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充分让每个被他嘴贱的人体会到什么叫拳头愤愤挥出去,最终却只能软绵绵落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今天也是如此。
他先是在邵棠即将对他翻脸的时候松懈了钳制她手腕的力气。
一番过于欠揍的发言后也立刻话音一转,变脸跟翻书似的,态度极为诚恳地道起了歉。
“抱歉,开个玩笑”六个字再适时不过地跃于他唇齿。
不止将邵棠堵得哑口无言,连带着系好鞋带起身的徐念都一阵阵无语,嘴唇硬是干巴巴地张合两下出不来声,已至嘴边的脏话在喉咙里噎成一团。
“等等,你吃的是不是我的串串?”片刻后,徐念目光一亮,注意到他手中两支各吃了一半的丸子串,疑似找到了发作的切入点,“我和你很熟吗,谁允许你随便吃我东西的?”
她自觉这个跨度极大的角度可以另辟蹊径,回马枪杀出来令白羽弦太措手不及。
不成想白羽弦太俨然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迎着她凶狠的瞪视,竟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剩下的丸子。
“你还吃?一个大男人抢我姑娘家家的东西吃,你可真好意思!”徐念不客气地发出冷笑。
“没办法,考虑到你即将收到一份来自我的大礼,我这不是怕不先问你讨一点回礼,你再不好意思吗?”
白羽弦太吃完了串串,两支竹签在指尖转动两圈,居然跟变魔术似的,眨眼间便在邵棠和徐念眼皮底下攒成了两张黑金卡片,上面疑似印着电玩厅的logo和s级的字样。
“你是这里的s级?”徐念目瞪口呆,“我记得s级有全场速通免排队的权限,但只在开业当天以抽奖形式向顾客赠送了五张,据说当天参与抽奖活动的足有三千多人,你怎么做到的,其中两张都落到你手里?”
“你们汉语不是有句话叫长得好看运气就不会太差吗?”白羽弦太手指翻飞,让两张卡片在指间时隐时现。
不待徐念吐槽“我们汉语可不盛产这么三观不正的言论”,就好声好气地继续说道:“怎么样,今天全借给你,够不够还你的两支串串?”
“我……谁稀罕你的破卡?”
徐念才不承认自己确实因为那两张眼前晃过的黑卡心动了一瞬,但很快警惕性回笼,压根不吃他百分之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这套。
“我有我老公帮我排队,这是我们的情趣,你管得着吗?”
“那就没办法了。”白羽弦太露出了好可惜好苦恼的表情,“拿你的话说,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白吃你姑娘家家的东西……不然这样,反正你和小学姐关系很好,既然你铁了心不要我还,我就拿你的人情借花献佛,还给小学姐?”
诶?
等徐念意识到自己疑似掉坑时已经太迟了。
只见白羽弦太双手一合,两张凭空出现卡片居然又凭空消失,约莫十秒钟,当他的手掌再次张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便赫然自他掌心绽放。
他说借花献佛,竟当真姿态虔诚,眼中漾起澄澈纯粹的涟漪。
仿佛在欣赏一片无根的云,他静静地望着她。
美人如花隔云端,花在人前,人比花娇。
少年, 玫瑰,未施粉黛却美貌惊人的年轻女人。
不知是不是徐念的错觉,她看到白羽弦太眼中的戏谑散了, 深褐色的瞳仁里星河翻涌, 众星捧月一般, 簇拥着邵棠那比玫瑰更娇美的容颜。
“キレイ(好漂亮)……”白羽弦太的目光一寸寸在邵棠的脸上描摹, 视线恍惚中带着些痴迷,“こんな綺麗な人はじめてだ(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人)。”
常听外国歌曲的人都知道,人类是存在母语羞耻机制的。
同样的歌词,尤其是表意过于直白的那种,换成母语来唱往往会让人感觉到别扭和尴尬。
而一旦让其回归无法乍一听便听懂的原本语系中,一切不适感就顷刻间烟消云散。
白羽弦太的这句夸赞也是如此。
如果他将相同意思的话用汉语分毫不差地翻译过来, 那毋庸置疑会尬得让人想用脚趾在地板上抠三室一厅。
可当他直接说了日语, 竟仿佛将日剧中细腻浪漫的告白场景搬进了现实。
把少年对年轻女人的禁忌欲望钝化成了脉脉温柔,每个音节都跃动着若有似无的情愫。
“小学姐, 收下吧!”白羽弦太将掌心的玫瑰翻到指尖, “我没有凭空变花的本事,但刚才瞧见了你,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要送你花,所以问旁边早教中心买了包手工彩纸,折了朵玫瑰给你。”
“这是你折的?”
无论卓熠介意与否, 邵棠都有自己作为已婚人士的行为准则,面对除老公外异性送来的玫瑰花,她别说收下,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今天到底因为过于诧异的缘故, 不由盯着那朵玫瑰多瞧了一会儿。
直到确实在上面寻到了手工卡纸的纹路,才仍有些难以置信地收回了视线。
“对呀!”白羽弦太很满意她的反应, “小姐姐想学吗,我还剩了好多卡纸,可以教你。”
他兜了那么大的圈子,说到这里目的已然呼之欲出。
电玩厅的黑卡是他为徐念准备的,卡纸和玫瑰是为看起来就不怎么擅长游戏机的邵棠准备的。
他要的不只是名正言顺地延长与邵棠的相处时间,还准备支开徐念,制造一个二人能够独处的环境。
可他的如意算盘到底只听了个响,卓熠和周晨骁及时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一个胸牌上写着店长字样的男青年,整个人生无可恋地站到了白羽弦太面前。
“白羽先生,虽然很抱歉打扰到您搭讪的兴致,但您被这位卓先生投诉了,他说您作为本店内部人员……骚扰他妻子。”
没错,白羽弦太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他的黑卡也根本不是抽奖所得。
就像他和烛云博合伙创立的ai科技公司一样,这家电玩厅同样是他名下的资产。
连股权架构和运营模式都和ai科技公司相同,担任这里合伙人的正是如今被推至他眼前的店长。
“怎么发现的?”白羽弦太摊牌的方式便是将肩膀上斜搭的运动双肩包丢到店长怀里,“我可是特意避开你们视线才把他叫到安全通道里拿卡的。”
卓熠冷淡地扬起眉尾:“想知道答案就先做个保证,以后见到我或者我妻子都绕道走,不干知三当三的事,这不是你自己亲口说过的吗?”
白羽弦太狡辩:“你这话说的,有被害妄想症建议去治病,我干什么了,平白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卓熠前些年混夏初的圈子,见多了胡搅蛮缠的败类,哪里会怵他这点小儿科:“我不了解日本的规矩,但在我们国家,你如果因为一些不妥行径让某位女士的丈夫产生了类似误解,通常需要你来自证清白,否则一律按疑罪从有处置。”
“行。”白羽弦太一摊手,“那你想我怎么证明?”
卓熠气定神闲地望着他:“我不需要你证明,我长眼睛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会自己看。我说过了,要的是保证,这两个词都区分不开的话建议你随身携带同声传译耳机。”
白羽弦太:“……”
被动局面来得猝不及防,他觉得卓熠在用他刚才绕徐念的法子饶他,但他没有证据。
欲盖弥彰似的,他把那只擎了纸玫瑰的手插进裤兜里。
然后又努力压住胸腔中堵塞的那口气,他沉声开口:“我知道你是谁,卓越汽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