就将他怀内的的一个妇人提在手里,挡在自己身前。
隐娘身势奇,见那巨汉将无辜的妇女作挡箭牌,却是一刻也不犹豫,身仍是如一道长虹一般,直落下来,一针就扎在那妇人的胸膛之上。其势头却没有一点止歇,鱼贯着又往下刺去。
只是如此一来,隐娘的身形终是稍缓了一缓,那巨汉已得了这空档,身只一滚,就连人带椅将翻倒一旁,反倒是隐娘此时双手已贯入那可怜妇人的胸膛里,一时两手动弹不得。
隐娘见此,忙将双手回抽,但因扎实在太深,片刻间却是抽不回来,她此来是志在必得,眼前自己一招失措,恼地她心头火起,也是犯了凶性,双手往外一挣,就将那妇人身体分成两半,只见得空中一朵血花炸开,溅得隐娘周围三丈方圆内如同下了一阵血雨。只见那血雨落在一身黑衣的隐娘及那周身黄毛的巨汉身上,显得这二人举止残忍,形像狰狞。
张入云万没料到隐娘竟会做出残忍之举,一时也看的呆了,他虽是胆大,但也没见过如此杀人的伎俩,一时只见那妇人落了一地的残肢断骨及并着血水微微蠕动的内脏,跟着鼻内又闻到一股中人欲呕,直贯脑鼻的腥味,也不由地他腹中一阵翻滚,喉咙作痒,差点儿就要俯身吐了起来。只奇怪的是,那么腥膻的血水味,竟在片刻后就又重被那厅内原有的异香味遮盖住,再也闻不到了。
而此时场内的巨汉,却是借着隐娘的一挣之际,已是翻身下地,站起身来,待他看到是隐娘立在他的面前,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口内怪声道:“是你!”
隐娘却没容他再开口,脚下就已在石椅的扶手上一点,二次再犯。那巨汉也不示弱,他见隐娘有毒刺在手,自己也双手一扬,十指内本已卷成一团的指甲也是尽数张开,晃眼间双手内犹如多了十柄一尺来长的利剑,也是翻身而上,和隐娘战在了一处。
两人相斗时久,却是未分出胜败,二人都是动作奇,只见场内,一道黄影一道黑影,如同一朵黄云裹着一朵黑云在空中翻滚。二人又都是手段毒辣之辈,手底俱都阴毒,什么刺喉、挖眼,撩阴,无所不用其极,招招都是取人性命,毫无一点男女之间的防备。就算是久经大敌的张入云此时看了也是心头震惊,心内想到若是常人如此相斗纵是武功平庸之辈,也可力敌功力强他许多的敌人,看到二人斗到惊心处,一时他也忘了隐娘行前向他嘱咐,要他动手将地上敌人悉数杀死的命令。
又过了多时,二人渐渐分了高低,张入云只奇怪,这巨汉如此长大,怎会动作度竟不比隐娘慢地丝毫,一样的上下翻飞,身势奇。只是斗了良久,这巨汉动作终是被隐娘渐渐压了下去。盖因隐娘动作虽只和他一样的,但她一身筋骨,竟如同流水一般的顺滑,那巨汉招势虽猛也,手内并还多了十把利刃。但往往被她只将身一折一扭,就将对方的毒辣招数化为无形。
而隐娘击敌,也是招势古怪,往往手足并用,肘膝不止。这样的技法,张入云虽也会得,但若要如她一般的行云流水,身如无骨一般的将头上脚下的劲道俱能集在一处,偏又如此使得自然潇洒,静如幽泉,动若鬼魅。自问自己再过三十年,却也不一定能够。
而且她虽是女,但拳重力沉,并不因自己身形和对方相差太多,而和那巨汉的气势相形有所削减,往往一脚抽去,就如同鞭一样将那巨汉抽出三尺多远。二人打了六七十回合后,那巨汉竟只有招架的份了。正在隐娘渐能得手之际,却听那巨汉虎吼一声,竟将隐娘震开,那吼声好不霸道,但见巨汉周围一丈之内的人物,俱被那霹雳般的吼声激飞了出去。
张入云隔得虽远,但闻得那吼声,耳内也如中巨槌,身止不住地凭空一跳。
再看场内那巨汉,此时已是全身须暴起,浑着他一身的黄毛并一对金色的瞳,竟如同一尊天神一般,立在当场,而隐娘此时因和他离得太近,受那吼声激荡,连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方落了下来。
待她落地之后,张入云见她单腿跪地,且胸口不停起伏,像是受了内伤的样,不由心里为隐娘捏了一把汗。
