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真、真的?”江蓠问。
傅葭临点头。
陆怀卿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相信吗?”傅葭临问。
他以为陆怀卿是因为他没有在朝堂任职,而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没有,你说的很对。”陆怀卿摇头。
她只是没想到傅葭临一点也不恨他兄长。
其实,上次长乐宫见到他和他兄长时,陆怀卿就发现这对兄弟不是她曾经猜测的那般剑拔弩张。
相反,这两人的相处还真有些“兄友弟恭”的味道。
那傅葭临前世恨他兄长,恨到要杀了他能是为了什么?
“那就先这样吧……我今日回谢府再打听一下消息。”陆怀卿道。
谢相奉命监修国史,加上她堂姐和太子关系也还不错,或许也能再探探别的消息。
“这个给你。”陆怀卿将一个小药瓶抛给江蓠,“这可是我们漠北最好的医官配的金疮药,你用这个吧,别在那里一上药就鬼哭狼嚎。”
江蓠结结巴巴道:“多、多谢陆娘子!”
他把药抖在伤口上,然后惊叹道:“我的天爷,这个药真的一点都不疼诶!”
然后,陆怀卿又让刚刚赶来的云安把一盆魏紫抬了进来。
她看向王垠安,语气不善:“这可不是给你的!胆小鬼,你昨日没和我们一起去的仇,我可是记下了!”
“不过……”陆怀卿轻扬了下头,“你姐姐做的点心还不做,作为回报,喏,这盆牡丹就送给王娘子了。”
“你这个财迷可不许倒卖!”陆怀卿故作凶狠地警告,“若是叫我发现你把这盆花转卖,我就和你姐姐告状!”
陆怀卿看起来不可一世,但说的话、做的事,却让人不得不心软。
王垠安戳了下傅葭临:“我好像终于知道,你喜欢她哪点了。”
这样鲜活又明媚的姑娘,确实很是令人喜欢。
然后,王垠安发现傅葭临脸色不太好。
对了!陆怀卿没给这人送礼物!
王垠安连忙闭上嘴,并且许愿陆怀卿快些把她给傅葭临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结果,她又和江蓠吹嘘了好几句那药多好,都没有提送傅葭临的礼物是什么。
王垠安感觉身边的傅葭临好像脸色越来越不好。
自己还是躲远点好了,傅葭临不会生陆怀卿气,不代表这人不会找他麻烦。
陆怀卿说得口干舌燥,又看到了天边的鱼肚白,她起身道:“傅葭临,我要回家啦,你送送我吧!”
傅葭临的神情有刹那的失落,旋即又被笑意取代。
“好。”他道。
没关系的。
虽然陆怀卿没有给他送礼物,但他却只让他一个人送她回去。
而且,江蓠的药是急用,而王垠安那个明显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回礼。
陆怀卿本来就不欠他礼物。
“我还没这么早起过!”陆怀卿深吸了一口气。
昨夜来回奔波,她也就是在江蓠睡着时,跟着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不过,如今她的这具身体不过十五岁,正是有无限精力的时候。
就算她昨夜那般劳累,现在也还活蹦乱跳。
傅葭临看着陆怀卿活力四射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勾起,眼里的希望却彻底落空。
他果然不该想要太多。
能看到陆怀卿如此放松的笑容,他就应该满意了。
傅葭临垂下眼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和自嘲。
“傅葭临!给!”陆怀卿突然把一整盒的金疮药塞到他手里。
她眨着漂亮又明亮的眼睛,压低声音:“悄悄送给你,免得被王垠安那个讨厌鬼调侃。”
江蓠的伤用那一瓶够了,但傅葭临平日里都是刀尖上舔血,他还是很需要这个的。
但她不想被王垠安说什么她偏心,就打算悄悄给傅葭临啦。
“你不是在白衣卫吗?受伤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没有普通金疮药那么疼。”陆怀卿道。
傅葭临望向眼前的少女,想起他在北云城时,那瓶母后的人给的粗糙而劣质的药。
那个药已经比他从前用的许多药都要好了,而眼前却有陆怀卿送的一整盒“最好”的金疮药。
原来在陆怀卿的眼里,他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你不喜欢吗?”陆怀卿见傅葭临不说话,有些疑惑的偏头。
他看着她映着朝霞,水光潋滟,宛如日照金山般美丽的眼睛。
“喜欢。”傅葭临喃喃。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
傅葭临看着陆怀卿满是笑意的眼睛,他坚定道:“我很喜欢。”
不仅是这盒药,还有陆怀卿。
爱/欲偏执又令人作呕,但陆怀卿的存在,让他觉得喜欢也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件事。
白衣卫是前朝所设, 最初本是为听天下百姓之声,但两朝下来,白衣卫已经沦落成了帝王最重要的耳目。
作为帝王爪牙, 白衣卫的名声并不算好。
王垠安跟着傅葭临来白衣卫询问江蓠师姐一案, 但他一进这个地方,就觉得这里的人实在是话太少了些。
不仅是话少, 这里的人都跟一个个冷冰冰的木偶一样,就算看到他们也只会对傅葭临这个“上司”点头。
王垠安还时不时能看到裹着草席的尸体被抬出去,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他总有种如果不是傅葭临和他走在一起,那些人就会把他也拉去拷打一番——问他进这里是不是别有所图。
“殿下,既然能将在下安插进户部, 为何自己不换个职务?”王垠安问。
这白衣卫阴森又古怪, 在外面也没什么好名声,傅葭临一个皇子留在这里做什么。
傅葭临:“我不会做别的。”
王垠安在家道中落之前,也是三岁就启蒙的太原王氏的贵公子。
他在烟雨楼时就帮着管账,还代为经营着烟雨楼名下的诸多事务。
倘若不是这人对入朝做官有执念, 想来他做个富商巨贾也不是难事。
傅葭临垂着纤长的睫毛, 旁人不会看到他眼底几分淡淡的歆羡。
他和王垠安、江蓠他们都不一样,他才是真正一无所有的那个人。
“这白衣卫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王垠安小声道,“这小姑娘都喜欢那些文官,说不定陆娘子也是。”
傅葭临听到这话,驻足问他:“什么?”
“这白衣卫手里有实权不假,可是殿下看这京城谁家的小娘子肯嫁白衣卫的人?”王垠安挤眉弄眼,“要我说啊,殿下也该替自己想想, 谋个见得光的官职才是。”
这白衣卫副使傅葭临又不可能当一辈子。
“等我及冠,父皇自会赐我封邑, 何必着急。”傅葭临道。
王垠安看傅葭临这样不上进,恨不得摇醒他,但他又确实反驳不了这话。
毕竟,他确实没有说错,等傅葭临及冠,到时候就能去封地做他的“土皇帝”。
但看他满脸毫不在乎的模样,王垠安实在不忿。
可恶!这就是一出生就被大富大贵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生吗?
“让你查崔家陷害江心月的人,你找到了吗?”傅葭临问。
他的手下道:“按大人的吩咐,我们已经查到了是何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