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董老娘不甘心嚷嚷:“怕她个球,吃不了狗肉,总能讨来几两银子用用,伯府小姐经常来,她带来的东西吃不得穿不得都是没用的,她在家里用饭,我还要多准备一些肉……”
“她就是云姑娘,我同您说的贵人。”
董任向云薇连连作揖:
“我不知姑娘大驾光临,我娘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别见怪。”
“她就是不懂事的老妪,言谈粗俗,眼皮子浅,不值得您同她生气。”
“碰瓷碰到卷毛身上,她的确不大懂事,董公子若想做伯爵府的乘龙快婿,光自己好没用,在令堂身上也要下一些苦功夫。
“伯爵府除了看董公子之外,也是要看令堂同祖上的。”
云薇知道卷毛的力气,都要吃狗肉,董老娘说胸口疼也不全然是装出来的。
该甩的锅还是要尽早甩掉,以防将来被董任母子再缠上。
卷毛身体不大,一只手就能提起卷毛,他老娘碰瓷太过夸张了。
“我娘……她无碍的。”董任转过头对老娘,高声道:“还不向云姑娘道歉?!”
“我真疼啊。”
董老娘感觉被狗踩过的位置更疼了。
董任一把拽住老娘,压低声音道:“你想不想我好了?得罪了云姑娘,我如今的一切都没了不说,也别指望同伯爵府联姻了。
“而且我同你说过……她看着文文静静,其实特别凶,一旦惹恼了她,被她盯上,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董老娘打了个哆嗦,儿子都畏惧的姑娘,她招惹不起。
就云姑娘教给董任的手段,拿捏她跟玩似的。
董老娘忍着疼,屈膝行礼,毕恭毕敬说道:“方才得罪了,云姑娘勿怪。”
“卷毛一时顽皮,在你身上留了狗爪印,它这么小,没什么力气,你以后碰瓷之前得多加考虑,不为别人,也要为你的命根子董公子。
“他如今的名声虚浮,若是无法通过秀才考试,一切不过是浮云。”
董老娘连连点头,“是,他得中秀才,一定要中。”
云薇勾起嘴角,“我既然能让董公子名扬京城,也能送董公子一个秀才。”
董老娘同董任脸上惊现狂喜之色,在姜明熙来寻他前,他对云薇有所怀疑。
如今,他愿意把云薇当菩萨拜,早晚三炷香诚心实意叩拜云姑娘。
“我能把董公子扶上去,也能将他打落凡尘,比如那首静夜思,我是留有证据……云中君,我同他是邻居,他最近教我读书习字。”
董任恨不得给丢人的老娘一脚,谦卑躬身道:“万万不敢得罪云姑娘,董某深知云姑娘的手段,不敢,万万不敢对您有敌意。”
董老娘扑通给云薇跪下了,磕头道:“都是我的错,您养的狗都是精贵的,我……它可以随意踩我。
“以后我再吃狗肉,就是狗!”
卷毛呲牙,以为谁都能当狗?似它的经历,天底下只此一只。
云薇带着几分倨傲,必须得给董任母子十足的压力:
“一点小事不值得我生气,你娘下次再碰瓷卷毛,我可就……”
说一半留一半足够让董任母子紧张恐惧。
“我同你说一件大事,威远伯被关入天牢,即将问罪。”
董任天灵盖似被霹过,董老娘躺在了地上起不来,即将到手的富贵荣华似长了翅膀飞走。
卷毛汪了一声。
董任缓过劲儿,“那我同姜姑娘……”
素衣罗裙的少女从容淡然。
他这辈子都翻不出她手掌心。
好在姜明熙足够蠢,他从不敢奢望骗云薇。
“还好,你表现得还算让我满意,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对伯爵府来说,这是天大的祸事,可未尝不是你的机会,挽救威远伯于危难,姜明熙钟情于你也就更可信。”
云薇轻笑一声,董任顿时福灵心至,云姑娘肯定有法子救威远伯,同样也是他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董任直接半跪下去,恳切道:“我董任只听姑娘吩咐,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只要您说的,我一定做到。”
董老娘一骨碌爬起重新跪好,再次砰砰砰磕头:“老婆子听姑娘的吩咐,只要我儿子能娶伯爵贵女,我愿意割肉喂姑娘的狗。”
卷毛:“汪。”
它不吃人肉!
云薇摸了卷毛狗头,“想帮威远伯翻案,少不了卷毛,你是该好好感激卷毛。明儿你先去伯爵府,别太主动了。
“你多在伯爵府门口徘徊,被下人发现最好,然后再同姜明熙说,你知她家里出事,因担心她抛下学业特意赶过帮她,料想姜明熙一准感动得扑进你怀里去。”
董任:“……”
给董郎机会
威远伯府,姜明熙把威远伯夫人孟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可是董郎写出来的诗词。不是我夸董郎文采斐然,娘真该自己去听一听守在云中君门口的文人墨客如何称赞董郎的。
我今日方知文人称赞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时特别热情。
他们拜倒在董郎的才学之下,为董郎都不要脸了。”
姜明熙可是重生的,始终不信父亲会倒在此时,对关入天牢的父亲并不算忧心。
再加上董郎给她十足的信心,姜明熙面对主动找上来的母亲,她毫不掩饰偷溜出去私会董郎的事。
并将董郎同云中君畅谈得读书人推崇的事添油加醋告诉孟氏。
孟氏将信将疑,不过比起完全不信董郎已是强上不少。
孟氏不再阻止软禁姜明熙,愿意听姜明熙谈论董郎的才学。
姜明熙觉得自己得下重药了,否则她同董郎的婚事何时能定下来?
云薇那个小贱人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盯着董郎,她虽相信董郎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毕竟前世董郎同云薇才是……夫妻。
万一董郎对云薇有特别的情愫呢?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上一世的痛苦落魄,再次成为云薇的踏脚石。
“母亲。”
姜明熙一咬牙,双膝跪在孟氏面前,双手放在孟氏膝头,仰着明艳动人的脸庞:
“董郎如今名声初显,以后他会成为宰辅……他的将来不可限量。孟氏脑子有一瞬空白,理智渐渐掉线:
“可董……董公子还只是个白身,纵然才名显赫又有何用?
当世的读书人谁比得上云中君的才名?然而云中君在官老爷同开国勋贵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勋贵对他客气一点,那是礼贤下士,敬重名士。勋贵大人们若是无礼,云中君也只能生生承受着,谁让他就是不走科举,又不肯白衣入宫陪伴皇上。”
姜明熙说道:“您不必担心董郎同云中君无心仕途,董郎重视科举。
他同我说,读书就是为了科举,为了他娘……重新被皇上记起。
他想堂堂正正以六首状元的身份站在皇上面前……”
“这话是他同你说的?”孟氏心脏砰砰乱跳,“难不成他真是……”
结合她前世的记忆以及董郎的表现,这些话还用董郎亲口说吗?
她同董郎心有灵犀,董郎不好说的话,她能凭心感受到。
重生了,她愿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时董郎尚在蛰伏,哥哥们同他交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