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彧王帝桀满身酒气,目酣神醉,酒入舌出,心情大好一般朗声笑道。
“哈哈哈…沅儿…孤今日来可是为你带来好消息。”
江沅听到彧王的声音早是吓得心颤耳鸣,压根没听清来人说些什么,只是一不留神滚到地上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站起身,向帝桀请安。
“皇上…屋外更深露重,怎得不召臣妾去侍奉,反倒劳烦圣架,臣妾真真受宠若惊。”
江沅收拾好情绪,无奈轻叹,心道今晚是走不了。
于是,越想越难过,一想到无法尽快与裴寂见面,心若刀绞…
旋即,江沅竟露出那娇媚一笑,看得彧王越发贪图沉溺美色,动心不已。
“孤今日高兴,若不把此事告知于你,恐彻夜难眠!”
帝桀呵着满身酒气,靠近江沅,双手抚上柔荑来回揉搓,思量着话语。
江沅低头思忖故作娇羞状,其实心若擂鼓。她可不会相信彧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
如若今晚召自己侍寝,眼下也求不得苏和静,只好自己强违圣命了。
江沅抬眼上下打量彧王,想着哪里容易下手一招制服他…
“唉…朝堂上那些老顽固真真冥顽不灵!近日振国将军赵凌煜为了邀功,又在南海捕了不少鲛人打算敬献于孤。可偏偏那些酸儒老儿满口仁义道德,强让孤放了鲛人。”
彧王帝桀说到鲛人时,因奢靡熏浑的瞳瞬间清亮了一瞬。
“沅儿,孤为了你捉鲛,与那些‘老百灵’舌战朝堂半日,想来也是值得的。”
正当彧王沾沾自喜之时,江沅此刻却听得心惊肉跳。
捉鲛,江沅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发生的事,结果又被迫着进行着。一想到捕了裴寂的族人,江沅便觉得锥心刺骨。
江沅起身,跪在彧王脚下,双手交合抵在眉心,行了大礼。
“臣妾…还望皇上放了那些无辜的鲛人吧。”
此时座下的声音如玉般冷冷,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座上的圣君亦是欢颜不再,听了江沅扫兴致的拒绝,眸光瞬间转冷。
“难道…你就不想学会哭泣了吗?”
帝桀弯腰凑近江沅,酒气扑面,又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寒气。
“不想要学了。臣妾已然觉得哭泣并非人生要事。皇上,就让臣妾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吧。”
江沅软糯糯的嗓音,配合着掷地有声的示忠心,态度诚恳而又果决。
然而…座上又没了声响。
“老人精”见气氛不对,为免惹怒君威,精光小眼滴溜转动,捏着嗓音劝道。
“沅娘娘,您的心意圣上已然明了,这些鲛人可是咱们圣上对您的莫大恩赐啊!”
“老人精”拂尘绕在手肘处,慢慢搀扶起江沅,既是叮嘱又是解释的。
“快谢恩吧!说不定皇上还会再赏您一份大礼。以后啊,娘娘的福气啊,可是会延绵千年呐!”
“呵呵…”老人精那张煞白的脸冲着江沅堆笑,连带着笑容里的褶子都是讨好的谄媚。
“老涛…你又多话了。”
帝桀不奈地捏着眉心,此时又将将有些犯药瘾了,虽阻止了“老人精”继续说下去,可话语中却没有怒气。
“老人精”惯会看人眼色,一听被皇上嫌弃多话,立刻伸头前倾,跟一只乌龟觅食般贪婪谄笑。
“哟…皇上,老奴错了,不该多嘴!”
”老人精”知道皇上此番不会计较,话音刚落,便轻轻地扇了自己嘴巴敷衍了事。
此时的江沅有些懵,她还未从捕鲛事件中捋出头绪,怎的又要谢恩?
“皇上…此捕鲛事件…”
江沅本欲继续追问,却被“老人精”的咳嗽声打断,只得作罢。
座上的帝王越发觉得不舒服,渐渐地由懒散斜靠变得卧躺在睡榻。
瞳仁浑浊得不像样,因醉酒而生的坨红渐渐被惨弱的白取代,那身宽大的玄色蟒袍轻轻翻动,竟显得此时的彧王甚是脆弱。
江沅正待上前伺候,却又被老人精制止了。
“老涛…我的药丸呢?”
帝桀痛苦地皱眉,慢慢地身体也开始发颤,可他仍旧哑着嗓音渴求,再没了往日的君威。
“皇上…您忍忍吧,那仙真道长可是说了,您每日只能吃三颗,再多食一颗会伤了龙体呐。”
“老人精”上前轻轻拍着帝桀的后背,想着能让君王舒坦下。
“可是…孤…太难受啊!”
帝桀额间渗出细密冷汗,面色苍白若纸,话还没说完,便“哇”地吐了一口血洒在了炙热地地板上。
烫得江沅赶忙缩脚。
也许苏和静说对了,彧王帝桀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可即便这样,江沅觉得眼前着冷酷的君王依旧没有放过自己。
正当彧王自己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他仍沉着嗓音,“艰难地”向江沅宣旨。
“我的沅儿…开心些,不日你…将会是…孤的皇后了…”
断腕
江沅被突如其来的“荣耀”震惊到无法挪步, 浑身似被施了咒一般定在原处,只一双鹿眼轻眨,证明自己还是个活人。
“老人精”一声“恭喜娘娘”让江沅才察觉原来自己并未听错。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不…哎哟, 瞧我这张笨嘴, 应是恭喜皇后娘娘!”
“老人精”下跪道贺, 本是“喜事”一桩,可江沅却被抽了魂一般,禁锢了身躯, 眼神空洞呆滞、面色发冷惨白。
当了皇后,真就意味着一辈子被圈固在皇宫中,惶惶不可终日。
那渔村生活也就成为遥不可及的梦了。
“嗯哼!沅娘娘,还不快谢恩呐?”
“老人精”见江沅没有反应依旧楞在原地, 恐又惹恼圣上, 急忙提醒道。
江沅闻言,不情愿地下跪、磕头谢恩。
可她的下一句话,却差点没让彧王气得要“归西”。
“臣妾谢皇上抬爱,可皇后之位臣妾自感无能胜任。请皇上三思…”
说完又是连磕三个响头…毅然决然地拒绝简直下了皇上的脸面。
帝桀气得怒目圆瞪, 顺手抄起香案上铜炉砸向江沅。
“你…!你简直气死孤。你可知孤为了你顺利登上皇后之位, 与那些老顽固斗了多久?”
彧王使了最后一些力气,起身掐住江沅的脖颈, 丝毫无怜香惜玉,任凭那被砸破的额头, 鲜血汩汩流淌, 在帝桀的手臂上惊目纵布。
“孤力排众议保你, 岂容你妄意拒绝?”
江沅被掐得呼吸困难,可她不敢反抗, 额间的鲜血迷糊了双眼,又流过白皙的脖颈,煞是可怜、可怖。
帝桀的眸光犹如鹰隼般尖锐,上下打量着眼前被自己掐得几乎晕厥的少女,又忽地想起了什么,猛然松开手。
少女又如失线的风筝垂坠在地,没了支柱。
帝桀又近了一步,蹲在她身边,冷冷地望着眼前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地伸手接过来“老人精”递过来的素白绢帕。
手指轻撩起少女遮面的凌乱青丝,以素白为其拭血,轻一下重一下的,不顾江沅是否疼痛难忍。
他低哑着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孤不会放你走的…何况你还怀了孤的龙种,江沅…你说是吗?”
待到第二日,苏和静知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