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好吧……
连这个也听到了。
许京窈说:“三千,我自己攒的。”
周妄在她身上仔细扫着,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只有刚刚出过拳的右手有些红。
他又斜瞥那混混,语气不算好,“以后把脸别长那么硬,给我妹手都揍红了。”
混混捂脸:“……”
看见周妄替自己出气,许京窈心里一阵暗爽,忍不住偷笑。又出神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周妄在淮临的威望,心里不禁打起小算盘。
“周妄,”许京窈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试探地问:“你们淮临这么不安全么?”
周妄偏了脸,看见少女头发凌乱,马尾松松垮垮地歪在脑袋上,白皙脸上沾着不少灰,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
微风中裹着少女身上的蜜桃香,盛夏的夕阳好像照进了周妄心里,让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随风荡起波澜。
空气安静几秒,周妄滚动喉结,掏出一颗棒棒糖,懒散地递给少女,“别怕,以后我罩你。”
生闷气
那天晚上许京窈失眠了。
十二点半,她的情绪波动还是很强烈,心脏就好像在耳旁跳动似的,根本没办法平静。
少女掀开被子起身,床单被她翻来覆去弄得皱巴巴,枕头掉落一只在地上,巴掌大的黄兔子玩偶被压得有些变形,她抓过来,轻轻揉回原来的形状。
“你说周妄有没有睡着?”许京窈把兔子捧在手心里,试图从玩偶嘴里听到回答,“他下午看见我跟三个混混打架,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不可爱的女生?”
窗户关得很严实,听不到外面的流水声,房间里一片静谧,让少女内心忐忑。
许京窈鼓着嘴,满脸懊恼,“早知道,今天就不去吃甜品了。”
不走那条小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也就不会让周妄看到自己那么彪悍的一面。
许京窈自言自语:“他现在是不是不想把金榜题名小狮子给我了?草莓冰淇淋蛋糕也没给我买。”
满脑袋胡思乱想,睡是没那么快睡着了,许京窈下床打开灯,走到书桌边坐下,准备接着画那进行到一半的画稿。
纯白画纸上,是一条刚起形的小圆珍珠金丝镶边的宝石项链,现在只被勾勒出来大概轮廓,没有增加细节,宝石也还没有展现出光泽感和颜色。
许京窈抓起一旁的素描铅笔,小心翼翼地在宝石边缘揉擦亮部。
这是她临摹的第十三张宝石画稿,而这十三张画稿的原画师,都是她父亲许泽铭,一位非常优秀的珠宝设计师,但已于去年离世。
约莫一刻钟后,许京窈终于静下心来,正投入在绘画里面,门外传来的动静让她分神。
是周妄,他打开了门,并且在接电话,“我二十分钟到。”
“洗没洗澡关你屁事?”
“别他妈乱给我拉红线,我现在没这心思,懒得去应付女人。”
“寇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离了女人活不下去啊?”
虽然周妄的声音刻意压着,很低沉,但夜晚的静谧还是让许京窈听到个大概。
对方挂断电话,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屏着呼吸,非常认真的在……偷听。
数秒过去,许京窈不得不承认,她好像开始在意周妄了。
好烦。
怎么会这样。
“许京窈?”周妄扣扣敲门,“还没睡?”
许京窈心跳漏半拍,望向门口,脱口而出:“睡了呀。”
周妄说:“出来。”
“哦、”许京窈本能地听话,套上外套,小跑过去拉开门,学周妄上次一样,身子缩在门后,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干嘛?”
周妄依旧穿得一身黑,脖子上挂着两条黑链子,挑起眉审视她,“凌晨一点,你还没睡,给个合理的解释。”
“我、”许京窈灵机一动,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在刷题,数学太差了,不好意思睡觉。”
周妄明显没信,抬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俯身拉近距离,空气里骤然漫出压迫感。
他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手里拿着副纯黑色墨镜,身上的薄荷香味很浓,许京窈经不住犯迷糊,“你这是要出门么?”
周妄嗯了一声,许京窈又问:“这个点,出门去干嘛?”
周妄说:“赚钱。”
许京窈心里一咯噔,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点出门赚钱,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周妄看到许京窈诧异的表情,猜到些少女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小心思,故意逗她,“你还小,别打听大人的事儿。”
“……”
许京窈问:“你犯法么?”
周妄回答:“哥走正道。”
“……”
“哦。”那就好。
看周妄脸上毫不心虚,反而带着几分戏谑,许京窈知道自己刚刚把人想邪恶了,不禁汗颜,悄悄把门缝合拢一些,只露出一双眼盯着周妄。
咬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那个金榜题名小狮子,你有给我带回来吧?”
周妄:“嗯,在我屋里。”
许京窈默默把手伸出去,掌心向上,是一个讨要的姿势。
周妄伸食指,抵住少女指尖,慢慢把她的手往回推,“考到九十分,我再给你。”
许京窈:“……好吧。”
这样也行,刷题更有动力了。
“那……”许京窈欲言又止。
周妄:“怎么?”
许京窈说:“去外地前,你说…”
周妄一头雾水:“我说什么?”
见周妄这个表情,显然是对自己前一阵儿说过的话毫无印象了。
许京窈有些失落,但想到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既然对方忘记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去要,显得她多惦记似的。
许京窈低下头,“你什么都没说。”
砰——
轻轻一声,许京窈合上门,留周妄在门外摸不着头脑,“我到底说什么了?”
-
深夜,淮临市最繁华的地带,一家新开业的酒吧内汇聚了很多成年男女。
灯光昏暗,烟酒味浓烈,酒杯不停的发出碰撞声,他们在肆无忌惮地狂欢。
角落卡座里,寇豫穿着粉色花衬衫,半躺在沙发上,同时给微信里的好几个女生发出同样的信息——我在1998很想你。
“豫哥,好巧啊,”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向他走去,坐在旁边贴近他,“听说你又分手了?这次还是被甩的那个?”
寇豫仰头咽下嘴里的酒,有几滴溢出,滑到下颚。他无所谓地耸肩,“甩得好,我刚好玩腻,不用我来找理由分。”
女人倒了杯威士忌,递到寇豫嘴边,“豫哥,下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想找个什么样儿的啊?”
寇豫用中指把鼻梁上的浅粉色墨镜勾下来,盯着女人两秒,嘴角漾起弧度,拖着长长的腔调,“很巧,这次就想谈你这样的。”
女人妩媚笑起,双手捧着酒杯,温柔地把威士忌灌入男人口中,“我漂亮还是你前任漂亮?”
寇豫说:“你漂亮。我指的是任何一任。”
一杯酒下肚,寇豫上劲儿了,正要去触碰女人的唇,手机不合时宜地亮屏,备注为’铁树周’的人发来一条信息——接驾。
酒吧门外人声嘈杂,不停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