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还有外界至今对卓熠已婚这件事全不知情……
上次她和徐念谈及此话题时她想当然地以为是她自己不愿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为外人所知,卓熠不得不配合她做出了隐瞒, 徐念则补充说卓熠本身也有出于保护她的考量。
可还是那句话,她既然都对这段婚姻厌恶到了不想任何人知晓内幕的程度, 是不是干脆离婚比较符合她的作风?
至于说卓熠为了保护她才把她藏起来就更荒唐了。
卓熠从来都为人仗义不缺朋友。
根据她近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他在成了卓总之后,更是连昔日那点略有些人憎狗厌的少爷脾气都改掉了。
嫉恨他能力强赚钱快的人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是夏初王硕之流自身就格局小也没本事的人。
真正的大佬反倒会因为看重他的人品才干而愿意与他结交。
一个朋友远比敌人多的杰出青年企业家才不可能怯到连有妻子一事都没勇气公开。
除非他的妻子已经变成了前妻,也根本不肯给他这个勇气。
“棠棠,我只能说,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之间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向你保证,一旦你恢复记忆,你甚至都不会想承认这是你曾经产生的想法。”
“你没错,但我有错,是我有愧于你。”
这些都是卓熠之前欲言又止时对她说过的话。
讲真,先是有徐念言辞凿凿的劝导,他的一系列实际行动又无疑向她证明了他有多爱,邵棠并不相信他真做出过多么对不起她的事。
她甚至觉得他如今的种种表现更像是被自己pua了。
因为当年自己同他离婚时表现得太绝太狠,所以导致他在日复一日对自己的痴恋中积累了越来越多的遗憾和自责。
总觉得他如果再做得好一些,她那日就可能回头。
“傻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么傻呢……”
邵棠情难自禁地哽咽出声,纤手下意识地朝他探过去。
然而大概率是真的前妻身份又生生将她的动作绊住,最终仅是手指他颊边屈伸两下,终归颓然地落回了身侧。
不行,得去确认一下这件事。
邵棠心里有了计较。
毕竟二人本就刚有转机的感情禁不起再一次乌龙,她觉得弄清楚他们是否还存在事实婚姻关系迫在眉睫。
“阿熠,我想再回家一趟,昨天收拾得太匆忙,光顾着拿换洗的衣服,忘记应该一并带些生活用品过来了。”
当天一早陪卓熠一起吃完早饭后,邵棠努力用与平常别无二致的语气说:“盆,毛巾,洗漱用品,水杯之类的,你少说还得在这里住一个星期,我不太想天天用医院提供的一次性……”
“那不如我们买新的,叫附近提供配送服务的超市直接过来送呢?”
一直用一次性的确实有诸多不便。
比如一次性纸杯就完全没法子凉开水喝。
一次性牙刷也不怎么好用,刷柄太软刷毛太硬,他倒无所谓,但邵棠拿着刷一周绝对得牙龈出血。
是以立志从今天起与她好好相爱的卓熠没想太多。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这会儿只顾得上摒弃杂念,为尽快适应称职老公的角色做着最大程度的努力。
“医生不允许我再踏出医院一步,夏初那人又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流氓下三滥,我担心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卓熠说。
平心而论,他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
通过昨天的一番接触,邵棠已然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寻常的流氓无赖至多不是人,而夏初这玩意儿是真的狗。
以至于她听说白羽弦太自告奋勇去杠夏初的时候简直为老天爷优秀的匹配机制感到惊叹。
这俩凑一块相爱相杀真可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说大快人心,也是标准的天道轮回。
只可惜她今天怎么获取生活用品压根不是重点,必须回家才是,说再具体点,要确定他们的结婚证究竟有没有作废才是。
“就……还有其他东西要拿。”
邵棠拼命为合情合理回家找理由。
“你看咱在这儿天天放鬼片也不像话吧,我琢磨带几本小说过来……啊对,这里的吹风机也不太好用,以及洗面奶护肤品什么的……”
胡搅蛮缠到最后,她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
因为这些理由怎么听都不着调。
虽然这些东西确实是她只能回家拿的,但她这会儿是陪老公住院又不是度假,她把这些东西列为必需品从根本上就透着离谱。
幸好卓熠不这么觉得。
不只老天爷,月老同样奉行着一套优秀的匹配机制。
在卓熠眼里,邵棠需要的一切都是必须。
到头来居然很是赞同地应了好,然后一个电话打给了特助程蓦。
让他抓紧时间来积水潭医院一趟,说是自己这边出了点事儿,急需他护送邵棠回一趟家。
就这样,昨天一点没有得到消息的程特助在赶来医院后毫无悬念地承受了一次暴击。
他先是神色复杂地在卓熠受伤的右手上盯了近半分钟,继而便仗着今天是周日,他不用敬卓熠是总,又惊又气地对着他的好哥哥输出了一连串质问。
“哥,你闹呢,人家吃个饭都没有连续三次选一家饭店的,你倒好,骨折这种事你连着三次挑一个地方折,你断手断得这么痛快,以为你自己是梶裕贵配音的角色吗?”
没错,程蓦程特助私下里还是个二次元爱好者,玩起梶裕贵断手狂魔的梗完全没有压力。
稍微缓下因卓熠升高的血压,程蓦得以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从正面打量邵棠。
不得不说漂亮是真的漂亮,可她身上最触目的还不是皮相的漂亮,而是骨子里的温婉恬静,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仙女落了凡尘。
货真价实的温柔乡,难怪拥有叫人一见误终生的魔力,成了他家总裁哥哥的英雄冢。
“嫂子,你这次可管着点我哥吧!”
程蓦果断和邵棠告状。
“咱也不知道他第一次咋折的,反正折第二次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一个叫夏初的王八羔子让小弟开防弹越野给他撞的。”
程蓦提起这茬至今仍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不只手断了,脸上腿上也都是血。结果我赶到的时候他正把那个撞人的小子从防弹越野上往下扯呢!那小子整个是吓傻的,撞完人本来想逃逸,结果我哥第一时间跳下车,愣是一个血手印拍他车窗上了。他也没有直接把人撞死的觉悟,吓得车不敢动人也不敢动。但咱就是说,这事儿多危险啊,万一他慌不择路一脚油门……”
“程蓦,我叫你过来是护送……你嫂子回家的,你话怎么这么多,非得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眼看他一言不合什么都往外说,他说得越多邵棠听得脸色越白,卓熠冷冰冰地打断了他。
“项兴驰那小子就为夏初马首是瞻的能耐,他长出那个一脚油门的胆子了吗,你嫂子一个姑娘家,你少在她面前扯吓人八道的。”
程蓦跟他多年,看出他面色沉沉真表现出了几分不悦,便耸了耸肩终止了话题,转身唤上邵棠:“嫂子,咱走吧,拿了东西早去早回,省得我哥在这儿提心吊胆。”
邵棠点点头,连忙收敛了适才由于后怕而涣散的心神,抿唇跟上了程蓦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