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节(1 / 2)
“给你,不是也想着骑高马拘人么?”玉镜府君将荷包搁在潘垚手心。
潘垚眨了眨眼,随即欢呼一声,“能装人?”
玉镜府君点头,“能。”
潘垚攥紧荷包,回过头瞅赵大飞和猴子。
赵大飞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无助又懊悔。
怎么回事,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很快,他便知道自己不是错觉了,他的视线落在前头,瞳孔急剧地收缩。
只见平地上出现了一匹马,潘垚将荷包往腰间一别,翻身上马,符光掠过,如锁链一般,直接捆住了地上装昏装死的猴子。
他变成小小只模样,一掐一丢,转眼就被装进了袋子里。
赵大飞惊惧:……猴、猴子呢?
被、被装进袋子里了?
……
下一刻,他就见一道光朝自己袭来,晕头转向中,只觉得天旋地转。
再睁眼,周围一片的漆黑,脚踩在下头有软软的感觉。
地面起伏不平,那是布袋的褶子。
“大飞哥?”
“猴子,你踩到我了!”
“踩的就是你!”猴子又惊又惧,满脸鼻涕眼泪,只觉得自己是要没命了。
他状若癫狂,拼命地抬脚踩赵大飞,发泄怒火和惧意。
“都怪你,都怪你!挑的是什么日子烧火?中元节,今天是中元节啊!”
“被鬼抓了,咱们都被鬼抓了……呜呜,怎么办,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还好日子,吉祥日子!我呸!我呸!分明挑的是送命日子!你个瘟货!”
“你够了没有!”赵大飞一把掀翻了猴子,也用力地踩了回去,一下又一下,狠厉得像是对待杀父仇人。
“对付不了恶鬼,我还收拾不了你一个猴子了?反了天了你!”
……
布袋里一阵不太平,潘垚听着这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禁里缩了缩脖子。
啧,这一下又一下的,听着声音都疼!
“不管管?”
见玉镜府君看自己,潘垚摇了摇头,“不管,就让他们菜鸡互啄去吧。”
小汪在这里,潘垚都舍不得说狗咬狗啦!
……
潘垚拍了拍腰间的荷包,笑眯眯地瞧着前头那蹲地,吐着舌头嘶哈嘶哈的小汪,问道。
“我要去抓人了,小汪你去不去?”
“汪汪!”
小汪吠了两声,站起身子,有些意动,末了,它又重新蹲了下来,回头往巷子里瞧去。
不去了,小汪舍不得小主人,得回家了。
潘垚顺着小汪的视线看去,它说的家在不远处,离公共厕所比较近。
公厕是后来修的,是砖头和水泥建造的平顶小单层,一半厕所,一半是澡堂,平时有人打理,颇为干净,里头是水磨石的地面,外壳甚至还奢侈的贴了陶瓷砖。
这会儿,那边人挺多,多是接水灭火,现在忙完了,干脆就在那儿冲冲澡,洗洗脸上身上的黑灰。
小汪的家就在那边。
潘垚有些诧异。
玉镜府君都意外了,“这祸斗竟然认了人做主人?”
虽然像狗,但祸斗并不是真的狗,从星陨落入母狗的腹肚时,腹中之狗便得了造化,褪去了狗胎,通了灵智。
有了灵智,自然有了自我,万事以自己为上,不会认人做主。
就跟现在的人讲究平等,不会认别人做主人一样。
甚至,因为祸斗食火拉火,司火职,而烈火熊熊,祸斗也多是脾气暴虐的性子。
它所过之处,火灾频起,在古时是灾难的象征。
“汪!”小汪颇为自豪,它有三个主人呢!老主人,主人,还有小主人!
它最喜欢的便是小主人了。
它可不能跑太远,它可是要给小主人当眼睛的!
……
小巷子有穿堂风, 带着飞灰的味道,小汪汪汪叫的时候,不长的尾巴还摆个不停。
显然,说起它喜爱的小主人, 它心里是那么的快活。
“眼睛?”潘垚好奇, “你小主人的眼睛怎么了?”
“汪呜——”
像被戳到了伤心事一样, 随着一声拉长尾音又稚嫩的汪呜声,小黑狗耷拉下了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尾巴也没精打采地垂在地上, 擦地一样的动了两下。
瞧不到,小主人的眼睛瞧不到。
不过没关系,有它在呢!
以后, 它会一直是小主人的眼睛。
潘垚意外:瞧不到?
是生病了吗?
还是受伤了?
……
因为火灾,解放路这边断了电,路上的灯都熄了, 不过,这个时候因为电压不稳定,供电不足,经常会夜里停电。
城里好一些,乡下地方尤其。
特别是夏日时候,断电更是寻常的事。
解放路断了电, 大家伙倒是没有太在意,打着手电筒忙碌, 家家户户也常备着蜡烛, 这会儿蜡烛点上, 还有几个热心的大爷大娘拿着脸盆拍了拍,嘴里喊道。
“早点睡了,蜡烛也要灭干净, 仔细明火!”
“知道嘞!叔儿婶儿,你们也早点歇着!”
都一条街的街坊邻居,经历了一道救火,大家的心贴得更近了,一团的和乐融融。
……
毛家。
“还好还好,真是老天爷保佑,火灭得快,这一回啊,又是有惊无险。”
“姑,你在干啥?放着放着,我做就成。嗐!哪就要你了?”
毛水萍将搬出的东西重新放回去,转了个眼,就见毛老太弯着腰去提藤箱,怕老太太闪着腰了,她嗔了一句,连忙上前夺过她手中的藤箱。
紧着,毛水萍推着老太走到八仙桌旁,拉出长条凳让她坐下。
“刚刚那是没法子,急着救东西呢,现在不急,您啊,就在一旁歇着吧,喝点热水,今晚烟大,喉咙都被熏干了吧。”
毛老太上了年纪,今晚这么一折腾,也确实是累了。
她坐在长条凳,瘦削的手捶了捶老腰和老腿儿,瞧着侄女儿忙里忙出,又絮叨地关心自己,心里甭提多舒坦了。
别说,老了有这样的小辈作伴,也算是值了。
……
都说破家值万贯,刚刚起火,毛家搬出去的东西也不老少,没一会儿,毛水萍就又忙出了满头的汗。
她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趁着这擦汗的动作,稍稍歇了歇。
“姑,说来也真是怪,最近这段时间,说咱们这条街太平嘛,附近还着了几次火,今天都烧到咱们街来了,说不太平嘛,每一次又都是有惊无险。”
“嘿!还真别说,这火啊,还真的是回回灭得奇怪,说老天保佑,那是一点不夸张,您说——这和今晚是中元节,保家公都回家过节了,有没有什么干系?”
后头那句,毛水萍左右瞧了瞧,做贼一样地压低了声音。
保家公那是谁,说白了就是鬼呀。
说鬼可得小声一点,回头给鬼听到了,那可不得了。
“别乱讲。”毛老太嘘了一声,耷拉的眼皮还跳了跳。
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