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刚走两步,穆千璃又蓦地回头:“哦,还有昨晚那个汤,你喝了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我中午再给你盛一碗。”
容澈唇角浅淡的笑意瞬间僵住,在她重新迈步之前,连忙唤住她:“汤就不用了。”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容澈滚了滚喉结,才道:“我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了,补身子也不宜过度,对吧。”
穆千璃想了想,又看了眼容澈逐渐恢复血色的双唇,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但又想起自己前两回也不知是否成功上岸的计划,忍不住又问:“你真觉得好些了吗,可还有何处觉得不适?”
“没有,多谢你的照顾,我的病已是好全了。”
“不难受了?”
“不难受了。”
“身子有劲了?”
容澈狐疑地看着她:“有劲。”
穆千璃大脑未经思考,脱口而出:“能一夜三次了?”
容澈闻言瞳孔毫无防备地震颤,微眯起眼来,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沉默片刻后,才幽幽地问她:“你想要一夜三次?”
穆千璃走出容澈家的院子后, 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妥。
方才容澈问她是否想要一夜三次的时候,表情虽有些古怪,但又不显错愣惊讶似的, 叫她第一时间觉得这并不是会暴露她意图的话题。
但总归她都不知一夜三次为何意, 就这么贸然应了一声“对啊”,岂不是很容易叫人起疑。
穆千璃心下因此有些慌张, 但回了院中还是按照和容澈约定好的, 熬了一锅肉沫粥, 盛上两碗在午时让怜玉给送了过去。
卫嘉接到托盘时很是欣喜:“连我也有吗,闻着好香啊,请代我向穆姑娘道声谢。”
怜玉探头往院中看了一眼, 朝着正好投来目光的容澈微微颔首问候,便收回眼神来应了声:“好, 我会告诉小姐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慢走,怜玉姑娘。”
饭桌上, 卫嘉美滋滋地享用隔壁家送来的肉粥。
一碗粥下肚, 却见一旁容澈还一口未动, 他不由问:“怎么了主子,可是身子还有何不适, 没什么胃口?”
话音刚落,容澈就抬手拿了勺, 若不是卫嘉打小跟着容澈对他知根知底, 不然真得觉得自家一向沉着冷静无欲无求似的主子, 是在护食。
不过容澈已是动嘴吃了几口,而后沉声道:“宫里来消息了, 娘娘找到了。”
卫嘉一愣:“娘娘找到了,那我们是不是……”
“嗯。”容澈没让卫嘉继续说下去,回答得很快。
他沉淡的面色看不出情绪,只低头继续喝粥。
此前他们本就早该回京城了,容澈在外也有一年之久了,因着出逃的皇后娘娘牵扯了皇上精力,这才叫他得以在外又多逍遥三个月。
但眼下皇后娘娘已经回宫,他自然也再无理由在外耽搁下去了。
若是三个月前,容澈大抵最多只觉有些烦闷,自由的日子结束,回到京城便又是日复一日的沉寂。
可时至今日。
“突然得知就要回京了,怎还觉得有些忧伤呢。”卫嘉低低呢喃的话语声传来,他又轻叹了口气,将自己吃空的碗抱住,“我们若是离开了,与穆姑娘她们应当没有机会再见了吧,多少有些舍不得,我也再吃不到她做的好吃的了,也不知穆姑娘她们……”
话音未落,容澈冷声打断他:“你话太多了。”
卫嘉抿了抿唇,一向很少在这种时候继续接话,但过了会,仍是忍不住又开口道:“主子,那我们既是要离开了,是否得好好同穆姑娘和怜玉姑娘道个别?”
容澈倒是没一记冷眼朝卫嘉射去,但却是否决道:“别告诉她们。”
卫嘉讶异:“不告诉她们吗,这几个月我们与她们相处甚好,她们也照顾了我们很多,于情于理就这么一走了之也不太好吧。”
容澈默了一瞬,碗里肉粥已是见底。
谁都不难看出他自从吃过穆千璃做的饭菜后,便胃口大好,且明显喜欢。
但他喜欢的,不止是菜。
“我自会寻时机说,你一切照旧即可。”
卫嘉问:“那我们何时启程呢?”
这事自是拖不得。
从扶风镇返回京城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再加之京城那边本也催得紧。
容澈抿了抿唇:“秋日前,待我将事情办妥。”
“主子还有何事未办,可需要小的做什么?”
容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复道:“你一切照旧即可。”
穆千璃这日一直为一夜三次的事情而牵扯着思绪。
不仅因着晨间对容澈应的声,还有她也感到好奇。
一夜三次,究竟何意?
怜玉显然是不知晓的,卫柔那日提及这个脸红得跟苹果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想起今晨容澈略有古怪的表情,她一时间也觉得此事不便直言开口向人询问。
穆千璃觉得自己对这些事知之甚少,应当多恶补些知识才是。
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日穆千璃在屋子里将买回的那些话本看了不少。
不过因着这些市面上能直接买到的话本,并没有太多对那些事情的描写。
这个穆千璃倒是懂的,床笫之事旁人不便明说,书中自也不能细写,到底是些私密隐晦之事,写得太细便可能被归为禁书了。
这些话本翻来覆去都是差不多的描述,有的更是灯一熄灭,便直接跳过了情节。
若她想要知晓一些更清晰的细节,难不成只能去买禁书吗。
可穆千璃并不知何处能买到禁书,即使知晓,又怎当着旁人的面买。
翌日一早。
卫柔带着孩子来容澈这为他们做早饭。
她来得早,来时卫嘉才刚起身。
一见妹妹来,卫嘉连忙上前去帮她抱孩子。
卫柔轻声问了一句:“主子还未醒吗?”
卫嘉点了点头:“早饭待会再做也不迟,主子这几日不知怎的,先是精神不济,后又染了风寒,如今风寒差不多好了,但瞧着仍是有些憔悴,估计是要多睡一会的。”
卫柔想起此前在来时路上,卫嘉向她提及他们这位主子时,也将真实情况告诉了她。
容澈在此并非真的养病,他身子也更没有娇弱,仅是为掩人耳目罢了,实则身子强健着呢。
不急着做早饭,卫柔和卫嘉便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闲谈时,卫柔提及:“我打算在我那小院中种些蔬果,眼下虽是快入秋了,但也能种些速生植物,正好也试试那块土壤,哥哥你觉得如何?”
卫嘉一听,忙道:“别折腾了,咱们没多久就要离开扶风镇了。”
“要去何处?我这不是才刚来吗?那房子交了大半年的租金,莫不是不住了?”
卫嘉摆了摆手:“要回京城了,一点租金无妨,咱们本就是跟着主子的,主子需得离开了,我们自然也要走,主子说大抵就在入秋前,你且做些准备,别到时候忙忙慌慌的。”
容澈的身份和一些其他的情况来来的路上,卫嘉都已经和卫柔说过了。
往后不会一直住在扶风镇,卫柔也是知晓的,只是没曾想会这么快。
午后用过饭没多久,容澈又回屋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