其实场内二人此时身上俱都是不好受,隐娘固然受那吼声袭击,略伤了内息,一时不能行动,跪在一旁调理。而那巨汉,也因在和隐娘激战之下,强用吼声伤敌,也受了点内伤,忙趁隐娘此时不得动弹,也在那里强运功提气疗伤。且他这吼声对付隐娘这样亦刚亦柔的对手是吃力,相较之下,只怕他吃的亏还多一些,只是他另有图谋,不得不为之罢了。
二人都是十多年不曾见面的老对手,此时相互交手下,只觉对方十多年来,功力俱是大进,皆暗暗心惊,只是多年来的仇敌,对手的根底在自己心中都是清清楚楚,一时都在那里思考怎么伤敌的对策。
当下却是那巨汉先开了口,他人生的高大,声音也如同巨钟一般,端地是有气势,只听他语带嗡声道:“原来你真的没死!十二年不见,想不到腾娘自西山一别,竟还是风采依旧,身手不减当年。”他说此话自是在讥讽于她,这十年来,没有什么进步。
隐娘也不示弱开口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仍是枉称虎王,却还是如当年一样一点真实手段没有。”
那叫虎王的巨汉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小弟的本事,自是不能和腾二姐您相比。只是就此一事,小弟实在是心感娘的紧,要不是当年娘你背叛师门,伤了飞黄,天机他们几人,如何能有小弟出头之日,这十二年来,小弟在教祖悉心栽培下,能有今日的风光,想来却全是拜娘您的所赐。”说完话,他好似有意激隐娘生气,一时竟笑个不停,他声音本大,如此放声大笑,大厅内顿时只能听得他一人的声音,且他声音悠扬,其声已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隐娘听他讥讽自己,只他与自己斗智,鼻中鄙夷地哼了一声,便清声说道:“我失去的东西,自是会自己取回来,如今让你得了好处,全当是我放在你那里而已,待我那日想要讨回,谅你这点不入流的跳梁小丑也翻不到天上去。你现在只管笑好了,只是若想唤你那班不中用的手下,却是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也不想想,我即能到得此间,那班人,可还有活路?就连此间这一地的小丑,也早中了我的百合散,你虽不怕毒,可他们却只有一时三刻的命了。”她话声虽轻,但不知怎地仍能在虎王的大笑声中,说地清清楚楚,倒末了,竟将虎王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那虎王听了隐娘如此一说,不由敛了笑容道:“果然二姐还是当年那个二姐,十年不见,仍是当年一般的手段,做弟弟的怎能不佩服。只是今日不知二姐到小弟这地界,所为何图啊?”
隐娘见他忽然口里放软,虽知道他狡诈异常,毫无信用。但今日她此来,也并无制胜的把握。而且对方这么多年来在教祖的栽培下,功力已比当年大进,见他此时仍是从容自若,只怕还有别的秘技,自己身体又有缺陷,但能不分个你死我活,自是好的。于是当下说道:“我今日此来,只为了却当年我丢下的两样物事,我知当日里,只有你遇机窥伺到那两样东西,我事后去找过,东西已然不见,照此算来定是被你取走,你如见机,把东西给了我,我当即就走,若是不答应,那我二人只好再纠缠一番。”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道:“我知你这些年来,为那两样东西,一定动了不少的脑筋,但只怕你到了今日还是白费功夫,你如把东西给了我,地雷鞭你自是休想,但那落日真经,我却可以给你抄录一本如何?你且些给我答复,如若不肯,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虎王听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