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下显得有些滑稽,邵棠却愈发放肆,将他已滑落至鼻尖的细框眼镜摘走。
“我们都一起经历过了,至今感情还好得没话说,这就意味着你没必要想太多,知道吗?”
她展颜露出的微笑至纯至美,眼角柔和地下弯,不自知间便可勾走人的心魄。
此时她乌亮的眼眸中满满是他:“你老婆很相信自己眼光的,相信只要是我认定的男人,无论去从事什么领域,都不会错。”
邵棠身量不矮,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算得上高挑。
可站在一米八六的卓熠旁边还是矮了一截,她想双手掰正他的脸与他对视,就不得不踮起脚尖,丰盈的胸脯紧贴上前。
重心有意无意,虚虚地往他身上移了一部分。
卓熠呼吸凝滞,下意识地节节败退,一不小心忘了身处玄关,后背“啪”地怼到半步之距的墙面上,慌不择路似的,撞开了客厅顶灯的开关。
此时正值白日当空的上午,别墅的落地窗采光条件又好,本就是光线明亮的情境了。
再辅之从二楼房顶直垂下来的琉璃吊灯,卓熠眯了眯眼,只觉得眼前近在咫尺的姑娘在发光。
邵棠邵棠,她同他说过,她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取自一首叫做《春寒》的诗,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
她父亲邵文斌是军医,希望她虽生为女儿身,却也别跟普通人家娇里娇气的小女娃一样。
不说非得不爱红装爱武装,但也不能失了气节和傲骨,要做个坚强果敢的孩子。
卓熠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取得好,哪怕是二人刚相识不久,她还尚未对他透露其中深意的时候。
因为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在他眼中就是个海棠花般漂亮明艳的姑娘。
鲜活,纯挚,澄澈,是他投进眼中心间的一道阳光,映照他的整个少年时代都精彩纷呈。
现在也一样。
即便明知她能说出这句“我认定的男人,做什么都不会错”全仰仗于她暂时忘记了他退伍的真原因,他依然忍不住为之心口怦然。
目光落在她瓷白的鹅蛋脸上,注视着那双因为失忆而愈加不谙世事的眸子,他根本舍不得移开片刻视线。
……他有多久没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了?
五年十一个月零十八天。
卓熠在心里自问自答。
他不是故意去数,只是他忘不了那两本原本象征他们幸福结合的结婚证被民政局工作人员印上注销刚戳的日子。
在那之后,他当真像个如周晨骁所说的变态,只敢远远望着她,尽他所能,让她活得稍微好过些……
“阿熠,你如今在从事什么工作啊?”
他的心思千回百转,完全想不到他们之间感情可能出问题的邵棠倒神色悠然。
纤细手臂再自若不过地绕到他身后,瓷白食指落在适才被他碰开的开关上,按熄了放之白天终归有些晃眼的吊灯。
棚顶一闪,客厅里的光线瞬间回归常态,一并把卓熠那颗如坠幻境的心瞬间扯回了现实。
喉咙里不知为何泛起苦来。
从他的角度俯视过去,她越过他去关灯的动作像极了犹抱琵琶的半个拥抱,只可惜他早已没有了能够顺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的福分。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卓熠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身体不着痕迹地往被她拦住的另一侧移动:“就是家里的买卖,我退伍回来接手了。”
“我记得你说过,是关于汽车配件汽车组装的?”邵棠思虑片刻,仿佛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这部分记忆有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